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记得约定呢。”沈云娇冷哼了一声。
“不敢忘记，臣妾一定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王爷，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请回吧！”
李嬷嬷见两口子吵了起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又别无他法。
孟九玄手背在身后，攥紧成拳。
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解释，深知昨夜她在父皇那受了委屈，所以今天特地去古玩店淘了一颗夜明珠来哄她。
却没想到，夜明珠没送出去，两人却不欢而散。
“那本王不打扰你了，改日再来看你。”孟九玄说着违心的话，转身抬步便离开。
李嬷嬷见状，急忙小跑着跟上去。
离开西院后，叹了口气：“殿下，您何故如此呢？刚才你说的那些话，实在太重了。”
“不重不行，说了那样难听的话，她或许会对本王心灰意冷，就不会再继续深究苦参这事。”
孟九玄拧紧眉头，一筹莫展。
比起苦参这事，他更担心父皇把沈棠抢走。
不行。
不能再继续隐忍，再韬光养晦了。
是时候左右朝堂，掀起一番血雨腥风了！
“唉，娘娘怕是跟您置气，要误会您了。”李嬷嬷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家殿下出身不好，实在是过的辛苦。
其实有娘娘一起并肩作战，她觉得反而会好一些。
这样殿下就不会孤军奋战，那么孤独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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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九玄的良苦用心，沈云娇根本无从明白。
夫妻俩现在各有各的秘密隐瞒着对方。
一个想解开谜底。
另一个，却想谜底藏得严严实实。
几日下来，沈云娇都故意躲着孟九玄。
而孟九玄，不知道在忙什么，也好几日都是早出晚归。
夫妻俩几乎不见面，可把李嬷嬷愁坏了。
尽管娘娘对殿下没意思，但她很清楚，殿下对娘娘，那可是稀罕着呢。
“娘娘，您与殿下若是为了老奴置气，那老奴罪该万死！”
“这是老奴炖了好几个时辰的猪尾汤，殿下这会儿刚从禁卫司回来，娘娘不如把汤送去，低个头？”
李嬷嬷苦口婆心，小心翼翼地恳求。
沈云娇劝过自己很多遍，不能和孟九玄置气。
一定要和他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才利于查案。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他护着李嬷嬷，自己这个侧妃还不如一个奶妈时，自己竟莫名其妙生气。
这有什么好气的？
人家奶妈从小把他带大，相处了多少年？
自己和孟九玄，这才相处两个月，能比吗？
一番自我说服后，沈云娇点了点头：“行，我去送。”
一听侧妃妥协，李嬷嬷简直感恩戴德，匍匐在地，把头磕得很响：“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沈云娇却不以为然，只觉得这个老嬷嬷戏演的很好。
大概率就是因为她表现的实在太忠心，所以孟九玄才从来没起过疑心吧？
“娘娘，待会您就说这汤是您亲手炖的，哄一哄殿下。”
“知道了。”
沈云娇掀起嘴角，笑了笑。
孟九玄不傻，怎么会尝不出到底是谁的手艺？
不过她依言照做，带着秋燕来到孟九玄的书房，进门便道：“王爷，臣妾炖了猪尾汤，你尝尝？”
孟九玄这几日一直心不在焉，把玩着夜明珠，和心腹谋划着大计。
当听到沈云娇的声音，他像是重获新生一般，全身都抖擞起来。
抬起眼帘，便看到美娇娘走进来。
“棠儿……”孟九玄欲言又止，很高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要不要翻旧账，再提库房那事呢？
想了想，他还是选择不提。
端起汤，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本王尝尝！”
“小心烫。”见他急着就要喝，沈云娇立马道。
孟九玄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心急，尴尬地笑了笑：“好。”
两人都不说话了，书房里气氛顿时怪异。
沈云娇怕尴尬，便随便走动，看了看。
其实这间书房她来过好几次，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所以书架里放着的书，她走马观花地扫了一眼。
兵器架上的兵器，也乜了眼，发现又多了两把刀，没什么特别的。
直到她不经意一瞥，目光落在一颗盆栽上时，眉头立马紧蹙了起来。
这棵盆栽长得枝繁叶茂，根茎粗壮，和屋内其他盆栽像是不同人打理出来的一般。
她瞥了一眼旁边矮小的盆栽，发现根茎上有蚊虫。
可这棵粗壮的，却一只蚊虫都没有。
再一看盆栽土壤的颜色，也非常不同。
沈云娇忍不住凑近一看，立马就嗅到了一股味道。
这味道，不熟悉中草药的人根本识别不出来，但她一闻便知，这是苦参的味道！
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瞥了眼正在喝汤的男人。
他看着与世无争，岁月静好。
可不知道为什么，沈云娇觉得这些只是他的伪装。
“秋燕，你去门口把风！”沈云娇吩咐道。
秋燕作了个揖，转身出门，把门带上。
孟九玄喝着汤，有些不解：“把婢女支开，是有什么话要和本王说？”
“是！”沈云娇义正言辞，来到男人面前。
双手撑在书案上，目光灼灼地盯着男人看。
像是要看穿男人一般，她的眼神洞若观火。
可男人仍旧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呷了一口汤：“这汤不是你炖的吧？一喝就知道是李嬷嬷的手艺。”
沈云娇却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双目炯炯：“那棵盆栽里有苦参的味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苦参汤倒入里面的缘故，看那棵盆栽，估计养了好几年吧？”
听到这番质问，孟九玄的手顿时僵住，嘴角上的笑意也荡然无存。
他正琢磨着怎么把这事圆过去。
沈云娇却不给他机会，而是冷哼了一声：“让我猜猜，有人一直偷偷熬苦参汤给王爷你喝，王爷你假装每天都在喝，其实都把汤汁倒进了这盆栽里！”
“当然，你并没有每次都倒掉，偶尔也会喝一喝，所以你的胃疾，一直好不了！”
“我不懂，你明知道有人害你，为什么还将计就计？假装不知情？”
沈云娇的几连问把孟九玄给问懵了，震撼到不知道说什么。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知道沈棠很聪明，却没想到，比他想的还要聪明。
“沈棠，你……”
“不要撒谎，我只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孟九玄，一日为夫妻，那便做一日夫妻！”
孟九玄叹了口气。
他之所以瞒，只是不想她知道太多，卷入其中。
“你不说？好，我自己去查！”
听到他这话，孟九玄心惊了一下，紧张地把汤碗放下：“本王说！本王不瞒你，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