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现在咋办。”
虎子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红巾贼首,朝着牧尘投递求助的目光。
“还能咋办?就地放着呗,待会儿巡道司的人就过来了,他们会处理好的,咱们回去好好的睡一觉,就当啥事儿不知道,眼下这药劲过去,那叫一个昏沉。”
牧尘强制给自己提了提神,随后便转身朝着里屋走去。
“那,巡道司的人过来问起来了的话怎么办?”
虎子提出疑问,但是自己的脚步却是同样跟上了牧尘的步伐,没有在原地停留。
对于公子的指令他向来都是先相信,后质疑。
“咱们都给迷药迷晕了,怎么回答他们的问题。”
“哦!公子大才!那事后这家伙会不会把我们的事情给抖落出去啊?”
“你这一巴掌下去,那飞溅的门牙都快射到我脑门上了,他短时间内还能说话?他没有机会开口了,我们怕他泄露情报,有的人……更怕。”
“哦~!学到了学到了,公子果然大才!”
“咳咳,注意保镖要素,你今天这马屁有点多了哈。”
“咳咳,我很高冷。”
被拎着的白小白:“……”
就在三人回到房中睡觉之后。
距离此地不过几里的另一户人家家里,一个迅捷的身影夺门而出,而在这人身后,跟着的则是浩浩荡荡的数百巡道司的兵卫。
而为首的这人便是如今这巡道司的司长,宋长空。
此刻的宋长空心中懊恼不已,自己还是大意了,居然会被一个贼人耍的团团转!
就在前不久他也终于赶到了城南前来亲自抓捕逃回来的这一个嫌犯,正巧赶上手底下的一个统领报告发现了对方的踪迹。
后来自己也的确见到了对方,可对方的轻功水平竟然不在自己之下,这让他大为震惊,以至于后面跟丢了身影。
如今却是身后的地方传来了惨叫声,那必然是那贼人行凶害人所致!
这狡猾的贼人竟然来了个回马枪!掉头又回到了最初被发现的地方。
“希望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吧。”
宋长空内心祈祷,可实际就连他也知道那里的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果不其然,待得宋长空来到这布坊,周遭已是一片死寂。
“该死的贼人!”
宋长空只当这里的百姓已然遭了毒手。
“搜查所有幸存者,方圆十里给我掘地三尺!必须把这贼人给我抓住!”
“是!”
这一次司长可是动了真怒,大家都不敢怠慢,连忙闯入布坊开始挨个的搜查。
片刻后一个兵卫着急忙慌的退了出来对着宋长空磕磕巴巴的说道:“司,司长大人,我,我好像看见贼犯了!”
“什么?在哪?快带我过去!”
宋长空惊喜不已,莫不成这嫌犯还藏身在这布坊之中?
没有片刻迟疑,宋长空连忙按着那兵卫的指示来到了院内,只见那地上竟然径直躺着一个蒙面人。
可不正是刚刚那红巾贼首,只是此刻的他半张脸蛋涨如水肿,脸上涕泪横流,显然已经无法辨识容貌。
“这家伙,还活着吗?”
“活着,属下刚刚拭了一下鼻息,还有气儿呢。”
“看这装扮应该确实是贼人。”
宋长空不疑有他直接确定了地上昏迷的红巾贼首的身份,只是这家伙好端端的怎的就昏迷在了此处?
而且看这样子,显然是收到了莫大的创伤。
莫不成是城内隐藏的高人出手了?
“司长,司长,好消息啊!”
就在这时,闯入屋内搜寻的兵卫也纷纷喜笑颜开的退了出来。
“什么好消息?”
“屋内的百姓都没事儿,就是好像被下了迷药,怎么都叫不醒。”
“当真?”
宋长空确认道。
“千真万确啊!”
“好!太好了!”
如此这般,宋长空心中更是笃定,这贼人定然是在打算行凶的途中被别人发现而后击晕在了这里,倒是让我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抓到这个活口那他在圣上那边也算是有了交待,自己这乌纱帽也算是保住了!
“将这贼人带回监牢,其余人等随我一起回城北继续搜寻其他贼犯!
对了,留几个人等着一家子人醒了,好好安抚一下。”
“喏!”
宋长空振臂一呼,立马带着手下重新朝着城北追逐而去,只是如今的他已然神清气爽,眼眸之间再不复之前的阴郁与忧愁。
若是能当面见到这高人便好了,届时我宋长空定要好好酬谢一番,这京城,终究是藏龙卧虎,岂是这些个宵小之人可以作乱的?
哈哈哈哈!
