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我们会保护大家的!回到队伍里去!”
警察们声嘶力竭地喊叫着,但陷入恐慌状态的人群根本没有听进去。
看到有人甩开阻拦的警察奔向操场后,齐望又看到更多的避难民众像海啸一般从背后涌来。
“那些怪物要来了!”
“快点!”
在公园外等着的,离战斗发生的地方更近的人肯定比齐望他们知道的更多。
刚才戒备森严的检查站很快就被人群吞没了,进行身体检查的帐篷被掀翻,刚刚被人压着的黄毛也不知所踪。
向天空望去,空中驶来了更多的直升机,正在轮流发射炮弹。
尽管开了那么多枪,战斗仍在继续,这意味着涌过来的感染者数量绝对很多。
想想也是,毕竟这里和齐望待过的避难所一样,对于感染者来说就是装在罐头里的食物。
再加上为了保护人们,把飞机场包围起来的战士不断开枪,使用扩音器进行呼喊。
虽说是必要的,但这也等于在告诉感染者幸存者的位置。
齐望看向操场,发现收容避难民众的直升机正匆忙的起飞,是想在被感染者袭击前离开,还是害怕人们蜂拥而至导致超重无法起飞呢?
不管怎样,直升机都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于是,剩下的人失去了逃离这里的方法,再过一会儿就轮到齐望了,明明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为什么运气这么差呢?
齐望呆呆地站在原地,一个从检查站的方向冲过来的男人喊着“让开!”,伸手把齐望推到一旁。
齐望倒在地上,脑袋重重地撞在路旁的树根上。
视野里一阵模糊,齐望感觉到伴随着一阵钝痛,后脑勺被某种温暖的液体浸湿的瞬间,他立刻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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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的天花板啊……”
再次醒来的时候,朦胧的视线中首先见到的是贴着白色墙纸的天花板,和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小吊灯。
齐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好像在某个民宅里。
他身下是一张看起来很高级的皮质沙发,房间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装饰品。
摆满了附近的桌子和架子,都是看起来很贵重的东西。
可能因为是晚上吧,整个房间都很暗,月光从沙发背后的窗户照进来。
为了确认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齐望支撑起身体,右手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仔细一看,破窗时手腕上被割破了一个大口子,现在伤口上面已经缠了一层厚厚的绷带。
如果做出大幅度动作的话,伤口又会裂开,所以齐望只能小心翼翼地活动,所幸血已经止住了。
剧痛让齐望瞬间清醒,再次思考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时,齐望想起了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那位金发女性,难道是她救了自己?
如果不是齐望出血过多,意识模糊而产生的幻觉的话,那个女人一个人打倒了十几具感染者,而且救了三个人。
那种事,一般人真的能做到吗?
等等……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对,姜可可和江晚晚,那两个人在哪里?
一瞬间,之前的悠闲的心情全都烟消云散。
脑海中浮现的尽是些讨厌的想象。
在如今这个没有任何道德可言的世界里,一直以来被压抑的欲望突然爆发而陷入狂热状态的人并不少见。
如果那个女人和坏人有联系,现在两个人都被危险的男人抓住了的话……
齐望站起来想去找她们两人,但一瞬间视野变暗,再次倒在了沙发上。
看来出血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多。
在这种状态下,别说战斗了,齐望就连奔跑都费力,随便来个人给他一拳他都接不住。
……冷静点。
现在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如果那个女人和那些禽兽是一伙的,她有什么理由去帮助身为男人的自己呢?
更别说在药品和其他的一切都那么珍贵的现在,齐望甚至没有被关押起来。
如果自己是个只对女人感兴趣的疯子的话,早就该把男人杀了。
男人可能会带来后患,更不可能把有限的食品和药品分给他。
虽然不能完全猜到那些脑子有问题的家伙是怎么想的,但也不能否认因为一时兴起才救了自己的可能性。
不管怎样,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冷静下来,理清现状。
齐望晃了晃头,首先要知道这里是哪里,救自己的是谁……
“啊,你醒了。”
就在齐望下定决心的瞬间,门突然被打开了。
听到那个声音,齐望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向门口,但因为没有月光,所以看不清是谁在那里。
但可以确定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不是姜可可和晚晚的。
齐望本能地立刻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当武器的东西,但什么都没有发现。
床上有一个装着水的塑料瓶,齐望伸出右手去抓。
剧痛再次袭来,难受的快要窒息的齐望费力睁开眼,看到门口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影奇怪地笑着。
“别担心,我可没想过要对你怎么样,再这样下去,伤口又会流血哦。”
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齐望知道她正在靠近。
“不会伤害你”这种话,嘴上怎么说都可以。
走到下意识地做出防御姿势的齐望面前,一道美丽的身姿在月光的照耀下显现。
“……咳、你!”
看到她的脸的瞬间,齐望不禁脱口而出。
白金色的头发和白皙透亮的皮肤,高高的鼻子再加上蓝色的眼睛。
齐望从上到下打量她的身体,年纪应该比齐望稍微大一点,大概20出头的样子。
话虽如此,但该凸起来的地方已经凸了起来,该凹下去的地方凹下去,体型就像是时尚杂志上的模特。
齐望的视线停在她的腰间,在热裤的腰带上,垂下来两个半月状的鞘和从那里突出的把手。
她拿着一把刀刃大约有30厘米长的刀。
这可不妙啊……
我是好人,用英语怎么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