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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生入道(1 / 1)


“真是天下奇闻,天下奇闻呐!”

“兄台,何事如此说?”

“你们还不知道吧!江南傅家有一小女,年芳十二,经年体弱多病,家主傅崔元不知请了多少医士郎中医治,都是束手无策,就在两日前就撒手人寰了,听说今日是出殡的日子,你们猜,结果怎么着?”

“如何?”

“她又活过来了。”

“啊!那这真是件奇闻了。”拍案叫绝。

“不仅如此,她还可以活泼乱跳的,甚至比以前更康健,更有活力了。好似一个从没生过病的孩子。不过,她醒来后,一个人都不认识了。”

“这真是稀奇,莫不是她在棺材里吸收了什么灵丹仙气?哈哈哈……”

客栈里,众人听得入迷,旁桌的人凑上来问道:“兄台,你们说的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修真界四大家族之一,江南以南仙莲岛傅家?”

“正是。”

“那我还听说,此女并非原配夫人王氏所出,是家主傅崔元从外面捡回收养的。傅崔元对此女视如己出,甚至比对亲生的还要好。不过,说来也奇怪,傅崔元尽心竭力教授此女自家修仙术法,按道理应当身强体健才对啊!不想身体却如此之孱弱。”

“诶~,传闻也不一定为真麻。”

“看来这傅崔元还真是个大好人呐。”

“唉!还有人说此女是傅崔元在外面的私生女,母亲死了才带回养的,故此王氏对此女十分不喜。那小女病重,估计也是受了不少王氏冷眼相待吧!”

“嗯嗯,这也是有的。”

江南地广,肥田土沃,商贾云集,世家鼎盛,翠竹丰茂。傅家之所,湖泊居多,盛产莲花,农舍皆是依湖而建,水运商贩随处可见,百姓生活也算是自给自足。傅家乃一方之主,府邸前临湖泊后倚山,若是俯瞰而下,乃是一个连绵小岛,故又称为仙莲岛,家主傅崔元德才皆备,为人正直,将市貌治理得一片繁荣和谐之相,但唯独自家家宅处理得一地鸡毛。

“卿云,好了没有?你快点儿。”

“马上就要够着了,你把风仔细些,若是发现阿娘身影,你只管先躲起来,我来应对。”

小小的傅敬淮站在树下探头探脑。他头上扎了个总角,一身靛蓝色锦缎衣制,只见时不时抬头催促树上的人,又时不时警惕性地观察四周。

树上的人迟迟不下来,使得树下的人焦急得来回跳脚。本来傅敬淮个子就小,这让十一岁的他在树上人傅青岚的俯瞰之下,看起来和一个稚嫩小童一般无二。

忽然间,竹林中发出几声稀碎树叶摩擦声响,这声音越来越近,听得傅敬淮心惊胆战,压低声音喊了一句:“卿云,有人来了,我先躲了。”

此时,一个低柔温暖的声音从竹林中传出。“卿云,淮维,你们在哪?”

傅青岚挂在树枝上,远远望见一个着粉紫色衣裳,束着双环髻,眉目清秀的小姑娘从竹林中走出来,此人正是傅家长女傅霜苓,傅青岚放轻声呼喊道:“是阿姊,淮维,快出来。”

“阿姊,我们在这。”傅敬淮高声向林间招手。

傅青岚用食指搭在嘴巴上,作个禁言的动作,“嘘~小点声,不要命了。”

傅霜苓亦步亦趋走近,道:“淮维,你躲这在干嘛,叫我好找。阿娘今日难得从怡心院回来,正四处找你们呢。卿云呢?”

傅青岚小声道:“阿姊,我在这呢,马上下来了。”

傅霜苓寻着声音抬头,正见高大的梧桐树上挂着一片铺开的粉色丝织物,再仔细一瞧,一张圆圆的小脸探了出来,正对着自己笑,一对双丫髻被刮得凌乱不堪,四肢张牙舞爪的挂在枝桠上,树枝被压得摇摇晃晃,看得直叫人提心吊胆。

这一幕看得傅霜苓眉心发紧,“卿云,你小心点儿,才大病初愈,要是被阿娘知道你在这爬树,少不了又是一顿打骂。”

傅青岚一边努力的伸手去够一支树枝,一边答道:“阿姊放心,卿云自有分寸,我正在放小鸟呢!别吓着它了。”

傅霜苓不知所以,她望着摇摇欲坠的傅青岚,又问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在阳光底下晒得睁不开眼的傅敬淮答道:“阿姊,我们方才在林间玩耍,听到这边有小鸟叽叽的叫声,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只落了单的小雏鸟,看着十分可怜。我们就想着把它送回巢穴里,所以卿云就爬上去了,不过应该快好了。阿姊不用担心。”

傅敬淮双手搭凉棚,眯着小眼紧张地望着树上,时不时洞察四周,就算阿姊到来了,他也不忘记时刻要做好放风的工作。

忽然,一个妇人严厉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你们倒是好心肠,小鸟尚且知道归巢,你们就不知吗?这大酷暑之际,不知道回去好好温习功课,到这来逞什么英雄?”

