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我要见父亲!”晏修坐进车里就开始喊,“我一定是父亲的孩子!我要见父亲!”
负责押送他的保镖不屑的道,“君主的报告不可能出错的!死到临头了,还在狡辩什么?”
“我要见父亲!我要见父亲!”晏修说不通,激动的用身体撞击着车身威胁,“停车!”
保镖被激怒,一拳夯在他脸上,“给老子安静点!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修王子的身份吗!”
晏修被打的头晕目眩,怒瞪着眼睛,“我要见父亲!不然我要你好看!”
“我呸!”保镖狠狠啐了口,“你找死!”
他对着晏修一顿拳打脚踢,很快,晏修便瑟缩着身子,只剩下颤抖。
保镖不解气的在他脑袋上拍了下,“再敢出声,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晏修侧对着他,脸面朝窗外。
他看到疾驰而过的风景,看到越来越荒凉的道路,心一寸一寸的凉下去。
真的就要这么结束了吗?
明明只差一步之遥,美人与事业,都唾手可得。
为什么一个晚上的功夫,眼看着要到手的一切,全部都变成了梦幻泡影!
他不甘!
他不服!
晏修痛苦的用脑袋,一下一下的撞击着车门。
车子停在西洋的西海岸。
保镖拉开后车门,拽着晏修的头发,就把他往外薅,“下来吧你!”
晏修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上。
保镖骂了声,扯着他往前拖。
忽然。
正前方不远处,车灯忽然大亮。
两束强烈浓郁的白光,直直的射过来。
两个保镖交谈道,“是谁啊?”
那片灯光中,有个女人走下车。
她穿着飘逸的长裙,夜风咧咧作响,卷起的海浪,裹挟着裙边,一起汹涌而来。
当她走到眼前,保镖们态度忽然恭敬起来,“夏小姐。”
“我有话想跟他说。”夏知心淡淡的道。
两个保镖知道她身份尊贵,是得罪不起的主子,哪敢拒绝,“好的,只是夏小姐,上面的命令我们不能违抗,还希望您不要让我们难做。”
夏知心点头,“我只要十分钟。”
“好嘞!”得了夏知心的承诺,两个保镖脸上的笑容松弛了些,并肩朝远处走去。
晏修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她,“心宝……我知道现在你一定很恨我,我也知道,现在无法乞求你的原谅,可是我做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如果不是因为太爱你,如果不是因为太想得到你,太想要给你幸福,我又怎么会做出给你下降头的事情呢?”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啊!心宝!我对你的爱,你能感受的到的,对吗?”
夏知心垂眸看着他,一句话不说。
晏修被她这样漠然的态度刺痛,委屈的控诉,“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你对我失望了是吗?不,你不能,全世界所有人都可以对我失望,但是你不能!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是你让我变得自私,变得卑鄙,变得贪婪。你太美好,让我克制不住自己的渴望,所以才做出这些错事来!”
“如果要说错,错的人是你,错在你过分美好,撩动我的心。”
“再说了,心宝,我下降头也是为你好!”
“呵。”夏知心忍不住嗤笑,“晏修,你的无耻,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无耻?是!为了得到你,这个办法是很无耻,可是你扪心自问,虽然我给你下降头了,可我对你好不好,你心里没有数吗?我是不是真的爱你,你难道感受不出来吗?”
夏知心抿着唇,双目沉沉的望着他。
倏地。
她自嘲一笑,低声喃喃着道,“晏修,你究竟是爱我,还是爱我夏家的亿万家产?”
“你把我误会成那种攀龙附凤的势利小人?”晏修一脸受伤的看着夏知心。
夏知心却执着的要个答案,“回答我。”
晏修咬牙,郑重其事的道,“我爱的是你。”
“如果我不是夏家唯一的千金呢?”
“那也爱你。”晏修毫不迟疑的道。
夏知心失笑,“好,那你可以解释下,五年前的事情吗?”
晏修心中打了个咯噔,却还是皱眉道,“五年前什么事?我救你的事情?心宝,你和你大哥一样,开始怀疑我吗?那件事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不想再重复了,我只是救了你,没有绑架过你!请你相信我!”
夏知心忍无可忍,“你口口声声说的爱我,就是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吗!晏修,你要我相信你,相信你什么呢?是不是谎话说的太多了,所以连自己都欺骗了!”
“心宝,你什么意思?”
夏知心用前所未有冷酷的声音说道,“把他带下来!”
车门忽然再次打开,一个男人被踹了下来,在他身后跟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晏修觉得这个两个人身形有点眼熟,等二人到跟前一看,正是鸿爷和陆薄归。
夏知心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咬着牙开口,“五年前,丽皇妃和鸿爷计划绑架我,好让你搭上夏家的关系。计划里,你就是作为救命恩人出现的,你也不负众望,在我和陆薄归绝望之际,犹如天神降临一样,让我对你刻骨铭心。”
“你成了我的救命恩人,搭上了夏家的关系,从此在王室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五年后,为了西洋的君主之位,你给我下降头,不惜找人整容成陆薄归的样子,想将五年前的事情,推到陆薄归身上,让我对他死心,一心一意和你在一起。”
“后来为了让真相永远掩埋,你找人射杀陆薄归,这样就给五年前的绑架案,找到一只完美的替罪羊。”
夏知心冷笑,“你说的爱我,从头到尾为我付出了什么?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甜言蜜语,还有那些廉价的嘘寒问暖,什么都没有,你永远在索取,永远觉得自己得到的不够多,一开始想要夏氏财团的帮助,后来又想要我,再后来想用我得到君主之位……”
“你对我,只有利用和算计!你天天把爱我挂在嘴边,自己难道不嫌恶心吗?!”
晏修眼圈彻底红了,目光在她和陆薄归之间扫视,忽然仰天哈哈大笑。
他用手指着她,气急败坏的斥责道,“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是吗?你知道我做的所有的事,却不拆穿我,一直都像是看小丑一样看着我,夏知心,践踏我的尊严,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