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王晓伟送到我的房间后,我又返回到客厅。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苟,是一名道士,我今天出现在这里,是想在中间做个和事佬,帮你们化解这场怨仇。”师父拱着手对屋子里的那些孤魂野鬼们客气地说了一句。
“那个小王八蛋,把我的骨灰扬了,我也要给他挫骨扬灰。”说这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鬼魂。
这个中年男子鬼魂的身上穿着一套绿色旧军装,脚上穿着解放鞋,身高一米八五,长得膀大腰圆,脸上的表情无比愤怒。
接下来又有三个鬼魂站出来,斥责王晓伟将他们的骨灰给扬了。
“骨灰落地也应了华夏国的那句老话“入土为安”,你们都消消气,咱们坐下来解决这个问题。”师父在对孤魂野鬼们说这话的时候,还用手指了一下堆放在屋子里的纸钱和元宝。
十多个孤魂野鬼看到屋子里的纸钱和元宝,眼睛里面散发着贪婪的光。
师父看向莫如雪使了一个眼神,莫如雪对师父点点头,就拿出一捆香点燃,随后莫如雪每三根为一组分给在场的孤魂野鬼们。
孤魂野鬼们从莫如雪的手中接过三根香,还客气地对莫如雪说声“谢谢”,然后用嘴和鼻子嗅起来。
王晓伟扬了四个骨灰盒里的骨灰,却招来十多个孤魂野鬼,这些鬼相互之间都是朋友关系,都是过来帮忙讨公道的。
孤魂野鬼们将三根香吸食光后,师父并没有说起王晓伟的事,而是跟这些孤魂野鬼们闲聊家常。
穿着旧军装的男子姓马,叫马保国,年轻的时候当过兵打过自卫反击战。马保国复员后,在当地采石场做爆破工作。因为有一根雷管哑火了,他上前排查,结果哑火的雷管又炸了,当场把马保国给炸死。
有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子死得更惨,邻居家两口子吵架,他跑去劝架,结果他被邻居家的男子用刀捅到腿上的大动脉血管,还没等送到医院,就失血过多死亡了。
来的这十多个孤魂野鬼都是横死的,有上吊自杀的,服毒自杀的,被车撞死的。上吊自杀的鬼魂,舌头从嘴里延伸出来,一直耷拉在下巴处。服毒自杀的那个鬼魂,面色比较难看,脸色是青绿色的,嘴唇发紫。
没用上一个小时,师父就和这些孤魂野鬼们打成了一片,大家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晚上十一点半,那个被我教训过的小婴灵也赶来了,小婴灵进入到屋子里,我们大家立即停止聊天,一同看向小婴灵。
小婴灵龇牙咧嘴指着我嗷嗷叫了两声,张开双臂就向我的身上扑过去。
师父二话没说,从兜里掏出收魂袋,扯开袋口对着小婴灵念了一句收魂咒语。
小婴灵还没等扑到我的身上,就化为一团黑色阴气被收进收魂袋中,在场的孤魂野鬼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师父这样做,就有一个目的,杀鸡儆猴。
师父这么做也是起到了作用,在场孤魂野鬼们看向师父,脸上露出一副惧怕的表情,生怕师父给他们也收了。
“咱们继续聊吧。”师父对在场孤魂野鬼们说道。
孤魂野鬼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个王晓伟是我远房表妹的儿子,年纪小不懂事,我在这里向你们道歉对不住了,希望你们大人有大量,别跟个屁孩子一般见识。这些东西,都是我为大家准备的,如果大家能够原谅那臭小子,明天一早,我就让那小子将这些纸钱和元宝拉到火葬场烧给你们。”师父指着满屋子的纸钱和元宝对孤魂野鬼们商量。
“既然苟道长这么说,那我们就不跟那小子一般见识了,时间也太晚了,我们就不打扰了。”马保国拱着手对师父说了一声,就带着屋子里的孤魂野鬼们离开了。
师父兵不血刃地劝退了这些孤魂野鬼,我心里是十分佩服。
“师父,我还以为你要跟这些鬼魂打一架,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这些鬼生前都是人,保留着人性,你跟他们讲理,他们也会跟你讲理,有些事能用谈话方式来解决,就不要动武。当然了,孤魂野鬼中也有一些不讲理的存在,对付不讲理的孤魂野鬼,只能动武了。”师父笑着对我回道。
“懂了。”
“明天一早,你们俩把这些纸钱和元宝送到火葬场烧掉,我们回去休息了!”师父打着哈欠对我说了一句,就要带着莫如雪离开。
“师父,这事收费多少钱?”
“王晓伟是你的朋友,我帮那小子也是看你的人情,钱就不要了,你欠我一个人情。”师父说完这话就带着莫如雪离开了。
下到一楼,莫如雪对师父说了一句“看来你那个徒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话从何说起?”
“我看到他屋子里有女人的衣服。”
“那屋子根本就不是他的,是王晓伟的屋子。”
“你怎么判断那屋子就不是赵铁柱的?”莫如雪疑惑地问向师傅。
“王晓伟的职业是个主播,我对这行也算是有点了解,在那间屋子里我看到很多直播用的东西,灯光,手机架,电脑,音响等等。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判断那间屋子不是赵铁柱的。”
“哪一点?”
“赵铁柱是纯阳之躯,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他要是跟女人一起住的话,早就破了处子之身。”
莫如雪听了师父说得这番话,脸色瞬间羞红。
“王晓伟说那房间是赵铁柱的,赵铁柱为什么不反驳王晓伟。”
“你不都说了吗,赵铁柱是个傻憨,当时王晓伟对赵铁柱使了一个眼神,不让赵铁柱作声,赵铁柱就把这锅背了。”
“男人之间的友谊真是奇怪,居然愿意为对方背锅。”
“那个王晓伟应该是喜欢上你了,所以让赵铁柱来背这个锅。”
“那个王晓伟一看就是个渣男,我可看不上他。”
“其实赵铁柱那孩子不错,你应该考虑一下你奶奶临终前对你说的话,虽然那小子现在很穷,也没有出息,但我认为这小子将来肯定有大作为,我看好他。”
“说真的,我看不上他跟有钱没钱没关系,就是没感觉。”莫如雪对师父摇摇头。
师父和莫如雪离开后,我站在客厅连续打了两个喷嚏,我喃喃地念叨一句“难道我要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