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在网上发布了简历,下午便收到了回复,江冉要的一对一家教价格是每小时一千元,对方答应得很爽快。
江冉了解了一下情况,对方是高中生,小提琴才入门,若是以往江冉不会选择这种客户的,可是现在情况不同,江冉也就不挑了。
加上对方的联系方式后,江冉跟对方确定了时间,随即询问了对方的住址。
[景兰苑。]
江冉收到这个地址时,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滞,脑海中浮现很多前世的回忆,让人压抑又窒息。
江冉立马回复:[你找别人吧,我不接了。]
对方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不死心地立马询问原因。
[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你是想加钱?可以!每小时四千!]
没等到江冉的回复,那边的消息又发过来了。
[五千一小时!]
[一万!]
[你到底想要多少直接告诉我!]
江冉隔着屏幕都能想到,对方此刻歇斯底里的模样。
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拉黑了对方,这辈子他不要跟他们家扯上任何关系。
从对方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他去的态度,他才明白,前世时这人恐怕早就知道他的身世了。
景兰苑。
原家别墅内,二楼的房间里,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声音。
楼下的佣人心有戚戚,只敢听着声音,并不敢上去瞧瞧,反而一个个都朝着正坐在客厅里插花的女人看去。
她一身淡粉色连衣裙,头发整齐地低挽在脑后,脸上画着精致素雅的妆容,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整个人漂亮又优雅,脸上半点岁月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便是原家夫人程婉心,也是改过名字的王琴。
楼上的打砸她仿佛半点没有听见一般,等到声音停了,这才对佣人吩咐道,“去楼上打扫一下。”
不过片刻,一个满脸不爽的少年从楼上走了下来。
“我要重新找一个小提琴家教老师。”他站在程婉心面前,脸上十分不耐烦。
程婉心放下手中的花束,看了她这个儿子一眼,“你未来是要继承原家的,将心思浪费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干嘛?你看看你大姐,你再不快点长大,公司早晚被她抢走。”
原湛讽刺一笑,“大姐有她外公家给她撑腰,我靠什么跟她抢?”
随即俯身在程婉心耳边,“靠我小三上位的妈?”
“你!”程婉心手指握成了拳,指甲掐进肉里,她看着眼前对她出言不逊的儿子,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戳到你痛处了?”原湛坐下后,将双脚放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妈。
“小湛,你能不能别这么跟妈妈讲话,这个家里我们才是最亲近的,我是你亲妈,我又不会害你,你就不能听妈妈的话吗?”
“我要换小提琴家教!”原湛重复他一开始的要求。
程婉心叹了口气,“好,换,妈妈重新给你找。”
“我已经找到了,但是他不愿意,或许他会听你的话。”说着原湛把手机递给了程婉心。
程婉心接过手机,手机页面上是一份简历,她一眼便看到了江冉的照片,名字,出生年月,手突然一抖手机摔在了桌子上。
“怎么?你认识他?”原湛捡起手机,放大图片,“看起来真亲切啊,总觉得跟你有几分相似呢。”
“原湛!”程婉心失控的吼了一声,眼神有些慌乱的看向原湛,她不确定自己的儿子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又不敢直接问。
原湛笑的灿烂,“怎么了?我亲爱的妈妈。”
程婉心看了眼远处的仆人,将人打发走后,这才抓着原湛的手臂压低声音道,“你为什么非要找他?北城多的是厉害的小提琴家教。”
“因为……好玩儿啊,妈妈要是办不到 ,我就只好让爸爸去请人了。”
原湛作为原家唯一的儿子,除了他姐原若琳,原家上下自然都惯着他。
“小湛,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程婉心到底是没忍住问了出来,这些年她已经很小心了,按理来说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才对。
原湛却一派天真模样,“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程婉心心里一团乱,她这个儿子自小就不听她的话,或许是外界的风言风语过多,又或者是原家长辈本就瞧不上她的身份。
哪怕她生下原家的孙子,也照样被瞧不起,连带着她儿子也不尊重她,连‘妈’都不愿意喊,若什么时候肯叫她妈了那必然是有所求了。
她只希望原湛是真不知道,她好不容易改头换面,用尽手段挤进上流社会,绝不想再回到以前的日子。
——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天空染上一抹红色,江冉在陆砚洲家的阳台上拉小提琴。
这些日子他跟搬到陆砚洲家没什么区别了,陆砚洲完全侵入了他的生活,两人一起生活都快成习惯了,这样的陪伴于江冉而言以前从未有过。
不多时江冉接到陆砚洲的电话,让江冉晚上跟他去参加一个拍卖晚宴。
江冉答应下来便去换衣间换衣服了,之所以这么干脆,是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最近一段时间,陆砚洲十分热衷于带他参加他圈子里的各种活动,或者跟他朋友之间的聚会。
江冉从一开始的拒绝,到后来禁不住陆砚洲的请求选择参加。
江冉对他的圈子也算是有了大概的了解,这才知道陆砚洲的家世地位不是一般的优越。
莫名有种自己捡了天大便宜的感觉。
陆砚洲家里的衣帽间,有一整排给江冉准备的衣服,什么款式的都有,唯独没有短裤。
提到这个就不得不说,陆砚洲的蛮横不讲理了。
有天陆砚洲下班去接他,就看到了穿着白T恤和及膝休闲短裤,背着小提琴的江冉,他两条笔直白皙的小腿,在阳光下显得十分诱人。
扑面而来的便是青春活力的气息。
这样的画面总是吸引人的,在当事人看不见的地方,多的是人在偷偷打量他的身形,他的腿,男的女的都有。
而陆砚洲一眼便将这些目光尽收眼底,看得他脸都沉了。
等人上车后就是一顿教育。
“谁准你穿成这样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