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姑娘就在一旁,哪里能容得子车奕辰胡作非为。
眸光一锐,她挥手成刃,干脆砍上子车奕辰的手腕,听得一声痛呼后,寒声警告道:
“一点教训,若再敢乱碰,小心你的手!”
子车奕辰甚至没能看清黑衣姑娘的动作,只觉得手腕一疼,强烈的酸麻感袭来,甚至连整条手臂,都难以抬起。
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抬起头,盯着黑衣姑娘,面上尽是不可思议。
“你...”
吃了一点教训,姜皎本以为子车奕辰能老实了,再加上老管家又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他听些话,乖乖离开也就是。
但没想到。
子车奕辰仍然不走。
反而摔着手腕,露出一副狞笑。
“居然还藏着个是吧?我就知道你有点东西,若不然的话,怎么能骗过我爹?还让我娘也平白跟着受委屈。”
他原是来,为子车夫人报仇,也不知是听了错话,还是真的一根筋。
将一切的根源,竟全部算在了姜皎身上。
老管家已出了满头的汗,好话说了个遍,然子车奕辰就是不听,他没了办法,只能道:
“小少爷,姜姑娘是老爷请来的上宾,特地嘱咐过要好生照顾着的。你擅自离门,又过来找姜姑娘的麻烦,要是让老爷知道的话...”
警告的话还没说完,已被子车奕辰出声打断。
“莫要讲了,我今个定然替娘亲,给这个骗子一点教训。”
他的那点三脚猫功夫,在黑衣姑娘眼里,和小孩子的胡闹,根本相差无几。
若非此时身在子车家,不好给姜皎惹出麻烦的话,子车奕辰就是一百条命,现在也要被消耗光了。
子车奕辰看不出黑衣姑娘面容间的冷色,还得意洋洋地咧着嘴,右手捏起拳头,直接向她面容砸去。
姜皎皱起眉,虽知道以黑衣姑娘的本事,子车奕辰并不能给她造成什么麻烦,但心里仍存了几分担忧,出声道:
“小心。”
“没事的。”
心尖发烫,黑衣姑娘甚至还能抽出空,偷偷看向姜皎一眼。
子车奕辰的拳头,已经近在眼前。
她不闪不避,同样虚虚握拳,竟是打算硬碰硬的,直接招呼回去。
一旁的老管家睁大了眼,子车奕辰同样面露惊色。
这女子,怕是疯了不成?
竟想要和他这个男人,比试起力气。
可要知晓,姑娘家本为柔弱,天生力气要就要逊于男人,更莫说是打架拼劲儿了。
眼前似出现了黑衣姑娘痛呼求饶的场面,子车奕辰更为开怀,不过没高兴太久,当拳头碰撞上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傻在了原地。
剧痛忽然降临。
仿若整条手臂被碾碎了一般。
他想要尖叫,奈何疼到了极致,竟难以发出声响。
这还没完。
黑衣姑娘面无表情地欺身而上,抓住子车奕辰的肩膀,同时一脚踹中了他的膝弯。
小腿顿时麻木,他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一双眼瞪的老大,看向黑衣姑娘的眼神当中,尽是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
堂堂子车家的二少爷,竟然被一个女子打翻了?
子车奕辰一时之间,竟连挣扎都忘记了,嘴唇哆嗦着,连带着全身,也跟着起了抖。
“玩够了吗?”
姜皎走上前,垂眼看过子车奕辰,同样是少年,姜弃比他年幼不少,却要更加乖巧聪慧的多。
心里增了不少慰藉,她懒得在这里和熊孩子浪费时间,直接道:
“若玩不够的话,让他自己在这跪着,我们先走。”
黑衣姑娘默默点头,想到子车奕辰对姜皎的狂妄,手下暗暗加了一分力,估计等到晚上,他肩头定会多一块淤痕,没疼上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得了。
她们走的毫不迟疑,只将遇见子车奕辰这事,当做偶然撞见晦气一般,再回看一眼,都是懒得。
老管家连忙上前,想要搀扶起子车奕辰,却被他直接推开。
全身上下挑不出舒服的地儿,肩头手臂腿弯,全疼的厉害。他龇牙咧嘴,缓了好一会儿,还不得不靠着老管家借力,才勉强站起身。
盯着姜皎和黑衣姑娘几乎消失的背影,子车奕辰咬着牙,骂道:
“你给我等着...哎呦,我这手好像断了。”
对于身后人的叫嚣,姜皎即使听见,怕也懒得同他理会。
黑衣姑娘倒是一直在悄然打量她,见姜皎似乎对她身藏秘密一事,并无多少在意,才悄然松了口气。
若真被问起来,她既不想撒谎,又无法如实相告。
可就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今个,打算做点什么?”
“昨天晚上吊了一锅高汤,可以用来炖煮些什么。”
姜皎心里大概有了数,临近厨房前,她忽然看向黑衣姑娘,问:
“你有想吃的吗?”
“我?”
没想到姜皎竟会问她,黑衣姑娘低垂下头,鞋尖踢动起一块碎石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用最轻的嗓音,缓缓道了一句:
“糖葫芦..我想吃糖葫芦。”
这种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由成人讲出口,都觉得有些臊。
她也担心,会被姜皎笑上两声,因此不仅说话的动静小,更是几乎要将面容,埋进胸膛当中。
但姜皎却直接点了头。
“行。”
没有丝毫迟疑,更无任何多言。
姜皎站在锁住的厨房前,想了想之后,才在黑衣姑娘略有些呆怔的目光中,补充了一句:
“糖葫芦太甜,不能早间用,得需吃了早饭后,才能当点心吃。”
“...好。”
黑衣姑娘呆呆点头,在姜皎示意过后,才想起厨房上了锁,她连忙去开,唇角却忍不住扬起一抹弧度。
有香气迎来。
沉淀了一整个晚上,足以成为一锅出色的高汤。
姜皎鼻尖微动,面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神情,缓缓道:
“还行。”
黑衣姑娘也嗅得这味道,好闻的紧,让她整个人仿若置身在仙境一般。
吸了吸鼻子,她忍不住问:
“这是要做什么?”
“肠胃太虚,不得用大肉,但是仅服用菜类的话,又难以起到滋补的效果。”
姜皎挽起袖口,舀起一勺高汤,唇角扬起一抹浅笑,缓缓道:
“所以得需用肉,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