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喵的,由于缺乏实战肉搏经验,反应速度根本达不到对方的十分之一,后知后觉发现,之前的左拳只是虚晃一击,真正的杀招却放在了右拳上。我只看得见左拳在眼前虚晃了一下,在我脸前激起一阵拳风,从鼻尖处堪堪擦过,却没有实打实地打了过来,心底刚暗呼不妙,赶忙急速向右侧偏身,但左侧的肋骨处就已经重重挨了一拳,钻心的剧痛瞬间传来,疼得我几乎要昏了过去。不过我也没有闲着,直接变戳为扫,勉强划伤了他的右胳膊。可惜巨大的疼痛感直接让我龇牙咧嘴,身子下意识地向右侧挪动,虽然通过卸力减缓了部分伤害,可自己的横扫也失去了着力点,根本来不及对他施加更大的二次伤害,自己反而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道肋骨有没有断裂、断了几根。
不过这也已经彻底惹恼了他,可能感觉被我这种弱不禁风的小虾米伤到皮肤上的一根毫毛,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耻辱。再也没心情戏耍我,直接一个箭步窜了过来,凌空一脚就把我手中的鱼叉踢飞了,继而用臂弯死死地勒着我的脖子,打算勒死我。
坐在地上的我根本来不及有任何闪避动作,脖子就被这家伙控制住了。一股强大的压力从脖子上传来,直接限制了气道的通畅,呼吸瞬间变得非常困难,压迫感、窒息感、剧痛感、灼热感传进大脑中,使我感到了自己生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胁,一种绝望的极度恐惧瞬间蔓延至全身,如果再多保持一会儿,大脑供血、供氧不足,我最终会直接被勒死。
之前一直蜷缩着的芬姐见势头不妙,也顾及不了自己上半身几乎完全走光的事实,直接捡起地上的半截鱼叉就冲了过来,可惜攻击力、防御力都几乎为零,瞬间就被海盗摔推了出去,趴在地上挣扎着仍要起身。
反倒惹得海盗哈哈大笑,朝芬姐淫笑着叽里咕噜说了一句话,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什么下流内容。即使分心对付芬姐,胳膊上施加的力度倒一点儿也没减弱。
濒死前的求生欲使我的双手以平生最大的力气掰扯着他的胳膊,试图减缓他的力道,可惜这家伙的胳膊像钢钎一样又硬又有力气,任我怎么拼命扒拉,也纹丝不动,甚至越来越紧,根本不给我任何缓冲的余地。
薄弱部位被控制,拼力气又拼不过,我双手又改为胡乱在身旁身后的地上摸索,希望摸到什么坚硬的石头或棍子之类的东西,试图砸他几下。可惜别说石头了,就连半根树枝也没摸到,只摸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感觉了一下,猜测像树叶团子。
?!
树叶团子?!
我猛然想起来之前击杀眼镜蛇后,一是图新奇,二是图个纪念,将它的一对毒牙从被捣烂的蛇头中捡拾了起来,被我小心翼翼包裹在树叶中带回山洞了,可捡回来后发现也实在没啥用处,扔了可惜,就随手丢在了一边,没成想今天的混乱中被我摸到了。
树叶团子经过风干枯萎,早就失去了之前的水分和绿意,变得皱巴巴破旧不堪,里边的毒牙已经露了出来。
时间紧迫,容不得我有半点迟疑,哪怕手中仅仅抓着一根稻草,我也要想方设法戳他几下。也顾不上是否会伤着自己,直接摸索着攥着相对较粗的那一端,像捏着图钉一般拼命地扎向海盗的脖子,由于他只顾死命勒着我的脖子,没有留意到身侧的动静,没有防备之下,直接被眼镜蛇残留的毒牙给扎进了身体里,却不仅没有松开胳膊,反而勒得更紧了。
我的大脑已经开始非常缺氧,意识已经逐渐丧失,一种软绵绵的无力感和空洞的失落感,开始蔓延至全身,灵魂仿佛已经跳出了肉身,无奈悲戚地俯瞰着洞中的凄惨一幕,肉身像陷入无尽的黑洞漩涡中,旋转着急速下坠,瞬间消失在漩涡深处,我直接失去了意识……
……
“凌志!快醒醒!”
“凌志!”
一声声急切的呼唤,仿佛从幽幽深渊中隐隐约约传过来,逐渐传入我的耳际。
四散逃逸的意识逐渐一点点的归拢,好像艰难地拼凑一幅支离破碎的拼图一般,我逐渐重新捡拾、感知到自己的四肢、躯体,逐渐感受到声音的清晰,感受到唇边传来的柔软,猛地咳嗽了一下,意识终于回归主体。
不过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全身无处不酸痛,左侧肋骨处更是火烧火燎,其他部位也好不到哪里去,头痛欲裂中,清晰地听到芬姐喜极而泣的声音。
“凌志!!你终于醒了!”
