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将金色袖章戴上,这袖章大了不少,为了防止它忽然掉了,秦延将它戴在宽大袖子内侧。
待一切都处理完后,黑雾再次涌现将秦延包裹,只是片刻功夫,他又回到大殿当中。
“有事情我会通过袖章通知你的,准时到位就行。”
席尔维斯特说罢,随着黑雾的散去他也跟着消失了。
秦延环视着空荡荡的议事厅,心中想着这事真是稀里糊涂的,莫名其妙的研究,莫名其妙的人。
秦延划出面板,他已经有些天没好好休息过了,这么下去迟早要猝死。
点击退出,他的身形开始像游戏界面加载的碎块般逐渐消失。
出租屋内,头盔的蓝白条纹暗淡下去,秦延将头盔取下,他眼下苍青,一头凌乱的碎发衬得他桀骜不驯。
在将头盔放回矮柜时,秦延的手臂忽地传来一阵刺痛。
他垂眸望了眼,苍白手臂上的绷带松松垮垮的绑着,些许暗红将其洁白的表面浸染。
当时救人落下的伤到现在还没好,而且他看着又重新渗出鲜红的手腕觉得还是有必要去下医院的。
毕竟之前在店里他也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下……看现在这模样,它大抵是感染了。
秦延忽地默了默,他站起身往窗边走垂眸望向窗外。
外边一成不变的的水晶天,太阳光七零八落的落下,气温异常的下降了许多,来来往往的人群穿上了能抵御寒冷的厚实衣服。
他眸中倒映着人群熙熙攘攘,心下莫名的感到一丝异样的悲伤。
他想起了队长他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能和他说上话的也就那么几个了。
而现在却阴阳两隔了……
秦延轻微的吐气将玻璃窗染上一层雾,径直将外边的世界在他眼里朦胧起来。
他在窗前站了很久,兴许是发散思维亦或想自己安静一会,清闲时秦延能做得只有发呆。
等到站累了,秦延便去换了身衣服,陈旧卫衣穿在身上,一股在箱子中闷了很久的味道涌上鼻尖。
很难闻。
他顿了顿,接着便将卫衣脱下,再次找出一件衬衫。
这件稍显单薄,但没有异味,秦延也不管它,里边穿着件T恤外面再穿上衬衫。
些许暖度让秦延好受了些,袖子长度刚好遮住手臂上的伤口。
他拿上钱后就出了门,寒风扑面,瞬间将秦延的体温掠去,他闷咳了几声。
秦延并没有逛过这座城市,所以他也并不清楚医院的具体位置,好在手机上的地图软件不至于让他像只无头苍蝇那般乱窜。
一打开手机,各种短信信息一股脑叮叮叮的响了起来。
他指尖泛红的摁下静音键,无视这些乱七八糟的垃圾信息,打开地图查看。
手机上显示他边上就有一家医院。
秦延顿了半秒,他往旁边走了几步抬眸往路对面看去,匆匆绿叶将招牌给遮住了。
“南城第二医院。”
走进医院,其中并没有什么人,各类窗口空荡荡,现在的人身体素质普遍的高。
当然,他例外。
他照着指示牌找到对应的医务室,医生是一位很年轻的伙计,像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
郑兴胜在门被推开时抬眼望去,他顿时就愣住了。
只因那人生得实在好看,一身单薄的普通白衬衫穿在对方身上都有种令人难以言喻的和谐感,像个衣服架子,怎么穿怎么好看。
郑兴胜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见过这种程度的酷哥了,至少在来这里工作后没见过。
不过他还是知道自己的职责,郑兴胜对着已经落座的秦延问道:“你是哪里有问题?”
“……手腕。”
说罢,秦延提起袖子将手放在桌上,郑兴胜看着那苍白而修长的双手,莫名觉得这人要是个服务员也是最吸睛的那一个。
随后他看着秦延手腕上那带着捆绑痕迹的伤口,可能是皮肤的原因让伤口看起来异常的狰狞可怖。
郑兴胜看了会后低头从桌下边的柜子中拿出药。
他先是用棉签沾水将伤口旁边的污血擦干净,随后就是上药环节,液体浸染伤口的感觉并不好受,伤口的敏感程度比秦延想象中的要高得多。
冰冷、刺痛和麻辣这就是秦延所有的感觉。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袋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想睡觉的感觉。
郑兴胜在处理好伤口后,用油性纱布包裹上。
虽然郑兴胜年轻,但能在这种年纪就自己坐拥一个医务室也能看出他的医术高超。
“弄好了。不过这纱布你最好两到三天换一次,不然又会感染的。”
“……嗯。”
郑兴胜将药品收拾好放回,抬眼望向对面那人,发现他脸上似乎有些红润,而且整个人没了方才的精气神,昏昏沉沉的。
“额……先生?你还好吗?”
“……”
秦延只感觉眼前晃悠悠,什么东西都在晃,这种感觉他很熟悉,毕竟他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强行关机真的让人防不胜防。
这时,一道冰凉的触感从额头上传来,秦延的思绪微微拢了拢,一滴由冰凉变得滚烫的水滴从额上沿着他的脸颊滑落。
滴答一声落到地上。
“你发烧了?”
郑兴胜边撑着湿毛巾边问道,毕竟隔着那条湿毛巾传来的热度就连他都觉得烫。
“你,你先撑住,我去拿点滴。”
在秦延接过撑毛巾的重任后,郑兴胜往医务室外边走,一身白大褂在身后飞扬,急冲冲的。
秦延靠着余下的理智撑着那毛巾,发烧来得猝不及防,原本以为只是伤口感染,没想到出个门的功夫又染上病了。
他记得之前好像也是这般昏沉,但并不明显,他只当是因为没休息好……
仔细想想并不是那样,这症状在之前就已经有预兆了,只是秦延撑到现在才发现而已。
或许是因为今天寒冷气候的影响,直接把一直拖着的病一同爆发出来。
医生去得快来得也快,在郑兴胜的一通操作下,秦延打起了点滴。
兴许是郑兴胜见秦延穿得少,直接安排了个病房给他,这个所谓的安排也只是让他有个暖和的地方坐,并不是让他去躺床上占用公共资源的。
而且秦延也没有那么矫情……
“这里面还有个人,是个小孩,他们父母似乎不来看她了,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可以陪陪她……”
郑兴胜说罢,轻轻叹了口气,满是无奈意味。
病房中的人是个小女孩。
她戴着蓝色口罩躺在病床上,听见门口的动静后连忙转头望去,眼中带着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