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到她，双眸陡然充血，猛一巴掌抡过去：“都是那孽子惹的祸。”
萧贵妃被打懵过去。
皇帝死死看着她，一字一句警告：“你再敢提那孽子半句，朕就送你去陪他，你在阳间教不好他，就去阴曹地府好好教他。“
萧贵妃瑟瑟发抖，赶紧跪匐在地上，哀声求饶：“皇上，臣妾错了，臣妾错了，皇上。“
皇帝再没多看她一眼。
直到皇帝走远，她才不甘又痛心的看了一眼神武门外吊着的躯体，捂着心口，含恨离去。
她什么都做不了。
或许，她自身都难保了。
民愤滔天，皇帝的位置，已然摇摇欲坠了。
*
神武门上的尸体，最终放了下来。
萧睿渊下的命令。
他问秀珠尸体的头颅呢，秀珠如实禀报：“被娘娘砸碎，扬了。“
萧睿渊片刻震惊。
随后心疼。
他不愿意让母后知道断肠散的真相，不就是怕她变成这样。
终究，伤了她的心，逼疯了她。
他轻轻握着皇后的手，一下下摩挲着。
“姑姑，我是不是错了？“
他像是轻声呓语。
秀珠听到了，也听懂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圈红了。
“王爷，从小到大，奴婢都看在眼里，你是如此渴望父爱的孩子，又是如此忠贞的臣子，你恪守孝悌之道，谨遵君臣之义，你没有错。你……从来都是个好孩子，好臣子。“
秀珠哽咽了。
“是皇上的错，他为何如此狠心，奴婢想不明白，奴婢真的想不明白，四皇子贪污巨额，还残害了不少无辜性命，死一万次都不够，皇上却为了这样一个儿子，让你，让你陪葬。“
秀珠愤慨的眼泪抑制不住。
她恨不得，杀了皇帝，一命抵一命。
但她不能。
皇上禅位，王爷登基，是民之所向。
皇上若是被残害，不管是不是王爷做的，王爷一辈子都要背上杀父弑君的污名。
她只希望，皇上能顺应民心，自己让出皇位，然后选个寺庙聊度残生，别再出现在皇后和王爷面前。
“姑姑。”萧睿渊似乎看穿了秀珠的心似的，平静道，“姑姑，你是不是也觉得，父皇该禅位于我？”
秀珠点头：“是，皇上德不配位，这些年朝中大小事宜，都是王爷在打理，他趁早去安度晚年不好吗？”
“本王不会继位的。”
“王爷，为什么？”秀珠不免激动，“王爷登基，民之所向，王爷功绩，有目共睹，王爷为什么不要皇位？”
萧睿渊抛出个很现实的问题：“本王只有两年，皇权频繁更替，于天下安定不利。”
“不会的，不是还有逍遥谷那位神医吗？”
“逍遥谷，一向不治皇室人。”
秀珠想到了苏大夫，那女人她近日在查。
隐隐觉得，她身份不简单，对皇室的态度，和逍遥谷那波人如出一辙，或许，她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医仙。
但事情还没确凿，秀珠不敢妄下结论，便道：“可能，事情会有转机，总之王爷，你一定会长命百岁，一定的。”
萧睿渊看着皇后苍白的脸色，温柔的抚摸上她的太阳穴：“比起本王的病，她若能治好母后的头风，本王便更感激。”
秀珠心疼的看着这对母子。
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查出那苏大夫的底细。
“王爷，你和皇后都会好好的。”
“嗯。”萧睿渊也希望好好的，至少他母后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