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口的事,暂时就这样了。
接下来,我们还有件事需要从长计议。
虽然说我们已经做好计划,再去瞿塘峡沿线走一遭。但是,我们该怎么做准备呢?怎么制定路线呢?
如果我们想通过夔牛得到信息,那就必须先找到它。去哪儿找,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是怎么才能有效沟通。
目前已知:第一,兽角复位,夔牛神力恢复。第二,母猪龙吞噬渡劫灵兽。第三,夔牛的使命,以及与母猪龙长年累月争斗。
鳞纹上的图案显示,它们的争斗从来不在固定地方。也就是说,母猪龙也在各地寻找灵兽,然后夔牛闻风而动。
所以,第一个问题尤为重要,找不到它,谈何沟通呢?皮包的话是,“记得去长江。”这与我们的计划大方向不矛盾,但是实施细节上有出入。
我们现在是只去江心墓附近的江域,还得是从头到尾走一遍呢?通过广撒网,没有针对性的寻找,很浪费时间。
最有效的方法是,我们能找到灵兽出没的地方,母猪龙会去,夔牛也会去。
但是我们没有这个能力,都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打倒牛鬼蛇神那些年,很多术数传承都没落了。去哪儿找能人给我们指出灵兽栖息地啊?
这个问题是真的难倒我们了。
“我说,哥儿几个,别丧气啊。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胖子倒是乐观,“找灵兽不易,但是找人的话,凭花儿爷的人脉还能打听不到一两个吗?”
“再说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看着我,“天真去找吴二爷哭一哭,兴许他就给你弄俩出来了呢?”
确实,我们太想保密,太想自己解决问题了。但是,合理利用资源,也是解决问题的有效途径之一。
我赶紧给二叔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然后耍无赖道,“二叔,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您就别卖关子了,大侄子我真的不天真了,这是真的没招儿了,您给指条路呗。”
“路不是在你脚下吗?”二叔慢条斯理道,“齐铁嘴齐八爷擅长风水卜算。”
“您这是让我晚上烧把纸问他老人家吗?”我急眼了,“然后垫个枕头,等托梦?”
“你这是什么话?脑子呢?”我要是在二叔面前,估计会被削,“我老吴家怎么能有你怎么傻的种!”然后,挂电话了。
我依然一头雾水,甚至不明白二叔生气的点,“你们听明白了吗?”
“呵呵呵……”黑眼镜干笑了几声,“吴二爷,指的是我吧。花儿爷也知道,我和齐家颇有些渊源。”
用小花的话说,吴邪急得跟个猴儿似的,上蹿下跳,“怎么不早说,还看着我打电话挨骂?你快指条明路啊!”
黑眼镜摸了摸鼻子,“小三爷,你冷静点儿,我要是真知道这么多,还能让花儿爷,让你们干着急吗?我和齐家有渊源没错,但是这占卜技能我没点啊。”
“那你总能找到人脉吧?齐羽之后,齐家没人了吗?”我还是没办法冷静。
“人,肯定是有,但是你要知道,齐家已经败落了,”他答道,“不是每个齐家人都擅长占卜术数的。这玩意儿既然是传承,那必然是有继承者门槛的。”
“就我所查证的,齐羽算是天赋最高的继承者。他有个儿子,但是很早就失踪了。”捋了捋耳发,他继续道,“我找了很久也没发现踪迹,更不知道他有没有继承齐羽的衣钵。”
得,这又是一圈废物信息。去哪里找世外高人啊?我无语望天。
……
“长江沿线太长,确实不适合挨个儿找,就凭经验先圈重点吧。”小花拿出了地图,“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母猪龙的栖息地不就是依山傍水的地方吗?我们就按这个标准找吧。”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于是,我们圈出了雷波、奉节、巫山、荆州、铜陵这几个地方。从雷波出发,找这几个地儿,碰碰运气。
另外,也要打听齐羽那个儿子的下落,做两手准备嘛。
这事儿是我主动打电话请秀秀帮忙的。霍老太的事这么久了,也该破冰了。
道上人消息灵通,我们现在精力不够,小花直接出面打听很容易让别人有可乘之机。而秀秀不一样,她没有直接参与到现在的事情当中,又同是老九门的人,关心一下总是没错的。
我同秀秀讲,敌人在暗,我们现在不方便把前因后果都告诉她,同时也是不想她再陷入这些破事儿当中。
她表示理解,“吴邪哥哥,人要往前看,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相信你不会害我。今天说的这些,我以霍家家主的身份起誓,不会告诉任何人。找齐家人,只是因为我霍秀秀念旧而已。”
挂了电话,我松了一口气。秀秀也是我的童年玩伴,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利益冲突。能解开心结,真的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于是,我提议咱们去烧烤摊撸串儿,喝点儿。最晚后天便要出发了,后面不一定有这么清闲的时间。
“把王盟叫上吧,就他一个人。”闷油瓶忽然开口,“马上要出远门了,你店里的事也需要和他交代。”
不得不说,闷油瓶虽然地上生活能力不行,却也是擅长揣摩人心的。
随便找了个烧烤摊,我给王盟发了信息和地址,让他过来。
菜还没上齐,他就到了,“老板,你最近好大方啊!请我好几回了。”
我斜了他一眼,“给你发福利还这么多废话?想吃吃,不想吃走呗。”
“那不行,我腾好肚子来的,嘿嘿嘿”王盟拍了拍肚皮。
“你也别跟我瞎贫,我这是有事儿吩咐你,顺便叫你吃个夜宵。”我敲了下桌子,“过两天我得出趟远门儿,不定走多久,你得给我看好我的家产。”
“来来来,人齐了,先干一杯。”胖子打了个岔。
“老板,我办事,您放心!”干了杯中酒,王盟接着我的话道,“您的店就是我的家,工资全靠它。”
就这样吃吃喝喝,天南地北的聊天,偶尔提一句夔牛的信息太抽象之类的话。
喝完第四箱的时候,都有些微醺了。借着酒意,胖子问道,“王盟盟,你对象处得咋样了?今儿没让你带她,女人在场耽误咱喝酒。”
“嗐,胖爷,您说得太对了,女人有时候就是麻烦,”王盟回答,“就今晚我出来给她报备的时候,她还说呢‘别只顾着喝酒,一辈子在店里能有什么出息?你得主动跟在老板身边学习。’唉,男人难啊。”
上次他告诉我,觉得莫小雨很奇怪。那么莫小雨今晚的话,不是颇有点藏不住的感觉了吗?
我们这是趁着酒意在互相试探?
“别想那么多,女人嘛,当然是想你能干一点,她自然就活轻松些嘛。”我还在思考中,小花边接过了王盟的话,“嘿嘿嘿,你要是有这个打算就告诉你老板,跟了他这么久,他还能不带你?”
没有立马接话,王盟又喝了一杯酒,“算了算了,我有几斤几两自己还能不清楚?不能给老板拖后腿。”
我感觉,他心动了,所以喝酒遮掩了一下。但是也没再接这个话题,“喝酒吧,你们,干嘛去打听人家小两口的事儿。桌面的酒,喝完散了,王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
十一点多,我们就散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