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溃烂的程度远远超出了晏安的预测,距离发现伤口仅仅过去了不到十分钟,包裹在手掌处的纱布的最上层已经慢慢溢出了鲜血,尽管经过了层层纱布的阻隔,溢出的血液的颜色没有降低半分,点点的鲜血经过洁白纱布的映衬好似开在大雪之中的红梅,如果忽略掉疼痛,晏安还是很乐意将它看做一件艺术品来观赏的。
“晏安,你那边怎么样?”
林谏在仔细查看过二楼房间后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晏安没有回应他的话,他转身看着愣愣站在窗边观察着自己双手的晏安皱了皱眉,晏安怎么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双手?难道是伤口……
“晏安,没事吧?”
直到林谏的手搭在晏安的肩膀上时,晏安这才从白雪红梅的想象中脱离出来,她的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林谏担忧的眼神,还没有开口说话林谏又问道:“很疼吗?血已经渗出来了,再换一次纱布吧。”说完林谏便解下背包准备拿出所剩无几的纱布,但被晏安拒绝了。
“你掌心处的纱布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了。比起你的伤我这都是小事。”晏安抓住林谏拿着纱布的手腕,另一只手接过了纱布,她解开纱布想要换掉林谏手上的,然而林谏却将手从晏安的手中抽了出来。
“没事,先收起来吧。”林谏转身就要走,情急之下晏安抓住他的无名指急切地说:“收起来做什么?你手上的那些纱布已经不能再用了,不换掉的话小心感染,安全起见还是换掉吧。”
“不换。”
“必须换。”
“不换。”
“保险起见最好换掉。”
“不换,要换你换。”
二人站在玻璃窗前争执了好一会儿,谁都没赢谁都没输,最终晏安无奈的将纱布重新塞回了背包里,“如果掌心处的纱布全部都被染成了红色,那时必须要换掉纱布了,这点听我的,好吗?”
“好。”
晏安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打算去二楼其他地方再去仔细观察观察,再这样拖延下去二人手上的伤口只会愈加严重,掌心处的红点也开始慢慢地向外扩散,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两人肯定等不到天亮,最终躺在地上的将会是两具血淋淋的尸体。
晏安推开玻璃窗两边的窗帘,打算去墙纸脱落的墙边再去研究那段看不清的文字,说不定在那儿可以找到其他的线索,可当她随意瞥过血红色窗帘后的墙时,晏安却发现了意外的东西。
窗帘后的白墙上几道不太明显的缝隙映入晏安的眼睛,这缝隙不像是被其他什么尖锐物品划出来的,中间那样深,倒像是……
晏安看着由三道缝隙组起来的正方形,心中有个声音在催促她,晏安顺从着自己的判断用手指轻轻地摸着那几道缝隙,果然不出所料,在墙上有这样的缝隙,这多半是个通道。
晏安掀开窗帘偷偷地看着还在床上的其他人,一部分人已经开始察觉到游戏早在不知不觉间开始了,剩余的人只是躺在床上抱怨着莫名的蚊子,没有想要去寻找的意思。
“林谏,林谏,你看。”晏安尽量压低着自己的声音呼唤着站在窗边的林谏,尽管外面的那些看起来都是活人,其中不乏晏安的同学,甚至其中还有着和白翰星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可晏安不能去赌。
林谏在听到晏安的声音后还以为她又要自己换掉纱布,于是他没有回头声音淡淡道:“别劝了,我是不会换的,倒是你,你的手上也有伤,该换掉了。”
晏安焦急地对着林谏招手道:“不是那个,你先来,快来快来。”
林谏带着半信半疑的心情来到晏安身边,在晏安的示意下蹲在了她的身边,在他蹲下身来的瞬间晏安拽过一旁的窗帘将二人包裹在其中,成功阻挡了来自外面的视线。
林谏惊愕地看着满脸兴奋的晏安,他的身体不自觉的向后微仰,又被咧着嘴的晏安拽了回来,窗帘内晏安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的声音中带着愉悦:“林谏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林谏摇摇头道:“发现了离开这里的方法?”
“你怎么知道?”晏安惊讶地看着林谏,林谏的脸上一点儿都不惊奇,这让晏安忍不住怀疑林谏是不是早已发现了逃出这里的方法?可这说不通,林谏要是发现了不会不告诉自己,晏安在心中果断的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林谏透过晏安眼神的变化都知道晏安在想什么,他解释道:“我的确还没有找到出去的办法,只是猜测罢了。说说吧,你找到了什么样出去的方法?”
晏安神秘兮兮地晃了晃身体,笑嘻嘻地看着林谏,原本还打算卖关子的晏安在林谏说出“在你身后吗?”后笑容僵在了脸上。
晏安有些抱怨地盯着林谏,“你就不能猜一猜?这么聪明做什么?”
林谏莞尔一笑无奈道:“先说离开这里的方法吧,再在这里待下去我们的手都要废掉了。”
“哦哦哦对对,办法在这儿呢,你瞧。”
晏安露出身后的缝隙指给林谏看,她轻声道:“从这道缝隙来看我怀疑这块区域后有通道,说不定可以带我们离开这里。”
林谏学着晏安的样子摸了摸她身后的缝隙,二人对着那块区域仔细地看了看,林谏敲了敲后道:“不错,后面是空的,说不定真的会有隧道,可这上面没有任何的把手,怎样打开这块地方是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
晏安光顾着高兴,被林谏这样一提醒才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她拍了拍自己的头懊恼道:“对哦,发现了好像也没有什么用,我们打不开啊。”
好不容易找到的办法却在一瞬间发现没有用,刚刚的那点快乐如同过往云烟般消散,晏安看着那块白墙依旧不死心,她趴在墙上仔细的观察着那几道缝隙,想要找出其他方法来打开现在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