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时候的人羞耻心重得要命。
体会到床上的乐趣之后,散兵也逐渐得心应手。
先把人弄得意识不清。
再假意冷落,存心撩拨。
臣服于本能的身体困惑又渴求,不消他开口,就会尾调绵软地喊着他的名字,主动前来讨吻和迎合。
由而,单方面的玩弄上升成为双方的愉悦。
即便提出出格的请求。
也只会不加思考地接受。
就是拿散兵从前在部下们手里缴获的,那些违背军纪的人类画册话本里来对比。
他们也属于极其狂野的那一类。
……幸好,是落进了他手里。
散兵俯身,把人按在桌子上,虎口里轻掐南柯的脖颈。
那白皙脆弱的一截,像雪地落红樱,布满吻痕,此时正高高地仰起,勾勒出优美的弧度。
几乎是一声失神的哭叫。
像一团水淋淋的棉花,南柯一下子瘫软在桌上。
片刻之后,散兵单手抬起她的脸,哑声吻她眼角颤栗的泪珠:“做得很好。”
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夸奖。
被诱导着说出的羞耻话也好,身不由己的反应也好。
偏偏游离的意识回归大脑,全部都清清楚楚记得。
南柯扭头躲开他,喘着气想爬起来,脱力的手肘却一软。
额头磕上桌子之前,一条纤细却极其有力的手臂捉住了她。
散兵另一手随意从脚边抓起一件衣服,擦干净她背上的湿痕,把人揽进怀里亲吻:“会痛吗?”
难得温存的低哑嗓音。
南柯再大的怨气也被磨没了。
南柯靠在散兵身上喘了会儿气,抬脸:“……喉咙痛。”
散兵侧目在地板扫了一圈,捡起打翻的空水杯,倒半杯水,喂给她。
到底是在别人的地盘里,派蒙也随时可能回来。
没休息太久,散兵就抱她去洗澡了。
南柯软绵绵地靠在浴桶里,看散兵站在外面,舀出一瓢水,从头顶浇下去。
人偶的身体巧夺天工,水珠顺着柔顺的紫发流利地划过脸廓和下颌,没入胸腹间渐渐黯淡的神纹光辉。
极具观赏性。
南柯撇开眼睛,小声喊:“国崩。”
散兵抹开额头凌乱的湿发,看向她。
南柯眼神闪烁,没接着说,微微蜷缩,一点点把红透的脸沉到水面之下。
散兵趴到浴桶边缘,把她捞出来:“想说什么?”
南柯支支吾吾。
半晌,从水底抬起一只手,伸出浴桶,用指背碰了碰他的腰:“还是这样,没问题吗?”
散兵眼尾一敛,挑唇抓住她的手:“多碰碰。”
完全是发自坏心眼说的话,语气一听就不对劲。
派蒙吃饱喝足,哼着小调双手提着沉甸甸的烤鱼飞回去的时候。
某人也终于餍足,耐心细致地站在椅子背后,给南柯擦头发。
对于为什么这两人短短一顿饭功夫,都换了身衣服,派蒙没心思深究,乍看见南柯更加潮红的脸,大惊失色。
“南柯,你怎么越休息脸色越不好了呀!”
南柯:……
南柯想解释,南柯喉咙痛。
“是吗?”背后的散兵意味不明地回了句,手越过南柯的肩膀,捏着她的下巴转过去,假装端详,“确实。”
脸颊很有血色,嘴唇也很红润。
这只飞行生物确实眼瞎。
散兵低头亲南柯一下:“上床躺着吧。”
“你去哪儿?”南柯的眼睛跟着他转。
散兵束起衣袖,睨眼派蒙带回来的烤海鲜,语气嫌弃:“去做点吃的。”
一周之后。
南十字船队终于抵达璃月港口。
和稻妻由勘定奉行严格掌管的离岛不同,在璃月,除了南十字这样的特殊船队之外,几乎所有商船都是自由进出。
沿海望去,满眼雕梁画栋,人声鼎沸,欣欣向荣。
南十字船队是以接受军事雇佣为由离开璃月的,如今回来,还带了不少被锁国令困在稻妻的璃月人。
璃月总务司安排的专员在港口搭了几张桌子,专门负责登记和安置这些千里迢迢回国的同胞。
一个绑着双马尾的紫发少女和这些专员们站在一起,一边监督秩序,一边亲切地安慰痛哭流涕的乘客们。
“刻晴大人!”一个专员举起南柯递的入境手续。
紫发少女快速走过来,接过察看。
“没问题。”刻晴浏览一眼,拿出随身的印章,在证件上加盖证明,还给南柯,“你们是稻妻解除锁国令以来,第一批入境璃月的旅客,祝你们在璃月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
“谢谢,”南柯收下手续,“你们也辛苦了。”
刻晴淡淡点头,马上又忙着去另一头处理别的事了。
真是兢兢业业啊。
南柯由衷感慨。
南柯跟着派蒙走出港口,东张西望:“荧不是说在港口接应我们吗?”
“旅行者给我的盘缠还有剩呢,”派蒙兴冲冲直奔路边的小吃摊,“等我花光了再去找她!”
南柯哑然站住。
派蒙熟练地挑了一大盆中原杂碎,把钱袋子往老板菜板边一扔,大气叉腰:“不用找了!”
老板一数里面的摩拉,脸上笑开了花。
派蒙也笑开了花。
散兵抱臂鄙夷:“蠢货。”
“国崩,”南柯扯扯他的袖子,指一边的茶水摊,“我们去那边找个地方坐吧。”
散兵颔首,反手牵住她。
街上人来人往,南柯错愕一瞬。
反应过来他们已经不在稻妻,也不用再顾忌姐弟的乌龙。
南柯放松下来,弯唇快走两步,和散兵并肩而行。
茶水摊里搭了个矮木台,一个蓄着山羊胡穿着长袍的人啪啪啪甩着折扇上台:“上回书说道,彼时的璃月……”
散兵点的两杯招牌毛尖刚刚端上来,南柯递到嘴边还没尝出味,噗嗤一声差点把自己呛到。
“茶不错,”散兵也刚抿了一口茶水,看着她的反应蹙起眉,“不合你口味?”
南柯:“不是……”
不是茶的问题。
台上的说书人还在继续抑扬顿挫:“传说,帝君在出征之时,曾言道——”
“介意拼个桌吗?”
一只戴着黑色丝织手套,骨感匀称的手轻轻按在南柯身旁的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