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还正常讲述着玉梓风的身平事迹,到后来就称玉梓风是天上下来的文曲星,并非凡人。
“……还说真正的玉梓风就没死。”
听菜菜说的神乎其神,萧延讥讽道,“这种道听途说你也信?亏你跟着你家大人这么多时日。”
思远,“请将军听菜菜把话说完。”
见思远难得开口,还站菜菜那头,林晚凌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继续说。”她道。
菜菜继而道,“据说书的称,他在玉梓风出事的第二日晚上就见过玉梓风。”
“第二日?”萧延,“怎么可能?那日我们前去衙门验尸,难道还有假?即使我们不认识玉梓风,县尉牛权贵……县衙那么多人不可能认不出。”
林晚凌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观点。
菜菜回道,“我跟思远起初也跟将军想的一样,于是在茶楼听了一天,特地等那位说书人结束,在茶楼后门堵到他,逼他说出了真相。”
——
说书人正拿着银子准备回家。
刚出门就被一股大力拖进附近的巷子里。
“你们是什么人?”他坐在地上,惊恐地看向面前用布袋蒙住脑袋的一大一小。
蒙脸菜,一脚踩在说书人的裤裆前,粗着嗓子威胁道,“说,你刚刚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
说书人误以为自己惹上了玉梓风的崇拜者,立即双手合十坦白道,“这……好汉饶命啊,小人就靠说书糊口,怎么可能是真的?您就看在我说的都是玉院首的好话,放过小人吧?”
蒙脸菜,横道,“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说在玉梓风死后,亲眼看见他还活着的事。”
说书人,“哦这个啊,”他看了看巷子外,“小人可以告诉您,但您千万别对外说,是小人告诉您的。”
菜菜,“成,快说。”
说书人叹了口气,“小人也曾读过几年书,但不是读书的料,便被家人放弃,没再供小人读书。可小人一直不甘心,就想着去玉麓书院的后山上碰碰运气,玉院首的茅庐就在那里,长渊县的人都知道。玉院首当真是世间难得的大好人,一年前在茅庐遇见小人,非但没有嫌弃,还以礼待之,并点拨小人,让小人就此想通,行行出状元,并非读书一条路。后在得知玉院首噩耗,小人也泪洒衣襟,自知身份低微,便趁夜偷偷上后山茅屋前悼念。哪知那晚,小人见到了身穿白衣,翩然若仙人一般的玉院首从茅屋里出来。”
“你确定是玉梓风?没有认错?”菜菜追问。
说书人蹙眉,“脸,我确实没看清,但身形和身高我认得,绝对错不了。”
……
菜菜说完,林晚凌和萧延都陷入了沉思。
“两个玉梓风?”萧延喃喃道。
衙门里的玉梓风确实是死了,要还有活着的玉梓风,只能是另一个长得一样的人。
“这不就跟在来洛州的路上,你说的那个双胞胎案子一样么?兄弟两个轮流假扮丈夫,骗过妻子和所有人。”萧延恍然地看向林晚凌。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也是这么想的。”菜菜附和。
“所以玉梓风会不会也是这样?”思远鲜有的开口道。
林晚凌摇头,“可能是有,但动机呢,他堂堂学院院首,何苦要跟人共用一个身份?”
顺着林晚凌的思路,所有人将动机想了一遍。
为了女人?不可能,以玉梓风的地位就是有多位夫人姬妾都是正常,不会像那对双胞胎兄弟,是因为家贫的原因,只能娶一位妻子,所以才要共用哥哥的身份。
为了钱?那就更不可能。
以玉梓风今时今日的地位,钱财对他来说,真真是身外之物,而且他也不会缺。
无果后,天色也晚,大伙儿都各自回房休息。
今日是查案的第二日,明早睁眼就是第三日,时间不经用啊。
林晚凌不知道其余几人如何,总之她是睡不踏实了。
今日看了一天的册子,虽然也有收获,却不大,要想破案,还得需要更多的线索。
!!
她遽然想起了一件事,旋即穿上衣服和鞋,匆匆离开了房间。
转眼,她来到学子们所住之地,就见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几人,偷偷摸摸地聚到一起。
唯恐被他们发现,林晚凌将身子躲进柱子后。
“今晚还要去后山?这也没到头七啊。”其中一人压低声音的问。
“既然有人在后山见到了玉院首,就有可能是真的回魂了。咱们每天去蹲,我就不信遇不到。”
“对,我要问院首,杀他的凶手究竟是谁!”
“我也是。”
“我要替院首报仇!”
躲在不远处的林晚凌:这些人,是把后山出现的玉梓风当成回魂鬼了?
不都说读圣贤书者不言鬼神?呵,这玉麓书院院风也不严啊。
眼见几名学子已然披星戴月地赶往后山,林晚凌鼻息一叹,只得跟上。
咔嚓。
路上林晚凌不小心踩断一根树枝,惊恐望向前面,却见那几人一点儿反应都没。
隔会儿,她又在追踪中,一不小心踩到一只猫。
野猫可能自己都没想到会祸从天降,趴着睡觉都能挨一踩,所以在跑开的时候,叫得可凶了。
林晚凌一度怀疑它在骂人。
不过现在不是管猫的时候,因为这次终于让前头那几名学子有了反应。
“书院的野猫子好像多了不少。”
“是啊,找时间得驱赶一下,否则吵得人无法静心读书啊。”
其余学子表示认同。
躲在拐角的林晚凌暗自庆幸:好在这些书呆子,心性纯善,也没什么警惕之心。让我这蹩脚的跟踪也能毫不费力,不过下次这活儿还是让大人来吧。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当随几人来到书院后山上的茅庐前。
她见那只几正蹲在矮丛后面,半天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瞅着对面的茅庐大门。
她不由过去沉声问因由,“你们怎么知道后山上有人见过玉院首?”
这是她一直想不通的,书院都被围了,书院里的人都跟外界断了联系。
饶是菜菜跟思远,也是今天去镇上才无意间从茶楼的说书人那里打听到这个消息。
这几个学子从哪儿听来的?
林晚凌是粗着嗓音问的,加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对面,所以大伙儿都没怀疑。
有人小声回道,“自然是听别人说的,有人亲眼见到玉院首死后回过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