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董卓双目赤红,怒吼道:
“郭汜!杀过去!咱家要将他们统统碾成渣滓!”
郭汜舔了舔嘴唇,眼中泛着嗜血的精光。
积攒了那么久的怒气,此刻统统都爆发了出来。
而卫宁军,吊在最后的千人也听到了后方的动静。
这一千人的装备很是奇怪,浑身覆盖着厚厚的铁甲,腰间别着五花八门的武器,后背还背着一面大大的盾牌,盾牌上还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突刺。
从后面看去,就好像是一群带刺的铁王八。
他们正是卫宁麾下王牌军-陷阵营!
面对三万铁骑,他们丝毫没有慌张,反而隐隐有些兴奋。
为首的高顺一声令下。
陷阵营纷纷从背后取下了厚重的盾牌,他们将盾牌用力的插在地上。
盾牌的背后有一个孔,士卒从腰间取下一根铁棍,一头插进孔中,另一头抵在了地上,形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形结构。
只一瞬间,西凉军冲锋的道路上便竖起了一道钢铁长城。
面对钢铁长城,西凉铁骑丝毫没有畏惧,反而高高扬起马鞭,狠狠的抽在了马屁股上。
战马吃痛,跑的更快!
显然西凉军企图用战马的冲击力,冲破陷阵营的防线。
可当他们策马来到近前,皆有些后悔了。
盾牌上的突刺,在月光的照射下,倒映出阵阵寒芒,令人毛骨悚然。
西凉铁骑见状,忙拉紧马鬃,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冲在最前方的西凉铁骑狠狠的撞击在了盾牌上。
巨大的冲击力将盾牌撞的咚咚直响,可终究未能冲破钢铁长城的防线。
反倒是西凉铁骑,瞬间便被扎出了数百个窟窿。
鲜血伴着碎肉纷飞,再加上战马的嘶鸣和将士的惨叫声,组成了夜月下的惨景...
后方的西凉铁骑及时勒住了马,防止悲剧再次发生,可同样,他们也失去了骑兵的冲力,只能在盾牌前徘徊。
“刺!”
高顺又是一声大喝。
最前排的陷阵营举起长矛,透过盾牌间的空隙,向着马背上的西凉军士扎去。
马背上的西凉军,显然没有脚踏实地的陷阵营灵活。
躲闪不及下,不少西凉军士纷纷被刺落下马。
“风!”
一根根疾驰的羽箭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入了西凉军中。
西凉军士慌忙挥舞兵器抵挡,一时乱作一团。
董卓见状心惊不已,但他作为沙场宿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包抄过去!从他们的背后突袭他们!”
西凉铁骑得令,慢慢的调整阵型,向着两边分散。
可高顺又岂会让他们得逞。
“起盾!冲锋!”
竖立在西凉铁骑面前的钢铁长城刹那间消失不见。
陷阵营,若只是一味地防守,又怎会称为陷阵营!
他们最擅长的自然是冲锋陷阵!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嘹亮的声音响彻夜空。
一千名陷阵营手持长刀向着西凉军发起了反冲锋!
这场仗打到现在,董卓已经彻底懵了。
步兵向骑兵冲锋,咋一听,很像是个笑话。
可眼下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骑兵想要冲阵需要一段距离来提速,可双方距离很近,骑兵根本提不起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敌军冲杀过来。
“射!给咱射死他们!”
董卓扯着嗓子怒吼道。
西凉军慌忙取出弓箭,零零散散的箭矢射向了陷阵营。
叮叮当当
箭矢打在陷阵营厚厚的铠甲上,只留下了淡淡的划痕便被弹飞了出去。
还未等他们重新弯弓,陷阵营已经杀到了近前。
“砍马腿!”
长刀整齐的向着马腿砍去,一些骑术精湛的西凉军猛地一抓马鬃,战马人立而起躲过一劫。
而更多的战马则被锋利的长刀砍断马腿,栽倒了下去...
马背上的西凉军随之倒地,还未等他们爬起身子,迎接他们的便是一把把寒光闪闪的长刀。
看着接二连三倒下的西凉军士,郭汜目中喷火,挥舞着长刀迎了上去。
他看准时机,手起刀落,砍中了一名陷阵营军士的手臂。
“啊!”
那军士一声惨叫,一节骨头被震的粉碎,手中的长刀掉在了地上。
郭汜瞪大了眼睛,以他的力气,寻常士卒挨上这么一下少说也是缺胳膊断腿,可这一刀,竟连对方的盔甲都没有砍破...
他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的郭汜又是一刀拍在了军士的脑袋上。
‘噗!’
军士口喷鲜血,倒了下去,头盔上凹下去一大块。
“这他妈还怎么打!!!”
郭汜怒骂一声,转身又加入了战团。
废了老半天劲,郭汜一共斩杀了七名陷阵营的军士,每杀一名,郭汜付出的体力都是平常的好几倍。
他的手微微颤抖,有些脱力。
“怪物!真是一群怪物!
