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眼防备，看着林宛瑜径自坐在化妆镜前，忍不住冷嘲热讽：“你在综艺上出风头还不够，连演戏也要横插一脚？”
林宛瑜没搭理她，直接要了卸妆巾，将脸上的妆容卸了干净。
见李绵绵还在盯自己，才慢悠悠的说：“什么混子都能来，我也试试呗。”
她话里嘲讽，李绵绵脸色一僵，想说什么，就听外面工作人员敲了敲门：“李小姐，快到您了。”
李绵绵瞬间换了副表情。
她格外谦逊的跟人道谢，起身的时候，又压低声音警告林宛瑜：“你别做梦了，这个角色非我莫属！”
她就是冲着这个角色来的，上次试镜之后，导演说待定，但对她报以很大的希望。
本来想通过齐卓的关系，让她定下这个角色，谁知在综艺上反而被黑。
李绵绵眼下名声已经臭了，她需要这个角色让自己翻身，所以这次，她势在必得。
林宛瑜压根没理她这话。
只有无能者才会狂怒。
接了招倒显得她低端。
见林宛瑜甚至不理她，李绵绵的表情愈发难看。
但工作人员还在等着，她深吸一口气，瞪了一眼林宛瑜，这才匆匆的跟着工作人员去了。
孟语冰也是这时候进门的。
她刚才停好车之后，见工作人员接林宛瑜去化妆间，自己先去跟人打了招呼。
谁知一来就撞见这一幕。
“我问了下，今天一共有七个人试镜，刚才有四个被排除在外，还剩下三个……”
她已经拿到了名单，知道有李绵绵的时候不意外。
眼下瞧着林宛瑜的神情淡然，又问了一句：“你俩说什么了？”
怎么瞧着李绵绵出去的时候，跟河豚似的？
林宛瑜轻笑一声：“什么都没说。”
她将脸上卸了干净，脂粉未施。
又把头发高高扎起，问了化妆师后，抽了根木簪，直接挽了干脆利落的发髻。
孟语冰看着她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的，再见林宛瑜起身，咋舌：“你就打算这么去？”
刚才那几个演员她看了一眼，不说化的精致妆容，至少也看着明艳大气。
林宛瑜这素颜，是不是太敷衍了？
她神情带着顾虑，林宛瑜倒是淡定：“信我就行。”
有珠玉在前。
所以她们演的，是八十年前戏曲里凤霜的扮演者。
而她，演的是凤霜。
……
林宛瑜到的时候，李绵绵正在试戏。
她是下了功夫的。
这段时间，从古老的唱机里把《霜满楼》这出戏听了不下百遍，还找到了后来人的音配像，观摩了里面女主角的表演。
她这次的试戏，是女主凤霜跟龙桥的争执。
龙桥为权力要弃百姓，美其名曰舍小保大；
而凤霜则是要保百姓，与他分道扬镳。
李绵绵眸中含泪，声音坚定：“我今日为权势能舍弃一人，他日便能舍一城。君与我道不同，今日便就此别过吧。”
她盈盈下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满是诀别：“自此后，你我两相陌路。愿君能登临高位，而我偏安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