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渊已然察觉皇后用心,所以皇后出去后,他就把顾安宁支了出去,有事吩咐柳一刀。
顾安宁在门外,看着院子里守着的几个太医。
都是吃医生这口饭的,他们不容易啊,一个个愁眉苦脸,脑袋天天别裤腰带上。
现在她是准镇北王妃,这群太医对她十分尊重,见到她立马起来问候。
“不用不用,大家忙吧。”
太医们见她平易近人,也便不再拘束。
他们继续讨论萧睿渊的治疗方案。
顾安宁耳聪目明,听了一些。
“不知道能不能用上次苏大夫的刺络放血法试试。”
“韩太医,说试试,你会吗?”
“韩太医肯定会,他精通人体穴位,任何施针法,都是看一遍就能学会。要我说,我们也已经没有任何法子了,那刺络放血法,先找几个人试试,如果不伤身,可以给王爷试试。”
“韩太医,你说呢?”
“我倒愿意,苏大夫的手法我看一遍已经记住,第二遍则记的滚瓜烂熟,不会出差错,就看对王爷的毒有没有效了。”
“且试试吧。”
顾安宁本来是随便听听。
这下听出问题来了。
“韩太医,你过来一下。”
韩太医赶紧起身过去,谦卑有礼:“梁小姐叫我?”
“刚听他们说,穴位这种东西你很精通,看别人施针,你一次就能记住要诀?”
韩太医有些谦虚:“呵呵,鄙人不才,也就这点小小本事。”
“哦,那上次王爷两次中毒,第一次听说是一个叫苏大夫的神医来解的,第二次怎么不是你解的呀?”
韩太医也是个没心机的,便道:“我当时也不敢轻易试,后来看王爷实在不好了想试,没想到苏大夫又回来了。”
顾安宁点点头:“哦,所以,就算苏大夫不回来,其实有你在,王爷也死不掉是吧。”
韩太医有些不好意思:“呵呵,微臣自然会尽力保住王爷的,但微臣的医术和苏大夫比,差得远了,只能说,偷了点师。”
“哪里,韩太医很厉害。”顾安宁抬起手,“我的手就全靠你。”
韩太医受宠若惊:“哪里哪里。”
他是个温和好相处的,也不爱好大喜功,顾安宁倒挺喜欢他。
就是屋里这位,年纪轻轻,却够老谋深算的。
原来他给自己第二次下毒,是要制造一个凶手,不让人往皇帝身上想,而他也十分笃定,这次下毒自己死不掉。
柳一刀出来了,说萧睿渊睡了,让她进去守着,不要发出动静。
太医们赶紧压低声音。
顾安宁进了屋,径自走到床边,啧啧出声:“虽说你不是我想象的拿命愚忠,但也聪明不到哪里去,那种爹,你不揭发他,怎么玩父子情深呢?他要真稀罕你,能舍得你去死?还是为了萧睿泽那种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平民愤的东西。”
床上人睡的沉,没有动静。
顾安宁吐槽的更不留情:“说你傻你别不服,哪个亲爹舍得把十二岁的儿子送战场上去,你上面是没哥哥吗?就萧睿泽那该死一万次东西,不也就比你小几个月而已。他把人家捧在手心里,让你替他卖命守江山,这是亲爹干的出来的事吗?”
“要不是谷主不让我治你,我其实还是愿意救你的。”
“只能说,你命不好吧。”
“睡吧睡吧,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