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价格不高,但总算有了成交记录,大家心情也算调整过来,带着宝贝过来的人纷纷上前请专家帮忙鉴宝。
由于这种鉴宝会是第一次组办,大家拿的东西良莠不齐。
有价值连城的瓷器青铜器,还有价格低廉的书画和钱币。
老胡坐了一会儿就提前离开了,今天这鱼洗盆让他丢了这么大的人,他得回去找后账。
虽然古玩行里没有退货一说,可当初卖东西那人可是给他保真的,说不真可以退货。
在这个万元户都是稀有的年代,五十万不是小数了。
既然他有那种保证,他当然得退。
一件件宝贝被摆放到前台,杜涵军三万块买了一个清乾隆珐琅彩花觚。
花觚做工精美,画工精湛,造型也比较奇特。是件非常值得收藏的宝贝。
杜涵军有些爱不释手,“你觉得这东西怎么样?”
“好!”
张硕回答的简练。
珐琅彩是用于皇帝专用的一种色彩,出品就是御制。这东西不是早时候皇帝用的,就是皇帝他亲戚用的,那必须是真好。
宝贝展示继续,大家拿的东西千奇百怪,可张硕却没有再出手。
他现在还在学习阶段,多看多学的好。
陈诚在下面等的期盼又紧张。
终于,轮到他上场了。
至于徐馆长那傻子,他就不指望了。自从刘老来了以后,他的脸就没敢露出来过。刚才还直接跑厕所躲着去了。
洒蓝釉大碗放在前台,陈诚学着别人给大家抱拳敬礼,再介绍。
“各位朋友好,我今天带来的,是一件洒蓝釉大碗。这个洒蓝釉大碗呢,起始于宣德年间,鼎盛于清朝。经过多方查证,我推测,我这个洒蓝釉大碗应该是出自于明宣德年间的精品……”
张硕的眼睛贼好使,那洒蓝釉大碗出现的一刻,他就认出了,这是前两天他随手送给赵五金的洒蓝釉。
难道赵五金和陈三儿把东西卖给了陈诚?
不由自主的,他的肩膀抖动起来。
杜涵军发现他的异常,低声问道:“怎么了?”
单手握拳,抵着唇边,忍住笑意,“没什么,就是那大碗看起来有些眼熟。”
这里人多,不好详细解释。
陈诚在前面介绍完,请下面的人上去轮流观看。
这大碗之所以看起来特别像老的,是因为它的底磨损的非常厉害,给人感觉有长期使用的痕迹。
另外碗沿内侧,有明显的划痕。
前一天看书,张硕刚好看到那洒蓝釉。当时张硕就是觉着这大碗比较好玩,才顺手买回来的。
张硕怀疑,这大碗估计被百货大楼长期放在最底部,摩擦来摩擦去,和那些全新的大碗有着明显的区别。其它完好的大碗都被人买走了,就这个看起来有些旧,有些瑕疵的被留了下来。
当然,这个“旧”是和全新的大碗对比起来说的,和个人家使用的普通大碗相对比,这个洒蓝釉大碗还是非常新的。
但这个陈诚和徐馆长也有自己的解释,因为这是宝贝,原主家保存的特别完好,所以才会看起来很新。
瓷器的鉴宝专家姓叶,叶教授看着这大碗忍不住直摇头,等大家都看完后,给出自己的鉴定结果。
“这大碗是赝品,现代高仿。”
徐馆长躲在门后,紧张的听着专家宣布最后的结果。
听说是赝品的一刻,他腿都软了。
上次倾家荡产买到假货,家里婆娘就说了,再也不让他买卖古董。
这几天和媳妇要钱,她也是连挠带踹,死活不让买。
自己不听劝,还打欠条买。
完了,这下全完了!
