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情况呢,等真正抓到衣角的时候,已经深更半夜了。
并没有在两个时辰之内抓到,也只能饿着肚子了。
不过或许是因为太累了,也没管饿不饿,就这么倒在地板上睡了一夜。
最后是在他们大师兄墨卿,敲着门沿,才把他们叫醒。
只见墨卿挽着袖子,一只手拎着半桶水,浑身湿答答的扶着门沿,虚弱的脸上还满是鄙夷的看着他们。
他们几人倒是睡得安逸,墨卿要重新再背另一篇文章,一大早就被那傀儡揍醒,还要从山脚提一大桶水走上山。
自己累死累活的忙了半天,他们睡的倒是舒服,还要叫他们起来,他们走了之后,还要练习挥剑,还要被抽血,练字……
安锦晤在院子里喝着刚敬的热茶,看着墨卿用一把小木剑别扭的比划着剑法。
清晨的阳光正好,不燥不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锦晤竟然觉得三天学完三个动作,对墨卿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最愁人的主要是,这孩子怎么感觉越来越瘦了?
本来就没多少肉了,现在都可以看到脸颊两边的肉凹下去,背也开始佝偻了。
虽然系统一直跟他讲没事,基本操作。但他这个薄的跟一片纸一样,走路都没多少力气。真的怕自己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就给他捏折了。
可问题是,这每天给他吃的只多不少,个个都是大补大养,都是大鱼大肉。而且就算挑食,最后吃的也很多,可怎么就养不起一点肉来?
要不让他去吃一吃仙鹤怎么样?
不对,它能吃吗?
云中仙鹤:??
这抽血还不能停,得足足给它用血养上一百天,才能成为这小魔种天下独一份的替灵傀。
难道说还得像以前葬息窟那样给他渡灵息?
那到底是吃饭还是吃我??
安锦晤越想越糟心,脸上尽数显出不耐。
墨卿刚停下就看见那张脸,只得又一甩身,将剑拿起继续练着。
墨卿心里一顿咒骂:****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动**
看看看!看你**,怎么不直接把眼珠子挖出来贴我身上**
*!烦死了!**……
过了一小段时间,安锦晤也没功夫再看这乱七八糟软绵绵的剑法了,便向书阁走去。
他原先记得好像在哪层的哪本书上有记载过一种秘术来着?
原本想问系统的,但系统只甩给他一句:“让你记的时候不好好记!你以为记这些书,是为了我吗?!
反正我不找,你爱怎么着怎么着。”
安锦晤就那么平平常常的进去,有点意外的是自己的书阁居然也会有其他峰的弟子进来借阅了。
除了一看到他,就立马紧绷的站起来,各种规矩礼仪的。但确实是没以前那么冷清清了,至少让这些常年亮着的烛台不会显得浪费了。
安锦晤用傀丝随意抽出几本有可能的书卷便向着二楼走去。
弟子一:“刚刚那是傀术吗?”
弟子二:“看样子是的。不过……怎么感觉又像蜘蛛又像章鱼的?”
弟子一大惊连忙捂住他的嘴:“你疯了?!安师叔听得见的!”
弟子三:“话说,你们有数过这书阁有几层吗?”
弟子四:“没数过,但估计比咱那清雅书阁还高着几层。”
弟子二:“毕竟以前老旧的书和一些秘术功法都在这呢。”
弟子三:“那咱要怎么上去?刚刚安师叔好像一晃眼就不见了。”
弟子一:“别想了,那必须得是把第一层书阁的书读完之后,才有可能上第二层,第三层。
就我们而言,还早着十几年呢。”
弟子四:“真难想象,安师叔是怎么一个人把整个书阁的书都给读完的?
恐怕早已是过目不忘了吧。”
而此时,那“过目不忘”的安锦晤还在努力回想着是在哪层见过…………
此时其他峰的各峰主也没有安闲者。
煅器峰的李旭正忙着为新来的弟子打造习剑,可望着这打出来的一把把残刀断柄。
彻底没了师尊形象,把桌上的茶杯、茶壶、茶盘子,身上的扳手、起子,护腕、发冠全都扔在地上,对着这一个个不成器的徒弟破口大骂!
而九渡,凌霄,武魁也都是在忙着弟子的事仪和调教一些年轻气盛的尖头刺。
恐怕整个天穹峰里最清闲的就是青傀峰和挽南峰了。一个是新弟子少的可怜,另一个是新弟子大半以上都送去百草峰治病去了,自然清闲。
至于无定峰,基本都是把弟子带进去之后基本无了音讯,所以忙不忙就暂且不说。
当然,最愁苦的还是百草风的柳靖。自家门派内的伤员病号只多不少。
像挽南峰这一特例一样的疾病或绝症弟子。又或是武魁峰这一特例,天天有打架斗殴,受伤的。
以烽离潇所说“会打架就好,小孩子哪有不打架的?
会打架就说明体格好有魄力,是修炼的好苗子。
想打别人,就得先学会挨打!给我狠狠揍!”
这几句经典言论加持,所以近乎每天都有弟子入住百草峰。
再加上春季来临,气温回暖。许多地方陆陆续续都开始出现了大小规模的瘟疫。很多时候都是分神到处跑,根本不够用啊。
百草峰内各个弟子也皆是忙前忙后。
江竹筠守着正在熬煮的药罐子:“枫仪啊,你带着几个新弟子再去挑些松柴来。”
徐枫仪放下水桶:“好,好的。”
五会及声音虽还有些哑但至少说话清晰多了:“小江,白芍哥又配来几副咯,你加油吧。”
江竹筠貌似习惯了,也没想反驳他便另外问起:“嗯。林幸杏师姐她们那还好吧?”
五会及边清点着药数边回应道:“嗯,比前几天好些了。自从李伏苓师哥他们几个回来后轻松好些了。”
江竹筠疑问:“伏苓师哥也回来了?那他们那边的瘟疫怎么办?
咳咳,咳咳咳!”
一不小心让火烟呛了嗓子。五会及见此立马把头上戴的包巾解下给江竹筠让他带着。
江竹筠本不想带着这满是汗渍的头巾当口罩。但五会及说:“你可别挑了,你带着的都被烟尘熏黑了。虽然有点味,但至少比把嗓子熏坏了更好些吧?”
听此也只能暂且带着他的了。
五会及:“温疫那边有于辛夷师哥守着,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林幸杏师姐也主要是因为过几月的比武大赛才回来的,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别操闲心了。”
江竹筠听到这手里的活,顿了顿:“过几日的下山除温疫之事你要去吗?”
五会及听到这把胸膛抬了抬,骄傲的说:“去,当然去!悬壶济世这等风范事怎么可能不去?
而且,黄芪和朱党参他俩人也去,况且还有白芍和赤芍两位师哥坐镇,到时候别提多威风了!
怎么样?羡慕吧∽∽”
江竹筠见惯了他这番贱皮子样,也仅是将他那张笑得猥琐的脸推到一旁。随后淡淡说道:“你少搞些幺蛾子,别让师哥他们操心就行。”
五会及把胳膊往腰间一插,大摇大摆的就走运了:“江老先生你就在那慢慢熬药吧,本五神医的志向可是要成为悬壶济世的百草峰峰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