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瓶子是个好东西,可惜夏鸿明不收,拿人手短,拿了张硕的东西,还怎么给他脸色看啊?
想拐走自己宝贝闺女,哪那么容易?
杜涵舒和夏青青去厨房帮忙做饭,杜涵军上厕所,夏鸿明端起茶,悠闲的喝着。
张硕有眼色的帮忙续茶。
夏鸿明伸出食指,点桌三下表达谢意。
“听说…你在岫岩那边包了几个玉矿?”
“嗯,是的。”张硕老实回答。
“那你是想以后去岫岩发展吗?”
“不是的,岫岩那边我打算交给徒弟和朋友先帮忙打理着。我只是看好那边矿山的前景,不着急全部开发。”
“那你以后重点想做什么?”
“做镜子,卖镜子。”
这个目标张硕是非常确定的。其实他更喜欢画画和做手工,只是最近的事情,一直让他定不下心来。
夏鸿明不像那些小年轻一样,看不起做镜子,多年的阅历告诉他,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不起眼的行业。
“能和我说说你为什么喜欢做这一行吗?怎么看做镜子都没有开发矿山的生意大。”
“这个得看在什么角度看吧,一个矿山也就那么大,能用尺子量出来的。可镜子的市场不同,这个量不了。”
夏鸿明的每一个问题,张硕都是认真思考过后再回答的,他就怕哪个坑没注意,把自己给装进去。
知道张硕的志向不小,夏鸿明也放心一些。一个农村走到城里的小子,能有不同于世俗的眼光,本身就代表了他的与众不同。
咳~虽然认同这个人,并不代表认同他就当自家姑爷了。
“你老家打人那个案子了解了吧?”
“了解了,案子早已经宣判了。”
“噢,那,你和你对象还好吧?听说你们处了八年?”
张硕心中警铃大作,“夏叔,您别误会,我和原来那对象早结束了。”
原来那对象?就是说还有一个现在的对象?
夏鸿明心里麻卖批。
“八年啊,说结束就结束了?你就没什么不舍?”
“叔,您真的想多了,昨天我在医院还碰见她了,她刚做完流产手术。”张硕一着急,就把在医院的事情说了出来。
“流产手术?孩子是你的?”
张硕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怎么可能?我俩从始至终就没破过线,那是古家大儿子的。”
夏鸿明淡定的坐在那里,“没破过线啊?你做的对,男女双方没领结婚证之前,就是不能做出任何越矩的行为。以后再交女朋友,你也要做到这点。”
夏鸿明意有所指,张硕却想到另一头去了。没领结婚证不可以,那领了结婚证是不是就可以了?
心里这么想着,他也就问了出来。
夏鸿明无语,“领完结婚证谁还管你?”
站起身,“你先坐着,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等吃饭,一会儿咱一起喝酒。”
说完,他高傲的转身走向书房。
要了老命了,身居高位多年,这么八卦问一小年轻的感情问题,也真是让他豁出老脸去了。可为了闺女,他又不得不做,哎,难啊!
他走了,却留下张硕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领了结婚证就没人管了?可以什么都做了?
夏青青站在厨房一角偷偷看着外面,就怕张硕和自家老爸谈崩了。
见夏青青这样,杜涵舒心里就有谱了。
“看什么看?快过来帮忙洗菜。你爸又不能吃了他。”
张硕在这紧张的面对岳父岳母,躲在家里开宝贝准备发大财的人却傻眼了。
古良儒抱着铜佛回到家里,关上房门,锁好。现在他谁都防,自己孩子也不行。
找出专业工具,为了更好的保护文物,让它受到最小的伤害,他真是一点一点的,拿出专家修复文物的精神认真仔细小心的撬动铜佛的佛底。
“老天保佑,这里一定要有经卷。”
只要有了经卷,这铜佛最少价值二十万,说不好能卖上五十万。
有了五十万,自家就又能翻身了。
从中午到晚上天黑,经过千辛万苦,古良儒终于打开了佛底。
可在神秘面纱揭开的一刻,他彻底傻眼了,这佛肚子里填充的竟然是砂子和石头。
他想安慰自己,这砂石是古代人填装进去的,可一个汽水瓶盖明晃晃的从里面掉了出来。
艹,上当了!
那两个人是骗子!
古良儒第一想法就是拿东西去给退掉,都把佛像包好走到门口了,他的动作又顿住。
古玩行里有一不成文的规矩,不能退货。
古玩行玩的就是眼力,比的是阅历经验。
你花十块钱买张破纸,那是王羲之的书法,一瞬间价值连城。那恭喜,你捡漏赚到了。
你花一万块钱买个金佛,如果这东西是真的,那恭喜,你捡漏了,因为它价值几十万。
可它是现代高仿,那么也恭喜你,你买打眼了。这一万块你得认赔。
这叫交学费。
玩古玩的人,就没几个没交过学费的。
古良儒如果拿着东西去退货,被行里人知道,那是要被鄙视的。
以后不会再有人愿意和他做生意。
艹,你上次三块钱在我这买走一个大钱,原来是嘉靖绝版母钱,价值三万,我能要求退货吗?这东西我不卖了。
所以退货这事,古良儒不能提,还得把这个哑巴亏吃下去,尽量不让别人知道他这丢人的事。
古良儒这人心眼比较小,在心里暗暗咬牙,
“孙子,等着,别让爷再看见你们。”
……
张硕不是小气之人,陈三儿和赵五金提出要借住几天,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怎么说也通过他俩又赚回来一辆车,作为回报,腾个地方给他们住还是没问题的。
赵五金和陈三儿并不是安分之人。第二天吃完早饭他们就在市里逛了起来。
他们发现,步行街的人流量特别的大,无论卖什么都有人买。
而一个摊位城管只收两块钱。
这对于刚发了笔大财的二人来说,那还不是小意思。
于是,他俩头脑一热,拿着东西也跑到步行街摆起地摊儿来。
……
早晨送完夏青青,路过百货大楼清仓大减价,各种锅碗瓢盆货底子摆了买街都是,连车都开不过去。
张硕干脆下车过去凑个热闹。
见这里有很多茶具和碗盘都很漂亮,一个洒蓝釉大碗三块一个,一整套描金茶具二十,这么便宜,张硕忍不住挑挑拣拣出手买了几样。
开车绕路赶回步行街,赵五金拦住了他的去路,
“表哥,你这大早晨干啥去了?”
自己接送夏青青的事不想和这个大嘴巴说,
“我去买点东西,怎么了?有事?”
“买的什么啊?”
赵五金趴着车窗往里看,他其实是想看看这车里面是什么样的。昨天上了杜涵军的车,一心一意卖货,都没来得及细看布置。
陈三儿站在不远处,也往这边探看。
张硕看过去,见地上铺着一个玻璃丝袋子,上面摆着那俩六棱瓶。
“你们这是在卖货?”
陈三儿有一瞬的尴尬,
“嗯,没咋有人搭理我们。”
别的摊位人来人往,而他俩的摊位却门可罗雀。
赵五金的视线在车里转了一圈,最终落在张硕买的那些东西上,
“哎呦,表哥,你这都买的啥啊?这么好看。”
这一惊一乍,怪吓人的!
张硕不想他在趴着车窗不撒手,随手拿起一个洒蓝釉大碗,
“给,拿去卖吧,洒蓝釉大碗,价值连城,卖这一个够你们吃一年的了。”
“表哥你可真逗。”
人家那古董都破破旧旧才有人买,谁会买这干干净净的大蓝碗?不傻瘸了么。
张硕本来也是开玩笑的,
“行了,你俩忙着, 我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