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谧了片刻，有些事情，萧睿渊心里虽然有数，但还是觉得问一问秀珠的好。
“姑姑，母后是怎么知道断肠散的事情的？”
秀珠便把昨夜的事情说了。
听到“一个女人闯入了寝宫”那刻，萧睿渊就在回到，自己猜的没错，果真是顾安宁。
他沉默皱眉，陷入沉思。
秀珠不知道他想什么，不敢打扰。
半天，萧睿渊对她道：“姑姑，你也辛苦了，去歇息吧，母后这里有我。”
秀珠请示：“那王爷，四皇子的尸体……”
“交给父皇，他愿意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是，王爷。”
*
乾坤宫，萧睿哲的尸体被抬了进来。
秀珠板着脸，对出来接应的德英道：“王爷让我送来的，说随皇上处置安排。”
德英一看，只有尸体，没有头颅。
忙道：“姑姑，四皇子的头呢？”
“头！你命人打扫凤梧宫附近的时候，把灰都敛起来，大约能找到部分头吧。”
德英脸色煞白。
秀珠冷睨了乾坤宫寝殿一眼，傲然转身而去。
德英已经无从计较她失不失礼了。
看着那具干尸只觉得浑身发毛，颤颤巍巍进了内殿。
“皇，皇上，镇北王命秀珠把四皇子的尸体送来了。”
皇帝在龙椅里，已经呆呆坐了许久了。
听到这话，才慢慢缓过一点神来：“哦，尸身。”
“皇，皇上，只有身体，没，没有头颅。”
皇帝皱眉：“头呢？”
“皇后娘娘，敲，敲碎了，扬了。”
皇帝猛瞪大了眼。
“她疯了？”他声音尖利，掩不住的恐惧，仿佛下一个被敲碎头颅的，就是他。
德英也吞了下口水，一张脸死灰一样：“皇上，暗影卫都让王爷拿下了，咱，咱们怎么办啊？”
皇帝苦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掉下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朕这个皇帝，为何做的这么失败。”
哭着哭着，他死死捏住了龙椅把手，愤怒咆哮起来：“既然看不起朕，为什么要让朕当皇帝，让朕当了皇帝，却把朕当傀儡一样。母后，你从未教过朕怎么做皇帝，你只会说朕不长进，说朕无能，说朕治理不了天下，你从不教朕，朕怎么做？你让朕变成一个无能的，只能依靠儿子的人，他萧睿渊打下的天下，哈哈哈哈，这天下本来就是朕的，他一个臣子替朕打天下不是应该的吗？”
他开始癫狂的不断走动，说的话也越来越乱：“要不是快死了，他敢说他不想当皇帝，不想篡位。他跟你一样，把持朝政，蛊惑人心，让人人觉得朕是个废物。朕就是要让他知道，谁才是皇帝，哈哈哈哈，朕就是要让他明白，朕不许他杀，他敢杀就得死。”
“朕的话不管用吗？他宁可死也不听。”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样，你这样，他这样，她也这样，就连天下刁民都这样。”
“为什么，德英，你告诉朕为什么？”
德英被拽住了衣领。
他既是心痛，又是恐惧。
只能尽力劝慰：“皇上，你冷静点，冷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