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戏了一下廖思佳,内心有种顽童般胡闹得逞的小开心,仔细将身体上的灰烬和泥巴之类都清洗干净后,部分身体可能被揉搓得过狠,隐隐发红发烫,不过这么一折腾,Y望也已渐渐消退,胯下也逐渐恢复平常,缩回至它原始的模样。看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四周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自顾自的斜躺在浅水区,将脖子以下的身体都浸入水中,闭目享受这难得的泡澡休憩时光,大腿根处的葱茏毛发也在水中完全盛开,连同那根物事一起,随着我的动作上下沉浮,在水浪的轻柔按摩下有种蛮舒服蛮好玩儿的赶脚。
太阳光线逐渐式微,夜色开始蔓延至整个荒岛,视野范围越来越窄了。
突然,一阵没来由的警戒感开始在心底升腾,第六感不断向大脑发出红色警报指令,提醒我务必留意周边环境。我警觉地睁开眼睛,保持身体仍然缩在水里,缓缓扭动脖子警惕地观察溪潭四周,除了灰蒙蒙的夜色、静谧矗立的山石树木和偶尔一两只不知名的虫子在暗处嘶叫外,并没有发现猛兽的影子。
内心产生了丝丝困惑,哪里来的危险?看来这种所谓的第六感,也有失灵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危险呀?
悬着的心,逐渐放平了一些,正想站起身来穿衣走人,眼角的余光却突然发现远处的水面上出现一条奇怪的黑色绳子,在轻柔的溪潭波浪中径直地朝我游了过来。由于之前想当然地以为风险来自溪潭外,视线也只是扫视四周丛林和山石旁,并没有留意溪潭水面上的动静。借助太阳的余光,随着这家伙越来越近,其制造出来的特殊V型浪纹终于引起了我的高度警觉。
这哪是什么绳子,而是一条黑色的蛇,大半个身体浮在水面上,目测已经足足有1.5米多长,更何况还有一部分藏在水下看不清楚,上半身估计有鸡蛋般粗细,背部覆盖着无数棕褐色斑斓条纹,三角形的蛇头昂首挺着,像一艘稳定滑行的船一样向我游了过来。
自幼就经常在水塘之类的地方玩耍,也经常能看到水蛇之类,况且水稻田中的蛇类更多,收获季节甚至在地上跺一跺脚都能从密密麻麻的蛇洞中震出几条,南城甚至有酒家专门以售卖蛇羹为主打菜,以蛇为材料,加入干鲍鱼、鸡、陈年陈皮等煮成汤,将原材料捞起用手撕成丝状,勾芡粉搅拌成羹,吃时加入菊花丝,味道鲜美绝伦,浓郁芳香。想到这里,口水恨不得直直地就流了下来。
但之前的蛇羹都是商家精美制作好后端上来的,从来没有像这般径直地向你游过来啊。我虽然见多了水蛇,只不过并没有亲自在水中徒手跟它斗过,幼时也大都只是在岸上拿着棍子去挑逗敲击欺负它而已。
我直直地盯着它,身子逐渐后移,渐渐往岸边挪去,鱼叉被廖思佳抛在岸边,此刻并没有在我手里。但拿到它,也明显还有两米的距离,除非立刻冲出去拿在手里,凭我的瞬间爆发力,倒可以在这条蛇发动攻击前瞬间完成这个动作。只不过随着我越往岸边挪动,脖子以下的部位逐渐显露出更多,这条蛇可能完全没有估量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没想到撞到了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一时间停止了往前游动的动作,昂着头,身体飘在了水面上,歪着头,红色的信子不断地吐着,尽力搜索着空气中关于我这个庞然大物的一切信息。
逐渐地,我已经弓腰后撤到岸边,手里也悄悄地攥住了那根鱼叉,那条蛇也已经亦步亦趋地跟着我来到了溪潭的岸边,足足至少2米多长的身子完全显露出来。虽然长得有点出乎意料,虽然长而扁平的三角形头部彰显着这家伙就是一条眼镜蛇,但对我也暂时没有太多威慑力,毕竟体格太过于悬殊,我这个体积相对“庞大”的生物明显不应该出现在它的菜谱中,青蛙、鸟类、鼠类才是。看它的动作,倒也没有冒冒失失地发动攻击,甚至有左顾右盼寻求离开通道的意图。
我轻松了下来,弯腰捡拾衣服后直起腰身,打算穿衣服回去,却陡然发现我直立后导致的身形“暴涨”,让那条蛇错误地感受到自己面临了巨大的生命威胁,立马迅疾地摆开头部,上半身高高昂起,头部两侧类似眼睛的浅黄色特殊斑纹也愈加显眼,脖颈处明显宽阔了两倍,红色的信子从上腭骨中突出的獠牙中间不断快速伸缩进出,不断地发出嘶嘶的瘆人声音,敌意盎然地盯着我,仿佛警告我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形势由放松到陡然的高度紧张,只有短短一眨眼的功夫,我仅仅站起身而已,没想到直接挑起了一场人蛇对峙。
老家的水蛇没有如此瘆人的毒牙,敌对战意也从来没有如此盎然勃发,这种毒物,我属实也是第一次应对,之前放下去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之前在溪潭处没有发现过蛇类的影子,但今天不仅有了这么一条,竟然还是毒蛇,看来山洪改变了很多动物原先的活动范围,这个溪潭,以后也要非常小心了。若是我们几个被毒蛇偷袭咬一小口,能快速死亡已经要感谢上天恩赐,在毒液的痛苦折磨下忍受无尽煎熬后再慢慢死去,那才是最恐怖的事情。缺医少药的荒岛上,被毒蛇咬了之后,根本没有任何生机而言,除了死亡,别无他法。
可惜它今天首先遇到的是我,也万幸被我及时发现它的踪迹,在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两难境地中,放蛇归山始终是巨大的隐患。既然已决定拼个你死我活,就注定有一方不能善终,继续往下幻想下去,怎么做蛇羹的步骤都已经想好了,腹内馋虫大起……
真是“兵马未动,口水先行“!