人影未至声先至,此时,从林间闪出两个身姿窈窕的女子,作武装侍女打扮,身配短剑。他们往两旁分开,出来一个手拿竹篾戒尺的女子,后面还跟上来几名家仆分立而站。

这女子肤色忒白,颇具丽色,眉眼秀丽,却有一股凌厉之意。嘴角似勾非勾,天然一派讥诮,腰肢纤细,绿衣翩翩。竹篾戒尺在她纤白的右手下,轻轻敲击冰冷的左手。此人正是傅氏家母,傅崔元之妻王秋凤。

“阿娘。”树下的两个小人低头,同声唤道。

王秋凤厉声对着傅敬淮斥道:“都十一岁的人了,不知在书房温习功课,不在演武场练习基本功,跑这来疯玩。霜儿也是,你身为阿姊,应当以身作则,怎么也跟着一起胡闹。”

王秋凤又四处看了看,道:“傅青岚呢?为何只有你俩?”

咚……伴随着一声巨响,尘土飞扬,地上的土堆被撞出了一个人坑,傅青岚本想在树上悄悄的躲到他们离开后再下来,之后再慢慢解释,不想天不遂人愿,脚一滑,便从树上摔了下来。

傅青岚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得悻悻道:“呵呵……,阿娘,我在这呢。”

王秋凤看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小女孩,气不打一处来,“你看你,什么样子?好好的衣裳都被糟蹋成这般破烂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王秋凤是如何虐待了你,不与你吃穿,尽捡些破烂塞给你。”她骂完傅青岚又转向傅敬淮,“你也是,不学好,要逞能也得有实力才是,连爬树都不会,还让个小妮子给比下去了。”

傅霜苓急忙拉着傅敬淮又对傅青岚使使眼色,三人一起跪下认错,“阿娘,卿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阿娘切莫动怒,霜儿这就带他俩回去换洗。”

王秋凤居高临下,睥睨三人,对侍女发号施令道:“带他们回去,收拾干净了,来湖心堂见我。免得被某人看见了这副模样,又说我虐待她这病秧子。”

傅崔元前段时间因傅青岚病故之事焦心劳思,无暇顾及村民搭桥建岸一事,直至近日傅青岚还魂,心情豁朗,处理公务来也顺心应手了许多。

傍晚,傅崔元公务结束,本是高高兴兴回府,不想,才进前院,便听见妇人严厉的斥责之声。

“才活过来几日?现在便想上天了?以前病秧子的模样,现在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了?合着以前是都装出来给他瞧的?好让他有说辞,说我虐待你?”

“阿娘,不是这样的,卿云绝无此意。”傅霜苓说道

王秋凤怒气冲冲,甩手道:“你多什么话?你们是一家人,你就帮着她说话是吗?”

傅敬淮委屈巴巴,低头小声发言,“我们今天真的只是路过,想要送小雏鸟回巢而已,又不是有意要爬树。”

王秋凤气不打一处来,道:“你又废什么话,我问你了吗?你爬得上去吗?实力不济就好好去修炼,功课练不好,修为也学不见长进,你还有脸出去厮混?将来如何做得家主?”

傅青岚不忍傅敬淮被骂,又跪着向前挪了一下,道:“阿娘,都是我的错,淮维才还小,待他长大些,自然就会了,您不要骂他了,事是我一个人做的,要打要罚,只管罚我一人便是。”

“不要叫我阿娘,我不是你阿娘。淮维是我的儿子,还轮不到你这黄毛丫头来提醒我?”王秋凤骂完傅青岚不解气又接着骂向傅敬淮,“都十一岁的人了,个子还不如一个丫头,什么事都让别人挡在前,你日后做了家主,这般羸弱,如何服众?”

