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当这荣国府是什么野鸡野狗都能进来的吗?除了凤丫头我谁都不认,你是府里的总管,这些烂事就不要亲自动手了,我让周瑞家的去,管她是什么来头,赶出红楼城了事!”
熙凤低声抽泣着说:“撵她干什么,二爷回来嫌我不懂事,还是没个好相处,不如就纳进来做大,我去栊翠庵当姑子,为老祖宗祈福。”
“行了行了,再跟我耍赖皮就撕你的嘴啦!”老太君板起脸来,让鸳鸯招来周瑞家的,吩咐按王熙凤找来的地址,去把潘金莲那贱人赶出城,永远不许再进红楼!
周瑞家的自去带着婆子赶人,王熙凤出了气,陪着老太君聊起天来,一会儿工夫又是笑得花枝乱颤。
这场风波起的快,息的也快,却也是闹的府里人人皆知,宝玉听晴雯绘声绘色地讲完,呆愣了一会儿,觉得气闷,就跑出府去了红楼梦客栈。
唐僧正与徒弟商量找个寺庙把贾琏的香油钱代为捐了,宋江提出请师父顺便把他头发也剃了,已入佛门了三千烦恼丝还在,让他静不下心来。
宝玉已经跑来过几次,和大家已经混熟了,这次进来不见他淘气,闷闷不乐地挨着唐僧坐在那里,倒让人觉得反常。
“宝玉这样沉默,是被你父亲训斥了吗?”唐僧也知道这小家伙的天敌是谁,只有那位才能把他整蔫喽。
“他还没回来,我是在思考人生呢!”宝玉抓过唐僧的紫檀佛珠心不在焉地拨弄着。
宋江赞道:“到底是官宦人家的孩子,现在就开始考虑前途了。”
“哎呀,我思考的人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在想琏二哥和凤姐姐,平日里那么好的两个人,怎么也会因为其他女人闹得天翻地覆。”
“阿弥陀佛,你说到点子上啦,世上很多大事,往往都起源于某个女人的自以为是,男女之祸,猛于洪水啊!”
“可是,我们府中那么多女儿,都是冰雪聪明、善解人意的,看着很是美好,成了妇人就变了样子,莫非是被男人教坏的?”
唐僧刚想敞开了说教一通“色即是空”的道理,又觉得对个小孩儿说不太合适,就道:“贫僧一直洁身自好,对此没有太多感悟,他们几位都有些痛楚的经历,可以说说。”
宋江明白师父是让他们现身说法,就勇敢地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宝玉啊,看我这幞头没有,这颜色就很说明问题,我曾经对一个女人非常好,帮她埋了爹还帮她养着妈,结果怎么样,和我同僚私通,还给我做了这顶绿帽子,我本是衙门里的押司,拜她所赐活成了郓城的笑话,所以这心也冷了,幸好遇上师父,才找到活下去的意义!”
“悟身啊,那小官就别提了,我是谁,天上的元帅,宝玉,看着没有,天神长成这个猪样,意外不?都是女人害的呀!”
八戒推开宋江,揽着宝玉的肩膀,声泪俱下地回忆了当初,因为嫦娥的勾引,让自己酒后犯错,被罚下人间错投猪胎,要不是女人,自己何苦是这样的结局。
“二师兄说的对呀!”沙僧帮衬了一句。
大家等着沙僧讲故事,却再没有下文,唐僧不甘心地催道:“就这一句吗?”
沙僧认真地说:“是啊,我不像二师兄犯过色戒,也不像四师弟包养过女人,属实没有什么可控诉的。”
“再想想,人生长河里,总有那么一个女人会影响到你,做出错误的选择吧?”
经过唐僧的启发,沙僧终于开窍:“对啊,有一个女人,我受她的蛊惑,离开了自由自在的流沙河,干起这挑夫的活儿,观音菩萨,如果她真是女人的话,确实不够厚道!”
“悟净莫要再说了,你去看看白龙马在干啥呢。”
支走沙僧,唐僧语重心长地说:“宝玉,做人要从别人的故事里吸取教训,不要等自己栽了跟头才知道疼,你看我,也是几十岁的人,为什么生得这么年轻,是因为我心无旁骛,一心向佛,人世间的烦恼就与我无干。”
唐僧说得兴起,推开窗子,指着外面说:“女子就像那清风、像那明月,好则好已,但不要去想把她抓在手里,看看就好了,这样才有不断的清风徐来,才有明月总是照着你,而你的心里总是安详、愉悦!”
八戒随着师父的话看向窗外,忽然叫起来:“那不是大嫂子吗,怎么回事?”
宝玉看过去,见周瑞家的带着几个婆子,押着一个美妇从街上走过,落寞地说:“这就是琏二哥带回的那个女人吧,今天凤姐姐发作就是因为她,老祖宗让人把她赶走了!”
八戒埋怨一声:“你咋不早说!”飞奔出去。
唐僧叹了口气:“看到了吧,女人多可怕,让一个出家人都起了心魔,一定要远离她们!”
宝玉觉得脑子里一片空明:“师父,我好像顿悟了,干脆跟着你当和尚吧!”
唐僧喜出望外:“我就说你有慧根嘛!按说你这么小,凡事还应和家里商量好再说,但我也不能阻止你正确的选择,不如就趁现在,你悟身师兄要剃度,你也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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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当街拦住那些妇人:“大嫂子,她们要拿你怎地?有我在你别害怕!”
周瑞家的看八戒形貌吓人,也不敢使硬,只说道:“荣国府办事,无关的人不要多管。”
潘金莲见了八戒心中感激,这人两次救她,总能急人所难,这点比贾琏还强:“大师,这些人要赶我出城,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去哪里啊?”
“就是出城啊,我带你出去,用不着她们动手。”
八戒大袖子轻搭上金莲的腰,金莲猝不及防就被带到半空之中,攀上一片云朵,再向下看,红楼城像是四四方方一个棋盘,城外的山川河流也一同印入眼中,煞是好看。
看到金莲升空景象的红楼人,都失禁了一样的大喊,周瑞家的使劲揉搓着眼睛,又问过同来的婆子,确信自己没看花眼,急忙跑回贾府报告老太君:“那女人是个妖精,被一头猪带着上天了!”
老太君问了详情,庆幸道:“凤丫头还要给她接进府里,真要是来了,不得把咱们都收拾喽,这琏儿本是懂事孩子,我说咋这么荒唐,定是中了妖精的法儿,回来要给他做做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