……
太师府。
一只乌黑的鸦雀在黑夜中穿梭,而后悄无声息的落到了苏九龄所在书房的窗檐。
“最新密报到了。”
苏九龄从容不迫的在鸦雀脚边的小竹筒内取出了一张纸条。
“快打开看看!”
阴影中传来连声的催促,他已然焦急万分,巡道司的人马在城南多搜寻一刻他们暴露的可能性就多增加一分。
苏九龄不屑的摇摇头,终究是没有见过大场面的人,如此焦躁不堪。
“巡道司已经重新搜查城北了,这下你可安心了。”
苏九龄看着纸条上那早已被自己所猜测到的内容,内心古井无波,随后便丢到了阴影里。
“果然!哈哈,苏太师不愧是太师啊,某服了。”
对于这声夸赞苏九龄显然很是受用,拾起桌上的新茶杯在这夜月下独酌。
“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挥手妙法生。”
本太师,当真是寂寞啊。
瞧瞧,那天上的月亮看见老夫也不禁自惭形秽,黯淡无光。
嗯?好像不对?
苏九龄微微一辨认,好像是一个人影挡住了月光?
没等他仔细确认那来者便已然替他确定好了,正是一个人影,落在了苏九龄的窗前。
“坏了!”
看着到此的蒙面人,苏九龄的心中感到一阵不妙。
倒不是认为这人是刺客,没有哪个刺客会选择来太师府送死,而是因为这个人乃是他手底下的情报人员,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是用刚刚那鸦雀传递密报,除非发生了必须要确认是自己当面收到的紧急事态。
可是巡道司的人不是才刚刚回去嘛?
“禀大人,城南处发生了争斗,大量巡道司人马去而复返!”
“什么?!”
听到这消息苏九龄感觉事态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不可能!”
苏九龄手中的茶杯再一次拥入大地的怀抱。
“绝对不可能!那暗枭死士的成员至多不过是些个武道二境的废物,程刚一个三境巅峰的武者出手怎么可能会失手?快说具体是什么情况!”
苏九龄怒不可遏,老子才刚刚装完逼不到一秒钟你这家伙竟然就过来打老子脸?
那程刚也是,若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他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简直是愚蠢如猪!
“这,事态紧急,属下还来不及确认便先回来了,待会儿会另有一人前来汇报具体情况。”
蒙面人忐忑回答,生怕苏九龄此刻会因此迁怒于他。
所幸就在他说完没有多久,自己的另一个成员便立马赶到了这里。
“禀大人,杨家子女杨率领他们府中的兵卫在城南门处发现了一个辽人,二者争斗吸引了大量巡道司的人马前往。”
“可是那昌北防御使杨世朗的子女?”
“正是!”
“哦,那就不奇怪了,呵呵那就不奇怪了。”
苏九龄释然,自己将巡道司的人引到了城北,城南守卫定然空虚且回援途径最长,正是那辽人逃脱的大好时机,对方定然会借此机会逃遁出去,想不到那杨家儿女竟然有此谋略知道蹲守他们。
都说将门杨家无痴儿,看来倒是有那么点说法。
“你们做的很好,继续盯着,若有特殊情况,再来汇报。”
“喏!”
得到苏九龄的命令,二人即刻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现在怎么办?”
巡道司的人去而复返,阴影中人又有些沉不住气了。
“无碍,此番那辽人虽然暴露但定然会拼死出城,断没有重新藏回京城的可能,我们的人不会暴露的,这样到也好,这城南的水越浑越好,这样我们隐藏的人马即便被发现了少许也可让人误认为是辽人的余党。”
苏九龄对此事不以为意,但他的心中却是在思虑另一件事。
这辽人如此迫切的打算逃出京城,难不成真从那苏氏商会拍到了什么神物不成?
自从他得知官兵巡道的原因之后他便着人调查这杨家儿女搜寻辽人的原因,想不到结果竟然是为了一个拍卖的物件儿。
本以为是那杨家儿女小题大做,可如今这辽人的动向却是预示着这事儿的不简单啊。
“看来,得去这苏氏商会,瞧瞧真切了。”
……
今夜的京城,注定不眠。
城南门处,兵戈声厮杀声震天动地,临近的百姓纷纷蜷缩在家中的角落,生怕哪个漏网的贼人闯入顺手带走自己的小命。
战斗持续了数个时辰,直到皇宫内的禁军来到此地方才止住了骚乱,大量的辽人被抓捕,可却依旧有几个漏网之鱼成功逃出了京城。
一切似乎终于落定,可殊不知,这一事变不过一个风眼,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里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