如果被家里媳妇知道……
那后果,他不敢想。
老实人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胡说!你这是胡说八道!我都查过了,这就是宣德年间制作的洒蓝釉大碗。
什么狗屁专家,谁不知道你叶明休,一个古董贩子,没事假装组织一个什么协会,你以为你就真成专家了?有能耐你给我出个国家认可的鉴定证书出来。”
“陈诚,走,这东西咱不卖了!”
两人愤而离席,会场里死一般的安静,叶明休脸色阴沉,被人当众打脸,他想杀人。
看向主办人,
“以后再有这种垃圾人参加的交易鉴宝会,请不要请我。”
说完,他也走了。
一个原本和谐的鉴宝会,被这么一个人破坏了。那个推荐徐馆长参加这次鉴宝会的人倒霉了……
杜涵军和张硕没兴趣掺和他们这些烂事,站起身缓步离席。
“咱们这边发展的还是不行,没规矩,没资质,以后我带你去京都那边看看,他们那里发展的还行。像这种明显的仿品是进不去鉴宝会的。还有这种低素质的人,是不会有人邀请的。”
张硕可是知道,那对儿大瓶和这洒蓝釉大碗赵五金和陈三儿是卖了一万块的。
估计是又买砸了,接受不了吧!
张硕手里拿着画轴,杜涵军胳膊上夹着一个皮包,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往外走。
秘书拿着花觚先一步回到车里。
这个地方有些偏僻,得走出一小段胡同才能到宽阔的大马路上。
两人向外走,有两个带着前进帽的人反方向向里走。
本来张硕也没注意他们俩,可就在几人快要相遇的时候,一个人突然走到了杜涵军的前方,隐隐有堵住他去路的意思。
与此同时,自己身后也传来了脚步声,回头一看,后面也走过来两个人,一个身材魁梧,手里攥着一个粗长的木棍,一个身材高瘦,穿着一件皮夹克。右手不自然的插在内侧斜兜中。
伸手拉住杜涵军,把他推向墙壁一侧。
就在张硕动的时候,挡住杜涵军去路的人也动了,本来想攻击杜涵军的他,助跑一步踢向张硕。
不论最近多忙,张硕都有一直坚持练武,对面的人踢过来,他丝毫没有留手的踢了回去。
大长腿,快速又有力,双方一触即分,对面的人直接被张硕踹飞了出去。
“小子,找死!”
身材魁武的汉子举起手中的木棒,就对张硕砸了下去。
闪身,侧挡,再横踢,魁武汉子也被张硕踹出去四五步。
杜涵军只是比张硕晚几瞬发现事情不对的。靠在墙上,防备两边之人。
张硕回身挡住魁武汉子的攻击,迎面走来的另外一人,在衣兜中掏出一把匕首,对着杜涵军就捅了过去。
杜涵军长的胖,身体笨重,只能挥起手中皮包抵挡,只是一个碰撞,皮包就被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刀子这么锋利,是想要他的命啊!
“张硕,小心!”
张硕一直注意着身后,杜涵军是夏青青的小舅,不能让他受伤。
把魁武男踢走,他挥起手里的画轴就对着刚才捅杜涵军之人的头部砸了下去。
一个照面,夹克男已经看出张硕的身手很好,趁他应付别人之际,夹克男抽出藏在夹克衫内的大砍刀,对着杜涵军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杜涵军看清他的意图,转身就跑。
他很清楚,肉体和刀子对抗,是没有任何赢面的。
张硕挥舞画轴打完前进帽,借着反作用力,回抽夹克衫。
砍刀与画轴相遇,画轴惨败!
画纸被砍刀砍进去好几层,好在挡住了砍刀的去路。
张硕大长腿一抬,又想故技重施把这人踹远,可夹克衫早有防备,一个侧身躲过。
哼!
张硕转身回旋踢,夹克衫闷哼,踉跄往前走了好几步才稳住。
杜涵军想往外跑,可没跑几步,就被刚才第一个踢出去的人挡住了去路。
杜涵军呼吸急促,他知道,今天这些人的目的是要弄死自己。
行,今天这仇我杜涵军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