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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永不消逝的爱(中)(1 / 1)


“我现在要去找人,你帮我看着他,千万不要让他开车或者受伤。”

说完就到路边拦车走了,陈泽言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竟然被使唤了,居然没什么反感的情绪。

谢怀愉站在班门口,想等夜自习下课,老师一直在各个班门口逛,他就只好躲在隐蔽处,他不是这班的人,而且班级里还有老师在讲生物卷子,他只能东躲西藏的。

一直挨到放学。

“宋朝夕,能不能聊一聊?”

她只是点点头,然后接着往前走,一直走到学校附近的小摊上。

“不好意思,我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聊聊,关于祈安的。”

老板把串串端上来,谢怀愉端上来放在中间。

宋朝夕有些不自在的双手紧握在一起,始终没有抬头看他,等串串端上来就开始吃。

“这家店的串串还挺香的。”

一直到第六根烤串吃完,她才开口说话。

很纠结。

“你是祈安的朋友吗?”她的声音很温和,面容清秀,校服干净整洁,出水芙蓉。

“嗯”

他递过去一瓶饮料,说话的声音也放柔许多,没有一直看着她,只是说话的时候会看着她,不知不觉就让人安心许多,感觉是到了什么安全的地方。

“他还好吗?”她低着头小声说道。

周围很喧闹,但此刻对于宋朝夕来说,她只想听清他的回答,紧张到食物在嘴里她都忘记咀嚼。

谢怀愉还在沉思怎么回答,其实他拖延的时间越长,她的防线就会越来越脆弱,事实也是如此。

与此相反,这个时候陈泽言只能坐在酒吧里喝酒,对着一个情场失意的小少爷独自一人喝闷酒,他到现在都还在生气,干嘛要让自己在这里看着一个酒鬼,每次都这样,搞得自己像个拖累一样。

越想越气,一杯酒又下肚,气不打一处来,又狠狠踹了他一脚。

谢怀愉有些懊悔的说道:“没事,他挺好的。”

宋朝夕放下手中的食物,站起来,紧握书包带子,背对着谢怀愉。

“我不喜欢他,你让他之后不要来找我了,我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和他不是一路人,以后各走各的路。”

“宋朝夕,其实我也觉得你说的不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可是你很清楚即使未来你成为一个很优秀,你梦寐以求的样子,你还是没有办法忘记他。”

宋朝夕快速的擦干泪水,眼神很坚定,只是她现在太差了,她不想和妹妹争什么,她从小就是爸爸妈妈手里的宝贝,什么都会,长得比自己好看千百倍,什么都比自己做的要好。

爱上一个很优秀的人,可能是她紧张的高三生活的救赎,可这也意味着她不敢靠近,害怕自己玷污了那个少年。

“即使将来我会后悔,那也好过他将来后悔,世上那么多人,他和我错过,还会遇见比我更好的人。”

谢怀愉没有再说什么,他不是多么善言辞的人,要是江淮在,一定能帮他快速的完成任务。

谢怀愉想远离这一切,既然是造梦,直接把之后的事说出来不就行了,干嘛这不让那不让的,他想着想着就自己在桌子上哭了。

“哥哥,送你一朵花。”一个小妹妹走上前轻轻拍着他的胳膊,声音软软糯糯的,十分好听。

谢怀愉急忙将脸上的泪水擦干,笑着接过花闻闻。

“花很香,还很好看,谢谢小妹妹。”他轻轻抚摸一下她的头发,很柔顺,眼睛很大又很亮,像天上的星星,没有任何瑕疵和阴影。

“哥哥,不要难过了,这朵花会带给哥哥好运,加油!”

