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辞见两人都情绪激动,于是忍不住开口劝阻:“这边风大,你们开始换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秦晚闻言松开秦止帆,擦了一把眼泪,声音嘶哑:“好,小姨,我带你回我家里。”
她也才有机会好好看一眼多年未见的小姨,她气质很好,包养的也很好,看上去完全没有快四十岁的样子,虽然今天是全素颜,但天生的骨相美让她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
秦止帆眼底闪过为难,随后道:“回家就算了,小姨这次只是有事路过安城,惦记着来看看你妈妈,晚上的飞机还要回港城。”
“您现在是在港城定居?”
秦晚问道。
秦止帆犹豫一下:“嗯。”
顿了一下她又道:“来,我们先下去,去车里说。”
三人前后走出了墓地,秦晚正要朝沈宴辞的车子方向走,却被秦止帆一把拉住:“晚晚,还是上我的车子吧。”
她说着指了一下身后,是一辆非常低调的黑色奔驰商务保姆车。
秦晚以为小姨是觉得她的车更宽敞,于是也没多想便要走过去,但秦止舟却主动朝沈宴辞开口:“你好,你是晚晚的男朋友么?”
沈宴辞表情不变:“我是她的丈夫。”
“晚晚都结婚了?我这个小姨真的做的太不称职了。”
秦止舟听后眼底再次浮起几分落寞,漂亮的眼眸微微下敛,叹了口气再次抬眼看向沈宴辞:“那真的很抱歉,我今天只想和晚晚单独聊几句,所以麻烦您先回车上等我们好么?”
“小姨,他——”
秦晚开口想要制止,但沈宴辞却打断了她:“没关系晚晚,你和小姨许久未见,我也不便打扰,我先回车上等你。”
“那好吧。”
秦晚虽然疑惑小姨的行为,但毕竟太久不见,想念战胜了理智,还是跟着她朝保姆车上走去,
沈宴辞回到了自己车上,盯着不远处的保姆车,上面很快便走下来一个司机,看模样是港城人的打扮,很明显,他也是被秦止舟从车上赶下来的。
看到这沈宴辞愈发觉得秦晚的这个小姨有些神秘,于是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霍阳:“在忙什么?”
“忙创业,干活啊,老板!”
霍阳在电话里带着几分疲倦抱怨着,顿了一下又道:“沈总又有何吩咐?”
“帮我调查一个人。”
“谁?”
“秦晚的小姨,秦止舟的妹妹。”
“好,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秦晚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等着霍阳给回复。
二十分钟之后,霍阳的电话回了过来,开口第一句就是:“她叫秦止帆。”
“还有呢?”
“没有了。”
“没有了?”
沈宴辞皱眉反问:“什么叫没有了?”
“就是只能查到她的名字,其他所有的东西都查不到,包括她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读书履历,仿佛都被人抹掉了一样,完全没有。”
霍阳似乎也觉得奇怪,毕竟这种情况很少见。
沈宴辞嘴角动了动,看向正前方的眼神浮起疑惑:“这倒是奇了怪了。”
霍阳顿了一下又道:“这种情况一般就是上面有什么人罩着,不动声色之间抹掉了所有痕迹,如果你实在想知道,我可以从外网查一下,应该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算了,既然是有人罩着,那动作太大自然会被罩着她的人发现,先不用查了。”
沈宴辞视线再次看向那辆保姆车,没再多说什么,挂了电话。
*
另一边的保姆车里面,秦晚刚上车便见一旁的座位上随意的扔着一个爱马仕的铂金包,百万级别的,但却并没有被多娇贵的对待,而是随手扔在一旁。
秦止帆看见秦晚的视线,以为她喜欢,于是笑着开口:“你喜欢吗,我还有个一模一样的,我送给你。”
“不用了。”
秦晚笑着拒绝,略有些不自然的开口:“只是看您过的很好,我就放心了。”
秦止帆闻言轻笑:“过的好不好,难道就仅凭一个包包判断么?”
“但至少能看出您经济上没有什么压力,这是妈妈一直很担心你过的不好,现在她在天之灵看到了,应该也能松了一口气了。”
秦晚想起妈妈还在的时候,逢年过节的时候便会提起小姨,那时的她最担心的就是小姨没有钱花,担心她在外面过苦日子,如今看来,妈妈终于可以不用担心了。
秦止帆听到秦晚的话,忽然苦笑了一下:“如果真的有在天之灵,我倒是希望你妈妈永远不看我。”
她突然的冒出这么一句,让秦晚有些意外,她正想开口问问小姨这些年发生什么事情了,秦止帆却先开了口:
“晚晚,小姨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你千万记住!好么?”
“什么事?”
“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见过我的事情,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秦止帆的名字,如果以后有人跟你问起我,记得告诉她我在十二年前离开秦家,再没有回来过,好么?”
秦止帆握着秦晚的手,眼神冷静的交代着。
秦晚十分意外,一时间一不懂小姨为什么这么做,于是开口:“为什么要这么说?”
“这你就别管了,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秦止帆一边说一边又拿起秦晚的手机存下了一个号码:“你如果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就给这个号码打电话,找一个叫阿猛的人,他会转接给我。”
“还有这张卡。”
秦止帆说完又从包里翻出了一张卡递给秦晚:“这卡上面大概有五千万左右,小姨这次出来的着急,带的不多,你收好,以后有用钱的时候就直接去卡上取,以后每年小姨都会往卡里给你转五千万,就当是欠你这么多年的零花钱。”
秦晚看着这样的笑意,又想起刚刚在妈妈的墓碑面前小姨见到自己第一眼,却下意识的想装不认识的模样,微微游些疑惑:“小姨,你这么多年,到底在干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钱,但同时又为什么好像过的很小心翼翼的模样,甚至连一个电话号码都不敢坦荡的给自己留?
秦止帆被秦晚问住,她愣神一下才自嘲的勾了下嘴角:“大概就是在为自己当年的错误买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