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卫宁的离去,袁隗、李儒双方再次止戈。
袁隗本想殊死一搏,将卫宁和董卓一并除去。
可既然卫宁已经逃出生天,那么他就没必要再和西凉军硬刚了。
否则鹬蚌相争,最后得利的反而成了卫宁。
“李文优,今日就此作罢!
但你擅闯皇宫,滥杀无辜,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
老夫会将一切都禀告新皇!
哼!”
李儒目中喷火,面色阴沉,怒道:
“住嘴!你这个老匹夫!
咱们走着瞧!”
今日对于西凉军来说,可谓是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李儒没有心情再与袁隗纠缠,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将董卓给救回来。
撂下一句狠话后,李儒便带人沿着卫宁的撤退路线一路追去。
见李儒等人离去,袁基开口问道:
“叔父,那个卫宁麾下不过两万人,凭我们的实力想要留下他不难。
为何要放他离去?!”
袁隗目光深邃的看着西凉大军远去,反问道:
“士纪,若你有能力在皇城隐藏了数万人的大军,那撤退的路上,会不会安排人手接应?”
袁基恍然大悟,
“孩儿惭愧,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都没有想到。”
袁隗收回目光,转过头慈爱的看着袁基,又道:
“还有。
以董卓的性格,今日受此大辱他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就算明知留不下卫宁,董卓也一定会派人去给卫宁找些麻烦。
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坐山观虎斗岂不美哉?”
袁基点点头,拱手道:
“孩儿受教了!”
“好了,皇宫的乱局还等着我们去收拾呢。
先带老夫去看看二位皇子殿下吧。”
“喏!”
二人转身走向皇宫,行了几步,袁隗似是想起了什么。
他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士纪?你可曾见到本初?!”
“啊?!对啊!本初!
叔父,我这便派人去寻他!”
...
另一头
李儒带着大军一路追到了城门口。
只见董卓被捆成了一个粽子模样,倒在了城门处。
他的嘴里还被塞上了布条,见到了李儒等人的董卓,眼睛瞪的老大,似有些委屈,更多的还是愤怒。
“唔唔唔!”
董卓奋力的挣扎着,嘴里还不住的发出声响。
“岳父大人!!”
李儒忙上前将董卓嘴里的布条取了出来。
“啊~!”
董卓深吸了一口气,怒吼道:
“郭汜!华雄!带上人!跟咱家追!”
“岳父大人息怒啊!”
李儒一边给董卓松绑,一边劝道:
“岳父!
卫宁小贼狡猾至极!
沿途必然会设下埋伏,等着我们上套呢!”
“文优!不用劝咱!
今日受此大辱!若是什么都不做!咱家以后还怎么在将士们面前抬起头?!”
李儒很想说,恐怕去了以后会更加抬不起头...
但见董卓此刻已经火冒三丈,他硬生生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岳父!
还请岳父以大局为重啊!
如今洛阳局势还未稳定,我们的首要敌人还是袁家!
待处理了袁家,再去找那卫宁报仇,也不迟啊!”
董卓哪里听得进去,只见他噌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伸手将一名西凉军士拉下马来。
董卓翻身上马,大喝道:
“文优!洛阳就交给你了!
咱家只带三万精骑,去去就回!
郭汜!华雄!跟上咱!”
“喏!”
说着,他猛地一夹马腹,头也不回的追了上去...
李儒快步追了上去,口中呼喊道:
“岳父!
主公!
不能去啊!”
追了数十米,李儒累的气喘吁吁,他双手撑着大腿,喘着粗气。
“这下遭了...岳父这次恐怕凶多吉少啊!”
李儒转过头,朝着后方的西凉军士喊道。
“你们几个!
快马加鞭前去通知李傕!让他赶去支援主公!
多带几匹马!不要吝惜马力!一定要快!”
“喏!”
“董越!樊稠!
你二人速带本部人马,追赶主公!”
“喏!”
部署完了一切,李儒仍是眉头紧皱,他长叹一口气,自语道:
“岳父,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说完,李儒回头凝望着洛阳,一想到洛阳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他处理,李儒只觉得头痛欲裂...
夕阳渐坠,月上枝头。
董卓咬着牙,一路疾行,终于远远的看到了吊在最后的卫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