小奶音十分治愈,但是每个字都特别有力量,打在他的心里,仿佛有了力量。

嗯,都加油!他在心底默默为自己打气。

其实并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他开始学着江淮教他的逻辑思维,遇事不要慌,知道问题是什么,分析问题造成的根源,最后想办法解决问题。

不一会儿笔记上就有一条完整的思路。他将花放进包里,然后跑回去找陈泽言。

“你怎么才来?”陈泽言将祈安推倒在地,高傲的坐在那里,拿着酒杯一口闷。

谢怀愉并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扶了起来,将本子递给他。

“你还有最后五小时不到,现在就是相爱,一方自卑然后一直把他推走,另一方懦弱的只会喝酒。”

谢怀愉只是坐在那里轻声嗯了一句,然后拿祈安的手机开始研究。

这年头要讲究头脑,损害他人隐私权,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陈泽言转了转手里的杯子,室内依旧有些昏暗,歌声不断,他好似真的有些醉了,名利场他去的多了,酒吧也是常客。

“原来酒喝多了,也是会醉的啊。”他不禁有些嘲讽自己。

“你说什么?”谢怀愉随口一问,依旧专心翻看他的手机。

“我如果是他,就算是他不愿意,也只能乖乖呆在我身边,哪也不能去。”

“你说什么?”谢怀愉压根没想听他说话,因为他翻到了祈安写的情书,一共四百多封,也真是能写,密密麻麻的整整一大篇。

这个时候任何事情只要谈开了就好了,她要前途,他等着,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那么多信,爱的人不知道就是一堆废纸,一厢情愿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早日让人家断了念想。

“喂他喝醒酒药。”

随后他直接一桶水泼到祈安头上,已经阻止他出车祸了,任务还没完成,那只能说她还有执念,想加速美好结局的发展。

她贪得越多,谢怀愉就待的越久,人的贪念是无穷的,可以完全不顾他人死活,只想达成自己的愿望。

“喂,这是你写的情书,我帮你发了。”他呛了水,不停的咳嗽。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他直接点了发送。

随后几人一起坐在宋朝夕家楼下,谢怀愉不想听他讲话,直接把他嘴用胶布粘住。

但是粘之前又给宋朝夕发了一封绑架信。

等宋朝夕慌慌忙忙从家里跑出来,就看见有人拿着一把刀架在祈安脖子上。

她还穿着睡衣,大冬天的,一见到这种情形,直接跪倒在地,声音颤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明白。

谢怀愉凑近祈安的耳边悄声说道:“你看见了吧,喜欢就说,别天天没事找事,人家要前途,你要是喜欢她等着不就好了,别天天酒驾,只顾着喝酒,这世界不是你家开的,别给别人找事,别人也挺忙的。”

说完之后,直接把他推出去,等走到一个路灯下面,他着急的问那个只有他能用的笔记本。

“我要回家。”

笔记本只说让他再等等,现在它很忙,有些故障,还要等等,马上就会放他回家。

谢怀愉崩溃的坐在地上哭,陈泽言想上前安慰他一下,可还是坐在离他不远的另一盏路灯下。

他仿佛失魂落魄了一般,走在路上,偏偏此时还下起了大雨,世界太大,听不见普通人的挣扎和怒吼,命运就是这么不公平,不给你选择的机会,就把责任全都加在别人的身上。

不是自愿的,别人不会把你当成英雄,倘若做不好,就是遗臭万年,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他独自一人坐在一块石头上,任凭雨水浇灌他也没有动过一下,天空中忽然闪了一道雷,他才抬起头来往上看。

天上只是密密麻麻的黑,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等睁开眼睛,他立即抽出自己的手,穿着外套往外面跑,现在天都快黑了。

明明梦中六小时,现实世界只有会过十分钟,他刚开始还慢慢往祖宅里走,后来越走越快,衣服很妨碍他跑,他一把扯下衣服扔在垃圾桶上面。

谢怀愉对这里的路十分熟悉,他从很小开始就只能在西边的院子里活动,不能离去,可是他最大的强项就是记忆,只要一遍,他就能记住所有。

可是这次,他选择了最显眼的那道门,不出意料他觉得自己会被拦,果不其然。

“你说我爷爷不在,那你觉得如果我死在这里,你说他会不会立刻就出来了?”

