薛国观越说越激动,指着杨文岳对史可法等人说道;“大伙不可信他!这个姓杨的面善心黑,一肚子坏水!咱们不可被他骗了!”
史可法、黄道周等人陷入深思,马士英和阮大铖几人连连点头,表示认可薛国观的说法。
确实,吴三桂和多尔衮联手,无论兵力还是战斗力都远超李建安。
山东联军除了靖海军,其他小营头没什么战斗力。李建安想要打败多尔衮和吴三桂的联军,几乎是不可能的!
史可法虽然希望李建安取胜,不过对杨文岳说的“大获全胜”,他还是有些疑虑的。
城楼上,杨文岳指着薛国观大喝;“薛国观!妖言惑众的是你!平西侯吴三桂忠君爱国,堪称国之栋梁!尔等狂妄小人,怎敢诽谤平西侯!”
“诸位!大伙仔细听了!吴三桂与东王李建安已经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山东联军与宁远军先是合力驱除闯贼,尔后又在涞水大破鞑虏,斩杀虏酋多尔衮,大获全胜!”
“诸位!咱大明朝有救了!”
哗——如同晴天霹雳,这个消息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城下数千人一片哗然!
多尔衮死了?不可一世的杀人恶魔多尔衮死了?
那么鞑虏是不是全军覆没了?大明朝的外部威胁解除了?
在这样动荡的年代,每个人的前途命运都与王朝的存亡息息相关,众人怎能不激动?
“不可能!”薛国观咆哮起来;“吴三桂背信弃义,毫无廉耻,他是天下第一大汉奸!吴三桂这个狗东西早就剃了头发,怎么可能回归朝廷?大伙别被他骗了!”
“诸位!我们在京城被困数月,得到消息都是非常确定的。”
“先帝爷让吴三桂带兵勤王,吴三桂和李建安这个大奸臣一样,各种借口不肯出兵。”
“闯贼逼死先帝,祸乱京师,吴三桂竟然毫无廉耻,投靠闯贼,他还要拜闯贼为义父,丧尽天良,猪狗不如!”
“多尔衮趁火打劫,吴三桂眼见鞑虏势大,又转投多尔衮,认贼作父。两个人狼狈为奸,这才打跑了闯贼。”
“像吴三桂这样反复无常卑鄙无耻的小人,他怎么可能弃暗投明?杨文岳,你若再妖言惑众,别怪老夫城破之时,取尔狗头!”
杨文岳气愤,指着薛国观大喝;“薛国观!你个老匹夫休要放屁!平西侯吴三桂乃我大明忠臣良将,东王李建安更是国朝柱石!如今两军将士生死与共,先驱闯贼,后灭鞑虏,澄清宇内,再造华夏!如此千秋功业,岂容你个老匹夫污蔑!”
“诸位!闯贼屠杀吴家三十余口,吴三桂怎会投靠闯贼?”
“薛国观!你污蔑朝廷功臣,居心叵测,丧心病狂!再敢胡说八道,小心天打雷劈!”
“诸位同僚,将士们,兄弟们,吴总兵放鞑虏入关,为的是借虏驱闯,让李自成与多尔衮狗咬狗,两败俱伤。”
“平西侯从未背叛过朝廷,一直听命于东王。两位大人早已经定下妙计,引诱多尔衮进入圈套,从而一举歼灭鞑虏!”
“天佑华夏,我族之辈出此二位英雄,救万民于水火,扶国势于将倾!其旷世之功,古往今来,何出其右!”
“薛国观!尔等蝇营狗苟之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也配当朝辅政,国事就坏在你们这群奸佞手中!”
薛国观气的脸色惨绿,浑身发抖。他指着杨文岳;“你……你……你……”
旁边史可法几人兴奋了,一片喜笑颜开。
史可法笑道;“原来如此。东王殿下早就安排好了,吴总兵委曲求全,真是善莫大焉啊!”
黄道周笑道;“东王殿下与吴总兵驱贼灭虏,再造国朝,实在是可喜可贺!东王李建安千秋功业,彪炳青史啊!”
黄宗羲几人也是欢天喜地,黄宗羲笑道;“大战勘定,万民之福,华夏之幸啊!”
哈哈哈,众人高兴得乐出声来。这边许多人都是文人,哪有人真的喜欢战争?如今得到这样的好消息,怎能不喜悦?
薛国观气得抖如筛糠,要被史可法几人气死了。他用颤抖的手臂,指点几个人;“愚蠢!愚蠢!愚不可及啊!”
马士英有些吃不准;“国老,吴三桂返正可信吗?”
“糊涂!”薛国观喝道;“你们都是一群糊涂蛋!”
薛国观不理众人,转身指着杨文岳;“杨奸臣!就凭你一面之词,想要诓骗我等,简直痴心妄想!速速打开城门,否则大军入城,必要杀尽尔等叛乱反贼。马总督,别听这个反贼废话,攻城!”
马士英却不着急了,仰头喝道;“杨大人,你说东王殿下大获全胜,吴总兵回归朝廷,有什么证据没有?”
杨文岳道;“证据自然是有的。原怕你们知道万岁爷北上,不愿给你们看,奈何你们催逼太紧,如今也顾不得了。”
“不过本阁奉劝你们,不要派兵去追。东王殿下特意派来五百钢甲骑兵,护送万岁爷北上。”
“他们一行队伍日行百里,就凭你们这些短腿瘸马,追也追不上,追上了也是挨刀子,还是死了这条心为好。”
马士英原本盘算着派人去追,听了这话气的心里直骂娘。他手下只有三百马队,马匹大多矮小瘦弱,确实有些拿不出手。
城楼上,杨文岳让将士们把箩筐拉上去,放下汪师爷几人。
几人手里拿着大布袋子,有个大布袋子里面装着活物,由两个家丁一起拖过来。
史可法、黄道周、黄宗羲等人迎上去。
马士英、阮大铖、薛国观、徐文爵、刘有福等人怕城楼上放冷箭,不敢靠前,只跟在史可法等人身后。
汪兆龙停在史可法面前,与众人见礼,却不理会薛国观几人。他让左右家丁打开袋子,拿出东西来。
左边家丁先捧出个小木匣,缓缓打将开来。
啊!众人大惊,里面竟是一颗恐怖首级!
那首级光瓢头顶,神情惊恐震怖,好不吓人!
其他人不认得,史可法确是心里一颤。
“多尔衮!”龙玺台叫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