三人整整齐齐跪于湖心堂前,一时不敢多作声。家仆都知王秋凤脾气,她每次训教孩子时,家仆都会识相避退,谁也不敢上前劝拦。而且她常年不在府邸居住,偶尔回来一次还碰见了些不顺心的事,脾气难免会更暴躁些。

王秋凤如刀剑般的眼神死死打落在傅青岚身上,手里握着竹篾戒尺,在三个孩子面前来回踱步。傅青岚她侧头,微微抬眼,想偷看一眼此时的王氏神情,不想正好对上她那冷厉的目光,霎时间,傅青岚吓得身体打颤,眼神立刻缩回。若是换作以前的傅青岚,她指不定现在哭成什么样了,好在她现在是朱蕊附体,见多识广,身经百战的她对于此种情形还是可以招架的,毕竟对新环境还不甚了解,暂时也只能装憨卖傻不作话。

半晌没人接王秋凤的话,她越想越来气,竹眄戒鞭紧撰在手里,细长的眉毛都气成了两条斜线,“傅青岚,你倒是英勇啊!小小年纪不学好,就这般好事。你自己顽劣就罢了,自己不求上进,就不要拉着淮维和你一起厮混,带坏了他。”

少年人忍性不高,听到不对就想辩驳几句,“我哪里厮混了?哪里就不学好了?”

此话一出,王秋凤眉心一皱,果然出现一道煞气,“你很有出息嘛!竟然学会顶嘴了!从前你也不似这般,如今倒是硬气了。呵~”,戒尺一甩,即刻挥出条戒鞭来,鞭笞地板之声响彻云霄。

傅霜苓眼见形势不好,立刻抱住王秋凤的双腿,哀求道:“阿娘,卿云绝没有顶撞您的意思,请阿娘收回戒鞭。”

傅敬淮也急忙跪上前去,同样抱住王秋凤的小腿,请求道:“请阿娘收回戒鞭。”

王秋凤随即发出一声冷笑,“呵呵~傅青岚,你好有本事,竟然能让我两个孩儿冒险为你求情!”

“阿娘,卿云也是您和阿爹的孩子,请阿娘饶她这一回。”傅霜苓再次恳切请求。

“闭嘴,她傅青岚才不是我的孩子,她是你阿爹外面的野种,你们个个都想瞒我,别以为我不知道。说什么收养,明明就是自己在外面的野种。别人好糊弄,以为我是老糊涂了吗?”王秋凤说道‘野种’二字时,音调还特意提高了几度,听者刺耳犹过。

王秋凤举起戒鞭又重重朝傅青岚挥去,不想这一鞭竟落到了一个中年男子身上。

门外的傅崔元终于还是忍不住冲了出来,挺身护住三个孩子,这一挡,便替傅青岚挨了一鞭。

傅崔元忍痛道:“卿云如今也只是个十二岁孩子,你又何必说些不堪之言,还动上了戒鞭,你有什么气,撒我身上便可,何苦还为难一个孩子?”

朱蕊自还魂以来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谁来看她,她也只是温顺听从,小心试探,之前傅崔元来看她时,运气不好,每每来看,都能撞上傅青岚休眠之时。是故,朱蕊并未有机会好好认识这位新家主,时至今日,才算是初见傅崔元。

朱蕊看着眼前这个如此维护自己的中年男子,他眉目慈善,笔直硬朗的身板在藏蓝色大袖衫的衬托下,显示一股正气凛然之态,他被狠狠抽了一鞭的身躯仍旧稳如磐石,纹丝不动的蹲着,声调里藏尽了无奈和忍让之意,却又不会动怒。

傅崔元扶起三个孩儿,温和宽慰道:“起来,快出去吧,这交给爹爹。”

王秋凤怒吼,“不许,谁让他们起来了?跪下。”

三人起身至半,身体都还没打直,又给跪下。

傅崔元看着几个孩子受罚,于心不忍,又多说了几句,“你看你,又是何必呢?卿云才康复几日?怎经得住这般折腾?”

王秋凤冷哼一声,“哼~,这算什么折腾?今日上树的时候我看好得很嘛!”

这倒是让傅崔元到有些意外,不过并不影响他护犊之心。

朱蕊有些尴尬,她并不知这具身体之前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今日身体比之前爽朗,想出来走走,自己又不认路,便叫上在户外玩耍的淮维一起。没想到后面会发生这诸多事来,更没想到的是,王氏如此泼辣不讲道理。实在是失算,失算!想到这,她心生一计。用手指轻轻地扯了扯傅霜苓的衣角,给她使了个眼色,还没等王氏说完,自己便先倒下。

傅霜苓以为傅青岚是旧病复发,不小心扯到了自己,急得大喊出了声,“卿云,卿云,阿爹,卿云晕倒了。”

傅崔元眼见如此,顾不得再与王氏理论,立刻抱起傅青岚大步迈出堂屋,最终在王秋凤愤愤不平的视线下撤出了湖心堂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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