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人必然是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了。
还能看见各种薯片饼干的包装盒,卷成一团,塞在隔板缝隙里。
由于无法去公共洗手间,甚至袋子里还装了粪便和尿液。
戈永康没有再看下去,事实上,类似的悲剧已经上演过无数回,他由最开始的震惊和心痛,慢慢变成现在的无奈与冷漠。
他走到桌子旁,将剩下完好的矿泉水和食物一通打包,扛起带走了。
至于儿童书本,装了满满四大蛇皮袋,也达到了上面的要求,所以八人不再耽搁,决定直接下楼。
本来是打算原路返回的,但是路过六楼的时候,不得不停住了。
之前上来的动静闹得颇大,几乎把一至六层的绝大多数丧尸吸引来了。
扒着栏杆向下看,楼道被一窝窝丧尸堵的水泄不通。
这可就难办了,下去的路仅此只有一条。
还能有啥办法,大不了...炸呗!
弹药充足就这点好处,丧尸越密集的地方,炸的越值!
戈永康转手把背上物资交给了时均,然后让七人退后二十米,待在安全的范围内。
接着,他右手摸出手榴弹,左手拧弹盖,拉火,最后用力往楼下投掷。
五六秒后,只听“轰隆”一声,炸弹爆裂开来。
间隔三分钟左右,戈永康重复投弹,如此反复了三次,才渐渐地听不见楼下丧尸的吼叫。
七人又耐心的等了一会,随即跟着戈永康依次下去。
楼道尘土飞杨,空气中残留着刺鼻的硫磺味,台阶上散落着焦黑的断肢,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图书馆里产生回音。
直至跨出闸口,都无一只丧尸阻拦,想来,都作死成炮灰了。
回到车上,史明带队的那群人还未返回。
宋墨和其他人一样,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背靠车厢,正好把图书馆门前的情况尽收眼底。
空气闷热难耐,她仰头看见云朵不知何时聚在一起,过一会会,大概率有一场雨降临。
她收回视线,低头瞥了下时间。
现在是下午两点。
旁边的李新雅饿的不行,狼吞虎咽的嚼完一包干脆面,又不紧不慢地喝起水来。
正当她转头想问宋墨为什么不吃时,云层突然传来了一阵雷声,淅淅沥沥的小雨轻飘飘落在每个人的头发,肩膀上。
光线愈来愈暗,此时图书馆破开的落地窗,黑的犹如深渊巨口,随时能将进去的人搅碎。
仔细听,似乎还能听见里面丧尸的嗬嗬声。
又过去半小时,图书馆门口终于传来久违的骚动。
只见打头和押尾各两人,共四人,都手握枪支开路。
中间护着的分别是六个,七个人的组合,他们各自托运着一台笨重的发电机,正艰难地往卡车这边挪动。
人一多起来,附近街道的丧尸就不太安分,蠢蠢欲动,呼啸而来。
与此同时,戈永康迅速带着五名没受伤的队员前去支援。
这样一来,就大大减轻了史明那队的压力。
很快,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合作下,顺利地把发电机从地下室成功搬到卡车里。
随即,车子向基地方向驶去。
——
3号楼员工宿舍,112房间。
晚上八点。
“人口失踪,什么意思?”
宋墨擦干头发,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橘馥郁的表情并非十足的肯定,她只是轻轻皱着眉头思索道:
“今天我去开垦荒山了,中途休息时,听旁边两个大叔闲聊,
说到最近几栋楼里都出现了舍友无缘无故失踪的事,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去外面一打听就知道的。”
汤心缘想了想:“会不会是假消息,大家口口相传,以讹传讹啊?就跟前些天闹鬼一样?”
所谓“闹鬼”,是由一名女子在夜半如厕,非说自己看见一闪而过的鬼影。
当时,这件事在基地里造成了小范围的轰动,但没过两天,就被基地上层压了下去。
“不一样。”
橘馥郁摆摆手,继续说:“听讲一号,二号,七号,八号楼皆有人在夜里失踪。
明明前天晚上睡得好好的,但一觉醒来,却发现宿舍里少了个人,搞得大家现在很慌张,睡觉前都反锁着门。”
宋墨看出她的严肃神情,轻笑一声,“学校后面是护城河,西边又是连绵不断的群山,
所以仗着特殊的地理环境,基地在这做的防护相比于其他两个方向要弱很多,会不会...是他们受不了每周强行出任务,怕死才...?”
“你的意思是...临阵逃缩?”娄一一接口。
“可能吧,不然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使人频频失踪。”宋墨放下毛巾,目光透过窗户,看向并不茂密的绿化带。
这个基地,某些地方着实诡异,还有那天晚上偶遇的小吴,宋墨后来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他究竟在隐瞒什么。
“最近你们有听到那一家三口吵架吗?”就在她思维放空时,沉默不语的魏一霸忽而开口打断她的思考,
“我好像有三四天,没看到妇女带小女孩在走廊上撒泼打滚了...”
宋墨和橘馥郁对视一眼,立刻跑出房间。
当来到母女俩的宿舍时,房间已经熄灯了,她们只好硬着头皮敲门。
“咚咚咚...”
里面无人应声。
橘馥郁不罢休,依旧在敲门。
这次倒是有人开口,只是语气微微有点冲和急躁。
”谁啊?还让不让睡了?”
说着,一名三十岁上下的女人踢踢踏踏,披了个外套拉开门。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宋墨挠挠头,和善地冲着她笑笑:“之前...向你们寝室的短发阿姨,四十多岁,还带了个女儿的,借过一盒肥皂,现在来还——”
“不在不在,回去吧!”那女人困得不行,张嘴打了个呵欠,反手就要把门关紧。
橘馥郁怎会如她意,立马眼疾手快地用手肘抵在门板上。
随后,一本正经地把这盒肥皂塞进她手里,状似无意问:“她不在吗?去哪了?”
那女人是个精明的,默默收下东西,终于肯乐意多解释两句。
“早不在了,有五六天了吧,昨天床铺都被人收回去了。
话说,也真奇怪啊,母女俩好像一夜之间就消失了似的……
妈的!该不会被她男人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