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笙像是犹豫,时砚辞意识到不对劲,升上了车窗关闭了音乐。
车里安静了,他才沉声问:“昨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时砚笙紧张的捏着手指:“昨晚……我又做噩梦了,这次特别清晰,我看见,我看见……”
时砚笙闭上眼,一颗泪顺着眼角滑落:“我看见那个男人的脸了……”
一句话让时砚辞全身颤了颤,油门险些踩不住。
时砚笙抬起头,红着眼目光里满是惊恐:“哥哥,我好怕,那个男人撕烂我的衣服,把我绑起来,还给我打针——”
时砚笙似是不敢再回忆,膝盖弯曲捂住脸把自己埋在怀里,“哥哥,我真的好害怕……”
时砚辞感觉喉咙像被人扼住,全身血液都仿佛停止一般,他没说话,一手拉过时砚笙的手,紧紧握住。
路过服务区,时砚辞拐了进去,找了个停车位停了进去。
车子停稳,车厢内异常安静,时砚辞几次深吸气才艰难说出话:“阿笙不要怕,那些都过去了,哥哥……哥哥会保护你。”
“哥哥昨晚……”时砚辞闭上了眼睛,剩下的话他实在难的说出口。
在他的弟弟最害怕,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竟然……
“哥哥昨晚有点事,电话没接到,对不起阿笙,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时砚笙红着眼点点头,“我没怪哥哥。”
“那傅宴呢,你……给他打电话了?”
时砚笙迟疑了下,点点头,害怕哥哥生气,又赶紧解释。
“哥哥,宴叔叔他人真的很好,这段时间他一直陪着我,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不好的人。
我联系不上你,又没什么朋友,房子太空太大了,我真的很害怕,所以……才给宴叔叔打了电话。”
时砚辞紧紧蹙着眉,弟弟长大了,还是一位omega,年少时又经历了AO方面不太好的事,之前时砚辞尽量不在他面前提这些,他希望弟弟能永远不懂,永远单纯快乐就行,可现在……
可现在有些话哪怕难为情时砚辞也必须要问。
他拉着时砚笙的手,缓慢的说道:“那你们……昨晚,昨晚在一起一整夜?有没有……”
“嗯?”时砚笙表情迷茫,不太懂他的哥哥究竟想说什么。
时砚辞耳根都红了,闭上眼睛硬问:“有没有……那个?”
时砚笙:“……??!!”
“哥哥!!”时砚笙一下子甩开时砚辞的手,脸到脖子全部变得通红。
“哥哥你想什么呢!”时砚笙眼睛睁的大大的,“我们,我们当然什么也没干。
当时已经后半夜了,宴叔叔过来后陪着我说话,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因为投资了这个度假村,需要过来一趟。
他担心我一个人在家,这才带着我一起来的,我的手机是因为不小心摔坏了,这才没接到你的电话,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发生,你瞎想什么呢?!”
解释完这一大通话,时砚笙脸已经红的不行了,瞪了他哥一眼扭过头不理他了。
时砚辞也有些尴尬,摸摸鼻子小声的说:“……哦。”
车厢内又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时砚辞试图挽回自己在弟弟心中的影响,清了清嗓子尽量沉稳的说:“哥哥不是那个意思……
阿笙你长大了,会喜欢上alpha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不过哥哥希望你能找一个对你好的,知道疼你的。
哪怕他家世普通,长相平凡,这些都没有关系,傅宴那种家庭,又是部队出来的,我怕……你受伤,懂吗?”
时砚笙小幅度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哥哥……”
话虽这么说,但时砚辞心里很明白时砚笙并没有听进去。
阿笙太单纯,傅宴那种段位的想拿捏阿笙这种omega简直太容易了。
傅宴外形,家世,能力……各方面都很优越,只要再稍微表现的温柔体贴点,时砚笙会立即被他俘虏,乖乖的做他听话漂亮的omega。
时砚辞暗自叹口气,默默发动了车子。
清楚又如何,他不想限制阿笙交朋友的自由,他希望阿笙做最自由自在的omega,可那个傅宴……他对阿笙究竟是真心的吗?
到了市里,车子并没有往小区开,反而去了季白的花店。
时砚笙不懂,拉着时砚辞问:“哥哥,我们来季白哥哥的店里干什么啊?”
时砚笙握住他手,认真的说:“阿笙,哥哥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这几天你就跟季奶奶住一起,正好也可以帮帮季奶奶的忙,帮他看店包花怎么样?”
时砚笙一双小鹿眼亮起,笑的眉眼弯弯:“好啊!我喜欢季奶奶也喜欢花,哥哥你放心去吧,不用担心我,我会很乖很乖的。”
“嗯,”时砚辞笑笑:“做噩梦了就找季奶奶,让他陪着你,或者给哥哥打电话,哥哥不会再关机了,好吗?”
时砚笙用力点头:“我知道啦哥哥!”
到了店里,时砚辞跟季白两人一对视,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
他们安排好了店里,又陪着季奶奶跟时砚笙一起吃了饭,然后一起坐上了当天最后一班通往港城的飞机。
二十天后。
夜色漆黑如墨,一排排车灯把这漆黑的夜照耀的亮如白昼。
港城某一处赛车场内,人潮涌动,人挤人塞满了整个看台。
赛车场四面环山,场地空旷广阔,山林中恰巧吹来一阵舒爽的清风,吹散了点这过度的闷热。
巨大的转播屏正播放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赛,时砚辞站在看台边冷眼看着。
季白站在一旁看起来很紧张,在一个坡道拐弯时不自觉的停住了呼吸,等赛车有惊无险的通过后,他才重重的呼出口气。
左右看了看,季白凑近一步靠近时砚辞的耳边,“小辞,你能看懂?”
时砚辞淡淡睨了他一眼:“你也太看的起我了。”
季白:“……”
季白惊了,眼神钦佩又迷茫的看着时砚辞:“你看不懂还装作一副认真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能看懂呢!”
“不就是开个车?有啥看懂看不懂的。”
时砚辞低头也凑近了季白的耳边,小声的说:“装就行了,又不是让你下去开,我们今晚的定位就是陪着这些太子爷来消遣的。”
时砚辞用手指着自己,一本正经的说:“我,omega,”又用手指着季白,“你,Beta。”
时砚辞上挑的眉眼弯了弯,夜色下美的动人心魄。
“我俩只需负责美就好了,不要命的玩乐是他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