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娘子？就是那个男扮女装，披着人皮面具到处诱奸少男少女的淫魔？”
慕容公子运转内力，细剑对准那“女人”的尸体隔空一点。
那尸体上的衣衫瞬间爆开，露出了赤条条的身体。
“他妈的，果然是个男的。”
“你看他的小腹！和那个唯一被救活的姑娘说的一样，有黑色纹身！”
在周围的声声喧闹中，慕容公子耳边却是一番寂静。
看着眼前沉默的红衣少年，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阿离……”
“阿离？”
司空离仔细品味着这两个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慕容公子听出他口中的疑问，脸色有些惨白。
这些年，司空离因为血毒，似乎已经忘记了净城之行那年所发生的事情。但慕容公子觉得：只要能陪在他身边，或许能哄着他，将过去的感情重新捡起。只要司空离能坚守本心，或许自己拼上性命，便能将他彻底推出这个局。
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司空离会有把自己是谁都忘掉的那一天。
虽然心中已有了答案，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问道：“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司空离看着他，点了点头。
幸春楼的老板跑了过来：“不知这位大侠何方神圣？我是小店的老板邱春雨。多亏大侠将他揪了出来，不然可不知这淫魔又要做出什么事来。”
慕容公子看了她一眼：“敝姓慕容，大侠不敢当，私人恩怨罢了。”
一旁的小倌道：“慕容？真是好巧，那位红衣服的乱雪公子也姓慕容！”
闻言，慕容公子看向司空离：“慕容……乱雪？”
司空离与他走近了些：“没错，我，是慕容乱雪。”
总觉得这个戴着面具的蓝衣公子，看向自己时，那反应甚是有趣。
慕容公子心中不知为何有了一丝窃喜：至少，他大概并不厌恶“慕容”这两个字。
邱春雨看向慕容公子：“慕容大侠，我可需派辆马车，帮您将尸体送去衙门？”
“我杀他，并不求赏金。那百两黄金，您派人去领了就好。况且，我在您店内杀人，应是我过意不去。”
闻言，邱春雨一脸惊讶：“就算是我们去领，这个数目的赏金，于理，也该分您一份。”
“我不要黄金。”
慕容公子收起细剑，一步，又一步，终于让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脸近在咫尺。
“我只要他。”
~~
距离幸春楼不远的一家客栈内。
“阿离……你要不要换身衣服？”慕容公子看着眼前一身紧身红衣的司空离，目光有些飘忽不定。
司空离虽然知道这个蓝衣服的公子给自己赎了身，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一种想要将他逗弄到某种程度的冲动。于是故作惊讶到：“你不喜欢么？”
“也不是……”
“倒是你的衣裳，全是那个伪娘子的血。”
见司空离伸手便要触碰到自己衣袖上的点点猩红，慕容公子担心他的血毒，闪电般地将那只手背到了背后。
“你讨厌我？”
“不……”
“嗯，这个我能看出来。还有……你受伤了。”
话落，司空离便突然伸手，一把将慕容公子揽了过来，俯身将脸凑到他的左腰仔细嗅了嗅：“这是你的血。”
慕容公子瞬间身体一僵：“阿离……”
随着那声“阿离”，司空离觉得自己脑海之中仿佛多出了什么。
熟悉的声音唤着阿离，自己揽住的腰身也是这般柔软而又不知所措。
只是那画面旖旎，这破碎的呼唤也带着蛊惑。
“不碍事的小伤罢了。”
“是么？”司空离直起身子，却并未移开，反而将脸越凑越近，一脸笑意地看着慕容公子肉眼可见变红的耳垂。
“不如给我看看？反正，我们不是已经坦诚相待过了么？”
见那张红脸变得一脸诧异，司空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关于你的。”
慕容公子一喜：“大概想起来多少了？”
司空离一边将他拉到床上坐好，一边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衣带，慢悠悠地道：“我想起来的，不过是几个片段。我甚至连自己是谁，你叫什么，都没想起来。你有止血的药和绷带么？”
慕容公子将乾坤袋内的药和绷带取出来给他：“大概是什么片段呢？”
“你确定想要知道？”
“如果可以的话？”
“唔……大概就是你在床上如何诱人吧。”
见纤细腰身果不其然又是一僵，司空离笑容更甚：“不过在你伤好之前，我怕是见识不到那样的了。”
“……阿离，除此之外，你还有想起其他的什么么？”
司空离笑道：“我说，按照我的直觉，你是个坏人，你相信吗？”
慕容公子一怔，有些慌乱。
“但是，我不反感你。甚至……还甚是喜欢。”司空离给他包扎好后，只是将药品往一旁一扔，便将他整个人揽了过来。
“说起来，你是哪种坏？十恶不赦，还是芳心纵火？”摩挲着慕容公子的下巴，司空离觉得心中被按下了不得了的开关：“不过你不一定要回答。前者我不知道有没有，但是后者，是肯定有的。”
柔软的嘴唇封住了慕容公子想要说出口的话，霸道而肆意得像是浴池内的那一晚。
“我是十恶不赦的恶人。是个把你拉进泥潭，却还厚着脸皮，想在你心中拥有一席之地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