说完,他就将藏在衣服里的小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他知道他们一定会让路。

“让他进来”

这不是什么爷爷疼爱孙子的戏份,他从来不让任何人进他的书房,可是他必须要把事情说清楚,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必须滚后边排队。

林家族长站在那里,一手背后,另一手拿着毛笔写字。

“为什么我会被诅咒?”

原来痛苦到极致时,什么都不想问了,只想找个人陪着,可是他只有这一次的机会,不问就再别想知道了。

“你没查到吗?我还以为你查了这么久,什么都知道了!”

话中满是嘲讽。

“您暗中安排,我自然是什么都了解一二,陈家那位少爷人脉如此宽广,不久就会接任族长一位,若没人暗中阻挠,他绝对能清楚当年所有的事。”

林伟尚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欣慰,倘若不是因为那件事,他的位置绝对会交到谢怀愉手里,任何事情都不会是你想的,或者你看到的那样。

有弱自有强,有强自有弱,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秘密我不想再重复,这是我们老一辈的耻辱,至于你和他,出生在这个家族,你觉得有哪个人是轻松的?我别无选择,你也别无选择,你若是族长,你是选择一个人被诅咒,还是整个族的人世世代代被诅咒?”

他站在那里,这一刻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他说的很有道理,但为什么上一辈犯的错让我担责任。

“我的未来是什么?菩萨经上下两册都没写结局,我就这最后一个问题。”

他想问的问题有很多,可是他突然就想通了,他不想问了,这辈子就这样了可能,知道太多,没什么好的。

“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谢怀愉被两个保镖拉出去,嘴里一直重复这四个字——无可奉告,明明一切都知道,为什么不说清楚,为什么拯救他们的人到最后被所有人嫌弃?

这是第一次,他看不见自己的未来,人生仿佛大梦一场,他的人生还没正式开始,一直想仗剑走江湖,没想到最后连生死都不是自己说的算。

陈泽言一直在后面跟着他,谢怀愉已经走的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地不起,像丢了魂一样。

夜色渐深,衬得他格外脆弱和孤单,陈泽言很了解他的事情,从小便离家生活,父母几乎从不过问他,从小到大只有一个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就是江淮。

他实在不想耗费时间在这件跟踪人的小事上,而且就他现在的这种状态,风一吹就倒。

陈泽言大步走上前去,捉住他的手,努力平和的询问他。

“现在很晚了,先回去再说。”

谢怀愉挣扎着,摆脱他的手腕,没说一句话,甚至没看他一眼,这让陈泽言有些气愤,本来想推他一把解气,可他这样半死不活的,再推一把说不定小命就搭在这了。

陈泽言实在不想再跟着他,直接叫了一辆车去酒吧找朋友喝酒,于他而言,一切都可以放弃,之前选择和他有一些联系,那是因为好奇,因为他查不到的秘密,而谢怀愉知道,他很好奇他身上的秘密,可是他的骄傲不允许别人对他这么傲慢。

谢怀愉一直这么走着,什么都没想,一直不停的撞到人,没人责怪他,仿佛失了魂魄,在外游离的木偶。

他就这样一直走到江淮楼下,望着他家的方向,仿佛心里有了慰藉。

可是下一秒,他看见了这辈子最恐怖、最绝望的事,他看见一个人从楼上跳下来,就在他面前。

血溅了他一身,他不敢低头,不敢动,整个人仿佛死了一般,眼睛没敢眨一下,耳朵一直在鸣叫。

世间一切都很难料,他很模糊的看见一对夫妇相互搀扶从楼里跑出来,他们跪在他的旁边,男人一直在喊他,他没听见一句。

他低下头,眼泪瞬间滴落,平生最会隐藏情绪的人,最终还是被现实折磨的体无完肤。

谢怀愉颤抖着伸手想再触碰他一次,可是当跪下的那一刻,他的眼前一片黑暗,脑袋很昏,倒在他的好兄弟旁边。

耳边很吵,他仿佛有看见了江淮站在他身边问他谁是你最好的兄弟。

“当然是江淮了。”他笑着回道,这是他第一次告诉他,可是他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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