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照顾了,安若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本离婚协议书,还在纠结要不要签。
她没有要签的欲望,可是不签又担心震慑不住他。
思来想去,安若看向靳宴川。
“这些东西都给我了,你不后悔?”
“不后悔,如果没有你资助的那一百万,我也走不到今天。”
安若知道他之所以这样说,是让自己拿的安心。
一百万只是个契机而已,走到今天全靠他自己的本事。
“那我要是聘请你的话,你觉得给多少钱合适?”
“都可以,不给也可以。”
“不给一分钱,那你喝西北风吗?”
安若歪着脑袋看向他,眼里闪过狡黠之色,露出着精致洁白的牙齿,音调也拖的长长的。
完全看不出来生气,反而带着些俏皮。
靳宴川眉眼微松,整个人不自觉的松弛下来。
“没事,我可以养活自己。”
安若眼眸垂下,故作可惜的叹了口气。
“那好吧,本来还想看着你是阳阳爸爸的份上,再加上你兢兢业业管理公司,一年给你开个一千万的,现在看来你也不需要了。”
“嗯。”
靳宴川眼中刚染上了一丝笑意,下一刻便僵住了。
她拿出笔,很平静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签好了,轮到你了。”
安若指了指另一处的空白,将笔一起举到他面前。
靳宴川只觉得自己的心肝都在颤抖,刚才仅有的欢愉,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看着上面的名字,他只觉得异常残忍。
可是,无论他多么难过,还是接过来了。
靳宴川这三个字他写的苍劲有力,可是字字戳着安若的心。
这个狗男人,真的一点挽回的话都不说,那么干净利索的就签了。
心头翻滚着怒火,真恨不得掐死他。
“行吧,既然你也签完字了,这份协议就生效了,可是我现在还受不得风,领证就在等几天吧。”
这是他巴不得的,甚至希望安若可以永远见不得风。
“我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
“去吧。”
出了病房的门,靳宴川的顿时心如刀绞,脚步虚浮往楼下走去。
张素梅趁着机会溜进房间,看到安若正在收拾东西。
“打算出院了?”
“妈,我不回家住了,我还去原来的地方,他能照顾我。”
“原谅了?”
“还没,离婚协议书我也签字了,看他这几天的表现吧。”
张素梅帮忙收拾,很快靳宴川就回来了。
明明心里难受的要死,却也伪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出门的时候,张素梅让他用包单盖住安若的脑袋,天气寒冷别受了凉风。
安若本来不打算盖的,太丑了,可是看到他有些局促的样子,索性还往他身边靠了靠。
“快点,小月子坐不好也是会落下毛病的。”
靳宴川拿着包单裹住了她的脑袋,看着她莹莹双眼,双手不受控制的拦在了她肩膀处。
俩人身子同时一僵,安若没有说话,靳宴川悄悄的松了口气。
刚出门,还没走到车子旁,身边就窜出一个人来。
“安若,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以惩罚我,我给你道歉,或者你说,我怎么做你才能消除心头之恨?”
安若被吓了一跳,看着有些沧桑的耿月。
靳宴川的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滚开!”
他护将怀里的人护的紧紧的,生怕会受到一点凉风。
耿月被他的神情吓住了,可是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她上前几步,双目通红。
“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过耿氏,帮我劝劝季淮安,他一向听你的,我不要嫁给他。”
安若看了一眼靳宴川,见他神色冷傲,知道他肯定报复耿月了。
“我真的走投无路了,公司马上就要破产了,耿氏旗下有七千多名员工,我不能让他们一分钱都得不到的离开了,求你,给耿氏一条出路,让我做什么都行。”
耿月大颗大颗的眼泪簌簌的从面容往下掉,神情几近崩溃,泪眼朦胧的看着安若。
“自作孽不可活,我们走!”
靳宴川无视她的可怜,抬脚要走,却被安若给拦下了。
“耿月,不是我针对你的公司,谁针对,你应该求谁,还有,我和季淮安就是朋友关系,你自己作出那种下三滥的事情,自食恶果,应该感恩季淮安愿意对你负责。”
安若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自己因为她受的委屈又该如何申诉?
耿月无力的蹲在地上,抱着纤弱的身体。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心生歹念,我活该,可是我的公司怎么办?他们也是要养家糊口的。”
安若看着她的模样,到底是心软了。
她看向靳宴川,眼中的所表达的对方懂。
他冷冷道:“明天有一个从美国来的富商,他需要一批材料,还打算收购一些产业,明天晚上七点,我约过去,是否谈成,就看你的本事了。”
耿月抬头,眼里尽是希望,随后又祈求道。
“可不可以不要再切断公司的进货渠道,不然,谈成我也做不了。”
“季淮安不是帮你了吗?他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耿月失魂落魄,凄然一笑:“他向媒体宣布要和我结婚的消息后,就消失不见了,所有的烂摊子都丢给了我。”
靳宴川有些讶异,想到最近几天确实没见过季淮安,不过,这一切和他没关系了。
“往后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