背着这么厚的重甲!难道他们不累吗?!”
郭汜无力的吐槽着心中的愤恨,咬着牙再度杀了过去。
陷阵营仗着军备优势,很快便在西凉军中撕开了一个口子。
西凉军军阵大乱,一时失了方寸...
“顶住!他们的盔甲厚重,体力支持不了多久的!
都散开!不要和他们正面交锋!
拖死他们!”
董卓已然看出了陷阵营的弱点所在,大声嘶吼着。
早已被陷阵营杀的找不着北的西凉军如蒙大赦,纷纷策马想要脱离战团。
他们纵横西凉多年,从未遇见过如此恐怕的敌人。
可他们刚调转马头,四周便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杀!黄忠在此!贼军哪里跑!”
“杀!黄叙来也!董卓老儿休得猖狂!看小爷斩你!”
“杀!吾乃宇文成都!谁敢与吾一战!”
“杀!典韦来也!”
四个方向,四支军队,齐齐向着西凉军杀来。
“不好!中计了!
主公快撤!”
护在董卓身旁的华雄连忙喊道。
“怕个球?!咱家今日非要杀了卫宁小儿不可!”
董卓虽也有些惊慌,但还是嘴硬道。
“主公!
卫宁小儿阴险狡诈,不敢与我们堂堂正正的一战!
我西凉男儿虽不畏死,但也不可如此憋屈的死在阴谋诡计之下!
还请主公看在儿郎们的份上,下令撤军吧!”
华雄的话无疑是给了董卓一个台阶,董卓思虑的片刻后,咬牙道:
“你说的对!
我西凉男儿不能就这么憋屈的死!
撤!”
华雄如释重负,忙指挥大军撤退。
西边是宇文成都,他知道宇文成都的恐怖,自然不会向宇文成都的方向突围。
东边的黄忠,华雄虽然不认识,但看得出是一员沙场宿将,恐怕也不好对付。
而南边的典韦,光看面相就知道此人不善。
唯有北边,是一名乳臭未干的小儿领军。
华雄眼前一亮,带着大军向北边杀去。
不远处的一座土坡上,卫宁眺望着战场。
借着月色,他看见西凉军向北突围,轻笑道:
“奉孝,又被你说中了。”
郭嘉从腰间取下酒馕,浅浅的饮了一口,道:
“世人总是会被表象所迷惑。
主公就等着看好戏吧~”
战场上
华雄挺着大刀,杀向了黄叙。
黄叙邪魅一笑,稚气未脱的脸上浮现一抹兴奋。
“来的好!吃小爷一刀!”
“哼!
卫宁看来是无人可用了啊!
竟找你这么一个小鬼头来领军!哈哈哈!
小鬼!见了阎王可别怪老子!
要怪就怪你那没用的主公!”
黄叙闻言怒喝道:
“敢羞辱吾主!找死!”
黄叙暴怒而起,手中的力量又添了几分,势大力沉的一刀狠狠劈向了华雄。
华雄轻蔑的举刀迎了上去。
两把大刀碰撞在一起,华雄直接被劈落下马。
“这!这不可能!?”
华雄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卫宁军中都是些什么怪物!
先有一个宇文成都,现在不知哪里冒出一个小娃娃,竟一招就...’
他惊愕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虎口崩裂,鲜血流了一手。
黄叙不屑的看着华雄,嗤笑道:
“你就这点本事?也敢在小爷面前吹嘘?
小爷今夜不杀你!
贼厮,回去再练个十年再来找小爷过招吧!”
华雄羞怒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黄叙果然没有继续纠缠华雄,转头杀向了董卓。
董卓见华雄一招便被黄叙击败,自知不是对手,拼命催动战马,企图逃离黄叙的追杀。
黄叙在后面紧追不舍,他取出弓箭,瞄准董卓的臀部便是一箭!
“啊!痛煞我也!”
董卓撕心裂肺的吼叫着,可仍是不敢停留,他伸手拔出箭羽,忍着剧痛继续奔逃。
臀部的伤口随着马匹的颠簸不停的被撕裂,令他痛不欲生。
黄叙戏谑的跟在后面,对准了他的伤口,又是一箭!
“啊!!!
无耻小贼!!!下贱胚子!!!”
剧烈的疼痛令他差点疼晕过去,董卓咬着牙,心中后悔没有听李儒的劝告...
就在黄叙拉开弓,准备射出第三箭时,董卓的援兵终于赶到。
“主公休慌!董越!樊稠来也!”
二将带着大量骑兵席卷而来,借着冲力很快将卫宁军的包围圈撕开了一道口子。
黄叙也不再追,带着人马撤了回去。
“主公!快随我们撤退!”
此时的董卓哪里还想着什么报仇,点点头后,马不停蹄的冲出了包围圈,向着洛阳狼狈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