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被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
不过她还是茫然的紧，以为自己从西域而来，不懂京城的见底，于是小心翼翼地问赵逢云：
“这不是...一块玉吗？”
赵逢云张了张嘴，视线几次扫过木盒里面，坑坑洼洼的圆形物体，缓缓道：
“看起来，更像是溪水边捡到的石头。”
“你们懂什么？”
齐先生口中发出一声嗤笑，故意不直接说出答案，他看向姜皎，想给她设个难题似的，道：
“姜姑娘，这块好宝贝，是我在皇宫时得到的。而整个皇宫，也不过只有一大块，估计放眼全天下，也再难寻到，我给你的，便是从那之上分割而出的。”
以姜皎的年岁见识，不可能认出这东西。
估计她很快，便要束手无策了。
齐先生准备到时候，为姜皎仔细介绍一番，让她知道即使厨艺好，在眼界一方面，她仍要差上许多。
心里面正得意着，姜皎清冷的嗓音响起：
“太岁，又被称作肉灵芝，确实是个稀罕物，可惜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
木盒被推回到齐先生面前，她打了个哈欠，耷拉着眼睛道：
“你想要的话，一百两银子卖给你，觉得贵了的话，再便宜一些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
齐先生睁大了眼，整个人仿若傻住了一般。
绞尽脑汁了一整日，他才想出要送给姜皎肉灵芝，还心疼的直哆嗦，结果她不仅识得此物，且没有半点兴趣。
然齐先生并不知，既肉灵芝这东西，并非是食材，在姜皎眼里又并非什么贵重之物，她连收下都懒得。
“你不要吗？”
姜皎单手撑着额角，瞥了齐先生一眼后，她想了想后，道：
“既然是拜师，我也要送徒弟一点礼物。”
指尖点了点木盒，她面无表情地说：
“师傅把肉灵芝送给你，很开心吧？”
原本送出肉灵芝，齐先生还迟疑了许久，想着要不要换一些其他食材，可为了能让姜皎吃瘪，承认不如他这个徒弟，还是忍痛拿了出来。
可当姜皎不以为意的，把肉灵芝还回来时，齐先生忽然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在意这东西。
至少此时心里，比起失而复得，更多的还是憋屈。
“你可以走了。”
姜皎没得到银票，心情陡然低至了谷底，不愿意再应付齐先生，她摆了摆手，直接下了逐客令。
“莫要忘了经常来帮忙，再给师傅送点银子花花。”
“什么叫送点银子花花？”赵逢云无奈扶额，问：“你是哪里的地痞，在收保护费吗？”
“是学费。”
随口辩解了一句，姜皎看着齐先生气急败坏的背影，她留意到肉灵芝仍在桌上，于是丢给李仪，让他有时间送过去。
可不愿意现在触齐先生的霉头，李仪端起木盒，仔细打量过肉灵芝，问：
“小老板，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药材吗？”
姜皎摇摇头，端起参茶慢悠悠地喝着，道：
“属于一种比较特殊的菌类吧，如果你有一天不想活了，可以尝一口试试。”
“那算了。”
李仪被吓了一跳，紧忙合上盒子，小心翼翼地收进袖子里。
一一全部应付完后，姜皎看向小蛮，她碗里面见了底，竟仍不知晓， 调羹舀起一勺勺的空气，不停向嘴里面送。
“你的脚怎么样？”
忽然听到姜皎的声响，小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在和自己说话，当即两眼放光，连声说：
“只是崴了一下而已，没有什么大碍的，大夫说修养上一个月，就能彻底恢复了。”
“既然要修养，还跑过来？”
“我想见你。”
小蛮咧开嘴，傻乎乎地笑了一会儿后，再次试探般问：
“小老板，你真的不怪我吗？”
“我怪你做什么？又不是你做的恶事。”
姜皎眯起眼，遇见不用开店，天头又好的时日，实在是不大容易。她决定换个靠近门口的桌子晒晒太阳，谁知才刚起了身，一阵急促脚步声闯进了大门。
“姜皎...妹妹，我的好妹妹，现在只有你，能救得了我的了！”
女子悲戚的泣音，幽幽散遍了大堂。
苏娇娇恰好从厨房离开，看清楚来人后，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
“你既是姜家人，该知道小老板和姜家的关系，为何要三番两次前来闹事？还有，你身为姜家的小姐，有麻烦不去求你爹娘姐妹，来找小老板是做什么？”
阿羞探出头，挥了两下锅铲，义愤填膺地帮腔：
“我们家小老板没什么本事，帮不上姜家人的忙。”
她们不喜姜家人，自对于同样姓姜的姜听荷，自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更何况她的所有行径，皆并未什么善茬。
可姜听荷好似听不到苏娇娇的阿羞的声音，抹着眼泪扑到姜皎身边，想要去抓她的袖子，却被楚赢先一步挡开。
这才发现了楚赢，姜听荷神情一僵，顺势投去一个哀求的眼神，她颤着嗓子，道：
“妹妹，之前所有的事全是姐姐的不对，我终于发现，姜家的那些道貌岸然之辈，根本从来没有把我当自家人看待过！”
姜皎被迫坐回原位，垂眸打量过姜听荷，许是真的碰上了什么难捱的事，她甚至没有刻意打扮，连发簪都是普普通通的银簪子，发髻更是松松垮垮，向来应是一路小跑。
对能让姜皎不快活的事儿，姜皎素来很感兴趣，麻烦胖子端了茶水，她扶起姜听荷，柔声安抚道：
“姐姐快坐下，这里都是自家人，你无需在意他们，可以慢慢说。”
“我...”
姜听荷余光偷瞄了一圈，并未顺着姜皎的坐下，而是刻意绕了半圈，想要坐在楚赢身边。
赵逢云很是配合，不仅给她让了路，还顺便去厨房拿了江米条，打算好好听一听热闹。
“我当初，就应该跟你一起离开姜家的！”
果不其然，姜听荷一开口，险些没让赵逢云呛住。
他倒是感谢姜听荷，没有和姜皎一起离开姜家，若不然的话，指不定现在有没有逐月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