念及此处,我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恐怖毒物,用手中的鱼叉试探性往前戳了它一下,却被灵敏地躲开了,嘶嘶声愈加急促,嘴里的红信子吐颤得更加频繁。突然,它头部后仰,弯曲颈部并高速抖动,一小股液体从其张开的大嘴里猛地喷射出来,如利箭般直直地射向我的面部。幸好此时天还未完全黑暗,也幸好我一直在提防这条毒蛇的一举一动,千钧一发之际堪堪拧身避过,手中的鱼叉也挥了过去,击中了毒蛇的腰身。这条会喷射毒液的眼睛蛇一击不中,又挨了一棍子,立即好汉不吃眼前亏,转身就开始向水潭方向逃窜。
棒打落水狗,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它离开,迅疾地一棍子就又敲了上去,直接把它的腰身狠狠击中,继而又将鱼叉当作棍子使,抡起来朝着七寸处狠狠打了几棍子,将它打得奄奄一息,心底也无半分怜悯,想想以前偶尔看到的毒蛇头被砍下来后仍然会咬死人的新闻报道,虽然分辨不清到底是真是假,但也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直接用鱼叉尖端将它的蛇头捣了个稀巴烂。看它完全没有任何动静了,才拎起来在水里洗涮干净,并耐心地将两颗毒牙也拔了下来,去除碎肉和残血后小心翼翼用树叶包裹起来,穿好衣服转身向山洞走去。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
朱梦琪和廖思佳早早的就守在洞口处,好像专门在等待我的归来。看见我的身影跨进院子,朱梦琪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嗔怨到“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呢,怎么洗这么久?!”刹那间让我隐隐有种丈夫晚归被媳妇儿埋怨的错觉,哈哈哈!
廖思佳原本担忧的神情在看到我完好无损后也消失不见,一贯爱耍嘴皮子的她在之前吃了一记“闷亏”后,此时好像仍然没吸取教训,贱兮兮地把脑袋凑到我胸前,故作神秘地悄悄问我“怎么样?刚才……用手……爽了一把?”
我背着双手,停顿在她面前,歪着脑袋看着眼前这位记吃不记打的家伙,笑眯眯地朝她展露了一个自认为无比可爱的微笑,然后趁她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条死蛇举在了她面前。
廖思佳也不愧反应足够机敏,看我之前微笑得如此诡异虚伪,早就隐隐觉得哪里好像不正常,看我没有任何语言上的反驳回击,却迅速从身后拎出一条黑色物件出来,立即后撤,不屑地表态“就这雕虫小技,也想吓本公主……”
可话音未落,待她真正看清是什么东西时,立马吓得啊啊大叫,花容失色,三步并作两步地逃到了朱梦琪身后,兀自瑟瑟发抖不止。
朱梦琪离我远了一点,估计也从侧面早就看清了我原本藏在身后的死蛇,并没有被我这个突然的动作吓到,也没有露出寻常女孩看到蛇的那种恐怖害怕的样子,反而大大咧咧地将蛇身接了过去,笑着向大家说到:“今晚有蛇羹喝咯!”
廖思佳仍然吓得半死,后退中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宁死也不愿尝一口这玩意儿,芬姐和阿强也饶有兴趣地围了上来,看着这条粗长的蛇啧啧不已。问了才知道,原来朱梦琪老家就是佛山顺德人,那里也早就有“龙虎凤汤”之类的做法,从小耳濡目染,并不害怕。在芬姐和朱梦琪的收拾下,扒鳞去内脏,一餐蛇羹很快出炉。可惜没有佐料,只顶多加了一些腌制海鲜而已,但足以让整个山洞飘满香味,就连刚才宁死也不肯尝一口的廖思佳也抵抗不了蛇羹的诱惑,试探性尝了一口后,惊奇万分地表示“好香!!!”
饭前饭后的反差如此巨大,当然少不了被我一顿奚落,廖思佳装聋作哑,红着脸继续小口小口地品尝这美味佳肴,难得的闭口不言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