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内心感悟,叶蓁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叶蓁乃是月氏皇朝的首富之女,父亲就她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叶蓁小时候走丢了,绛州那时候兵荒马乱,被一个老乞丐婆子养大了。
这才有穆寒洲帮她葬母一说。
晋王欺骗叶蓁他救了她,为了叶蓁身后的百万嫁妆迎娶了叶蓁。
最后却又逼得叶蓁下堂,在叶蓁死的时候,才告诉她,这所有的真相!
别说是真的叶蓁了,就连九九都要呕吐一口血来了。
她想着自己的任务评级不好,是不是因为她还没有投入那么多的感情?
可她真的尽力了啊!
思来想去。
为了任务完成得更好,九九打算忘记自己是系统的身份。
她会重生成叶蓁,知道有系统生子的存在,但是不会记得自己是这个系统!
这样可能任务完成度更好?
她承认,上一个世界任务,她有时候是想跑路的。
想清楚了该怎么做,九九深呼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按下了开始键!
顿时间,空间一阵扭曲,天旋地转间。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
月氏皇朝。
寒冬凛冽里,风雪交加,院子里盛放的梅花露出了花苞,美不胜收。
身形瘦弱的女人倒在地上,风雪渐渐的将她淹没,她仿佛没了声息一般,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冻得雪白。
“求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王妃娘娘身子弱,经不起这么罚跪啊,求王爷为王妃娘请个大夫吧!”
长廊下,男人负手而立,一身黑衣,面容英俊却很冷漠。
当今晋王,月胤。
“王妃?她很快就不是了!她谋害侧妃肚子里的孩子,本王势必要让她付出代价!”
“本王还没对她用刑,她倒是先演起苦肉计了。”
“就算她在这里跪到死,本王也要休了她!”
月胤对雪中的叶蓁,满是厌恶和憎恨,仿佛恨不能将叶蓁碎尸万段。
说完,月胤便一甩衣袖,冷着脸踏入了侧妃的院子里。
而那一句话,却如同惊天之雷,瞬间劈开了叶蓁的脑海!
脑海里,是浓重的血雾弥漫。
“就算她跪到死,本王也要休了她!”
“休了她!”
每一个字,快准狠的碾压过叶蓁的大脑,她虚弱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廊下的一切,那道修长的背影,如同刀子一样扎入她的心脏里!
她重生了?
为什么?
她不是死了吗?她记得……她已经死在破庙里了,是她曾经最爱的男人灌下了她一杯毒酒,让她肠穿肚烂!
风雪迷乱了她本就模糊的视线,前世死前的记忆也跟着涌了进来。
男人的声音如同尖刀,戳穿她的耳膜,痛到心神俱裂——
【叶蓁,你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本王乃是月胤,堂堂晋王。本王怎么会救你一个乞丐?本王怎么会背你回家,怎么会为你救母?】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你找的人一直都是穆寒洲,就是那个现在沦为瘫痪废物的穆寒洲!打断双腿的穆寒洲!】
【看啊,他好像一条狗啊,他为了你,从本王的胯下钻过去,让本王饶你一命。】
【可笑啊,你说本王为什么要饶了你?当初你利用叶家的百万家财,逼得本王必须迎娶了你,本王心爱的女人沦为侧妃,本王为什么要放过你?】
【来人啊!叶蓁死后,将她的尸体丢去喂狼!】
剧毒发作的时候,她痛得在地上打滚,最后被丢到了狼嚎谷,差一点尸骨无存。
是穆寒洲。
是他。
他从破庙,爬了一天,爬到了狼嚎谷去找她。
爬到磨烂了膝盖,一路都是他流下的血迹。
前世和今生的记忆疯狂的在她的脑海里撕扯着,叶蓁陡然仰天悲鸣,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泣。
她脖子上的青筋都绽出来,几乎裂开,双眼通红,里面尽是绝望和崩溃。
“啊!”
穆寒洲!
是我有眼无珠啊。
大哥哥,是我的错……
“王妃?”绿箩一惊顿时又一喜,连忙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叶蓁面色如纸,陷入了悲痛里,浑身剧烈发抖着。
“绿箩……”
她看到曾经最亲密的婢女,哭得更厉害了。
她是真的重生了啊。
那前世是一场梦吗?不,不是,是真实的。
她认错了人。
活该被月胤抛弃,玩弄!
叶蓁一把抱住了绿箩,她全身都要冻僵了,只有在绿箩的身上,可以汲取到片刻的温暖。
她绝不能重蹈覆辙。
绝对不可以!
她临死前发誓了,若有来生,必嫁穆寒洲,为他生儿育女。
“王妃,我们去和王爷认个错吧,奴婢知道您不想和离,也不愿意离开晋王芾,奴婢知道您多舍不得——”
叶蓁心神绷紧,盐粒般的雪飘落到脖子上,带来沁股子的冷意,她凌乱的思绪反而清晰了不少。
她松开了绿箩,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双腿已经麻了。
她的动作很缓慢,清寒沙哑的声音,在冷风中一点点的扩散开。
“不。”
“我改变主意了,我不喜欢他了。”
“我要同他和离。”
绿箩一脸震惊,难以置信。
可她忽然觉得小姐好像不一样了,小姐难道是真的死心了?
这不应该……
门再次被人拉开,月胤拥着一名淡绿色衣裙的女人出来,那女人肚子微凸,容色不是叶蓁的明烈娇艳,如同江南的水雾一样,温柔动人。
“王妃姐姐,您不要说气话,王爷……”
“臣妾都说了,是路滑,臣妾不小心摔倒了,和王妃姐姐没有关系。她没有谋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说话的女人,温声软语的,正是月胤的心上人。
桑柔。
桑丞相的庶女。
叶蓁握紧了拳头,平复着内心的情绪,可看到月胤那张脸,她就会想到前世自己是如何被他逼死的。
她对他本能的有一种恐惧感,可她不能认输。
叶家不能落到晋王手里,她不能死,她要去找穆寒洲。
她要嫁他。
“桑柔,我说了,即便你是侧妃,但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哪怕她是王妃也不行。”
月胤松开了桑柔,走到了台阶边,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目光阴鸷如夜色。
他冷冰冰的道,“和离?本王要休了你,入门五年,你无所出,难道还不够本王休了你?”
和离和休还是有区别的,和离她可以拿回自己所有的嫁妆。
但是被休,不行!她可不想自己的千万嫁妆,拿来便宜了这样狼心狗肺的贱人!
听到这话,叶蓁突然就诡异地笑了。
她眼神寒冷,“是我无所出,还是你不行?成婚五年,你从不踏足我的院子,你让我怎么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