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舒服的躺在铺满软乎乎毛毯的贵妃榻上,一边吃着早上新鲜从庄子里摘来的瓜果,一边听着颂用她那把细细的声音芝幸灾乐祸的禀告。
她眯着眼睛,把搭在肚子上的毛毯拉高了一点,昏昏欲睡的听着。别说,这细细柔柔的声音确实挺享受的。
侧福晋有没有睁开眼睛听,颂芝一点都不在乎,反正这满屋子的宫人都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呢!
“……那李侧福晋还以为福晋是一片慈心的好人呢!却不知道要了她那孩子命的就是那面慈心苦的福晋。”
“在福晋的挑拨下,李侧福晋一腔怒火都冲着后院其他人去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没脑子的费格格,你说人李侧福晋刚刚没了孩子,你挺着个还没显怀的肚子上前炫耀什么呢?这不,李侧福晋愤怒之下一推,她孩子不也没了吗?”
“看在弘时阿哥的面子上,李侧福晋只被禁足半年,不过怕是宫宴都无法参加了。”
“而福晋,不用她出手干预太多,就让两个主子没了孩子。而李侧福晋禁足,弘时阿哥又年幼,自然需要人照顾,福晋还平白得了一个阿哥!”
“你说什么?”
听到这里,年世兰睁开眼睛,撑起身子。自己谋划这一场,可不是为了给福晋做嫁衣的!李氏,没脑子的废物!
不过转念一想废物用好了,也不是没用。一柄钝掉的刀子,捅不死人,但是也能伤人。
她招了召手,让颂芝上前来。
颂芝正在为她捶着小腿,见状停住叭叭个不停的小嘴,膝行上去。
年世兰皱眉,把人拉起来。“你这脚长来是不走路的吗?”
“多谢侧福晋关心。”颂芝赶紧站起来,笑了笑,看着嘴硬心软的侧福晋。
“哼,谁关心你了。”年世兰傲娇的翻了个白眼,轻轻哼笑一声。
“这样,你去找个人在李侧福晋耳边,似是而非的说一些话。女为母则强,便是再相信福晋,一扯上三阿哥,她总归会多想一下。”
颂芝犹豫着说道,“李侧福晋实在不聪明,挑拨她与福晋有用吗?”
“没准备她有多大的用,蠢笨的人闹起来才更加难堪。”
“就这般吧,你去看看母亲怎么还没到?这都快到午时了。”
“是。”颂芝点了点头,就退下了。
要说来了庄子里,除了可以不见到那些令人心烦的人以外,还有一点很好就是,年家人可以不用通报福晋便能上门看她了。
虽说年世兰跋扈,但是一些规矩总是要守着的。
“午膳备好了吗?”
春困秋乏,这懒洋洋的舒服日子让人骨头都酥了。年世兰起来伸了伸懒腰,叫人来简单的梳洗打扮了一下,——虽然不出门见客,但是也不好太邋遢了。
见她起身了,林晴把铺了一地的毛毯都收拾了,“备好了,都是侧福晋和老夫人爱吃了。庄子里这个时节正好收获了许多时令瓜果,也叫人备上了。”
“对了,那道清蒸鲥鱼记得别忘了。”提起这道菜,年世兰悄悄咽了一下口水。
林晴抬头一笑,“奴婢不敢忘的,侧福晋日日都吃,也不嫌腻味了。”
“至少如今不腻歪,腻了就不吃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