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蓦然心惊,第一反应是母女俩不像被卖掉,倒似被她老公给杀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处处可疑,如何在基地实施谋杀?
人多耳目杂,绝非一人之力能办好,所以这项假设自然被pass了。
但换一个角度尝试去看,就会发现问题迎刃而解。
如果...这一切的失踪者都和基地有关呢?
讲句实话,宋墨对于基地两位领导的性格,办事风格等并不了解,甚至连他们的面都未见过。
还是私底下,偶尔听见一些小道消息:辛将军,和普通军人一样,具有刚毅,正直,善良的品行。
无论是在世界刚刚秩序崩塌时,迅速建立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救援队,还是后来为了保护幸存者,不受丧尸的侵犯而成立的基地,都无可指摘。
但另一位领导可就神秘多了。
有见过的人认出来,他就是常年占据大兴市首富榜的谭金,资产高达几千亿,在国内外拥有着不计其数的房产豪车,真是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
宋墨作为本地人,当然也在新闻报刊上看过。
只是她不能理解,天南地北的两人,怎么就合作上了。
难道一人提供物资能源,另一人负责武装力量?
至于近来频频发生失踪的事,他们又知道吗?还是本来就是放任不管,有意为之?
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为什么......
宋墨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思绪放空。
对面的魏一霸已经睡着,有浅浅的呼吸声,不似那隔壁大妈震耳欲聋的呼噜声,穿墙凿壁,扰人清梦。
走廊的绿色指示灯还亮着,月光透过窗户照到床头,将里面一切为二,明明暗暗。
......
“宋墨,醒醒,快醒醒!”
熟悉的声音萦绕在耳边。
汤心缘一把掀开被子,抓着宋墨的胳膊晃了几下。
她的眼皮困得黏在一起,反复挣扎,才终于睁开了眼。
屋内的光线仍然很暗,远处传来了刺耳的嘈杂声,哀嚎声,以及枪响。
宋墨的意识渐渐回笼,人“蹭”的从床上坐起来。
她都不知道自己啥时候睡着的,还睡的这么死,可能是被鬼压床了。
她伸手摸出枕头下的电子表,随意扫了下:凌晨两点半。
旁边的汤心缘看到她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梦魇了。”
“外面怎么回事,乱哄哄的。”宋墨穿好衣服,翻了翻柜子,刀还在!
这把匕首是她之前外出任务时,藏在内衣里带回来的,为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手无寸铁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橘馥郁一看,立刻爬至上铺,然后毫不犹豫地“咔咔咔”扳断四根支撑蚊帐的铁棍。
接着,朝除了宋墨以外的三人,一人扔去一根。
娄一一接过铁棍,“我也不知道,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种情况,不会是丧尸攻进来了吧?”
宋墨凝神想了几秒,觉得应该不是丧尸。
毕竟,门前那两道防线固若金汤,有目共睹,可不是摆设!
想来没那么轻易沦陷!
外面的枪声离他们不远,听上去倒像是从教学楼那边传过来的。
早在一个星期前,学校的十栋宿舍楼就已经人满为患,再也塞不下了。
为收留更多的幸存者,基地决定将其中两栋教学楼改成了大通铺,通过发布任务,让大家将桌椅都清空搬走。
这样,一个教室就能挤下四十余人,大大缓解了住宿困难的压力。
靠近绿化带的阳台聚集了不少人,3号宿舍楼的前后两扇门,也被几个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女人给想方设法堵住了,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发生这么大的事,不少人六神无主,慌里慌张。
纷纷打开宿舍门,三五成群的挨在一起,或寻求精神慰藉,或彼此之间交换消息。
因为住在一楼,宋墨和娄一一跑到阳台,仔细评估了其安全性。
好在阳台是封死的,她们用力扒拉了下,栏杆纹丝不动,看起来有几分可靠。
宿舍楼前种了不少树木,在冬季到来,大部分都枯萎了。
要不是这样,现在还真不一定能从缝隙中看到教学楼景象。
除了宋墨五个人,前些时间,宿舍还住进一对双胞胎姐妹花,以及一位年纪五十多的阿姨。
她们都没杀过几个丧尸,能够平安到达避难所,全靠着基地的救援队。
不止是她们,可能这几栋楼里,大半的女人恐怕都没杀过丧尸。
所以倒显得宋墨一行人格外突出,仿佛只要待在身经百战的人身边,似乎天然就能给予人一种信赖感。
那对姐妹花学着娄一一和宋墨,往远处眺望。
可望来望去,也没瞅出啥特殊的地方。
教学楼彻底乱了,到处是你追我赶的画面,如惊悚乐园一般,荒诞滑稽。
五十多的阿姨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捂着嘴,高呼:“天哪!那些是什么东西?”
姐妹花都有点近视,看了又看,也没发现什么可怕的场景。
反而是橘馥郁冷冷解答:“是病毒携带者。”
携带者?
这个词对于生活在基地的人,已不陌生,尤其是大家进来之前,都有做过测试实验。
但姐妹花和阿姨比较幸运,同来的一批人里没有隐藏的携带者。
所以三人是没见过所谓的“恶魔”。
宋墨脸色很难看。
教学楼那边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愈来愈多的幸存者往四周乱窜。
她看见一只携带者,直接从五楼跳了下来,缓了几秒,然后迅速向活人攻击。
它快而准的骑在一名男人头上,一口朝脖子大动脉咬去,接着,迅速换下一个倒霉蛋。
和普通丧尸区别的是,携带者还有一定人类的思维,它们被憋得狠了,不以喝血吃肉为目的…
而是只求能飞快地壮大种群。
男人被携带者咬了一口,大概仅过了三十秒,就如狼似虎地扑向另外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