我努力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正躺在芬姐的臂弯里。不过跟之前海盗的死亡臂弯不一样,芬姐的臂弯充满了温暖和柔软,丝毫没有顾及自己上半身赤裸的现实,就这么搂着我,哭得梨花带雨。
如果换做平时,我绝对会装死到天黑,静静享受美少妇胸脯的温软。可惜今时今日情况紧急,根本容不得我有半点儿流氓之心。挣扎着坐起身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那名海盗。
如果他还活着,我跟芬姐这会儿应该是在阴间相遇,谁都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性。我肯定会死得干净利索,芬姐却逃不过先奸后杀的噩运。
扫视了一圈后,却没在山洞中发现海盗的影子,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人呢??
疑惑地看了看芬姐,发现后者除了身上个别部位淤青,并没有受到太大伤害,裙子仍然好好地穿在身上。
芬姐从我疑问的眼神中猜到了我的困惑,指了指院子,示意我出去看一下。
原来,眼镜蛇临死前将毒液灌注在毒牙中,虽然隔了几日,毒牙中残留的毒液仍具备人类之躯所难以抵抗的毒性。那名海盗脖子上被扎进眼镜蛇毒牙后,由于脖子处血液循环足够快,可能瞬间感到不适,看我死了过去,再也顾不上强奸享乐,直接冲出洞去,大概率是想寻找一些解毒草药之类,可惜眼镜蛇的毒性太强,受伤部位又是脖子,还没等他窜出院子,就这么毒性发作,稀里糊涂死在了围墙旁边,整个头部和颈部早已呈现乌青泛黑的样子,直挺挺地侧趴在地上见了阎王,面部和颈部清晰可见的恐怖抓痕,显示出他濒死前遭受到了无尽的痛苦折磨。
悬着的心,安下了一半。
我来不及询问什么,感受了一下左侧肋骨处的剧痛暂时还能忍受得了,返回头捡拾起这家伙对芬姐施暴前丢在一边的步枪,踉跄着朝巨石上攀爬上去。
放眼望去,一眼就看见沙滩上的阿强已经悠悠醒来,坐在地上试图触碰自己被踩断的手指,可惜稍微碰到一下就疼得他瞬间又缩了回去。
看到他还活着,我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了一点,目光随即向他四周扫视。
??!
阿强附近并没有海盗的影子!!
如果阿强还活着,证明沼泽处的两位海盗生死未卜,最起码目前来看,暂时还没有去找阿强的麻烦。除了死在院子里的这位,其他人应该没有发现院子和山洞的存在。他们脱困后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沙滩。
可目前阿强身边并没有其他人,说明了什么?沼泽中的海盗并没有爬出来,或者至少还停留在丛林里。那名中了我一根飞针的海盗小头目,大概率没有挺过见血封喉树的毒液,怡宝树的毒性非常强。虽然我并不是十分确定,但这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
我们还要不要继续向山谷深处逃命??
赢面已经偏向了我们,与其放弃苦心经营良久的山洞,不如冒个险,去丛林里看一下情况。
我低头看了看拿在手里的步枪,犹豫了一下,脑子飞快地跟海盗的砍刀比对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拿上步枪去丛林里,如果不幸发现海盗们已经脱困,那干脆还是悄悄溜之大吉为好。如果不幸正面遭遇,再怎么赶鸭子上架,步枪也比砍刀具备距离和火力上的优势,生存几率相应更大一些。
妈的,我怎么不会使用步枪啊!!!!!否则怎么可能这么狼狈!!
如果侥幸挺过这一关,说什么也要开始练枪!!!!
我要练枪!!!
就这样,根本来不及询问芬姐之前为啥一个人留在了山洞里,而是喊话芬姐暂时留守等我消息后,一边暗暗在心里发誓要尽快练习射击,一边快速地朝海滩上跑去。目前海盗的情况未知,但阿强若继续留在沙滩上,却有被射杀的风险,探明海盗情况之前,最佳策略是紧急召唤阿强隐蔽起来。
小心驶得万年船。
海盗情况未明,我根本不敢走溪流-沼泽那条路,而是沿着死在院子里的这位海盗之前砍伐开辟出的那条路,小心翼翼地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动静,唯恐跟任何残存的海盗碰个满怀。费了一些时间,终于溜到丛林和海滩交界的边缘地带,这里的树木已经稀稀拉拉少了很多,视野内再三确认并没有海盗的影子晃动。即使这样,我也并没有冒冒失失也跑到沙滩的开阔地带中去,而是选择藏在一棵大树后,偏着身子远远地向阿强丢弃一些石块,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从而招呼他往丛林里跑。
可怜的阿强已经被虐得神经过头,第一颗石块落地造成的异响,已经把他吓得浑身一哆嗦,还以为海盗回来了,瞬间就把双手举了起来。扭头看清了是我,惊喜地撒丫子快速向我这边跑了过来。
我紧张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唯恐看到影视剧作品中的那种剧情,担心伏在远处的射手直接给奔跑中的阿强来一枪,更担心暴露出我的藏身位置。
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我的承受能力,任何风吹草动或胡思乱想,都能刺激到我脆弱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