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宴川走到安若的身边,在俩人之间坐下来,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随意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宣示着主权。
梁小叶看到这种情况,撇了撇嘴,赶紧起身溜达到一边去,生怕一会儿溅了自己一身血。
“聊什么呢?”
明明是问的季淮安,可安若却觉得他在质问自己。
“随便聊聊,毕竟我和安若有很多话题可以聊。”
没想到季淮安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态度,说出来的话,成功的让靳宴川的脸色又黑了许多。
安若的肩膀传来一抹痛意,她不耐烦的打掉他的手,并且往一旁挪了挪屁股,不愿意离他太近。
这个举动又成功的招惹到了靳宴川,他握了下拳,直接将安若扯到身边,与他紧紧的贴在一起。
安若无法挣扎,他的手掌紧裹着自己的腰肢,好像自己如果反抗的话,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掐断它。
“我和安若领完证还没请大家吃饭,回头让助理把日子发给你,到时候赏个脸?”
他说完后,又扭头对着安若道:“你有邀请淮安来参加我们的婚宴吗?”
靳宴川说的云淡风轻,可是面容上隐隐浮现出几道锋利,似乎在警告她。
安若咬了咬牙,觉得靳宴川现在就是个疯狗,逮谁咬谁。
“还没。”
她没好气的回道。
他看着她微笑,伸手在她的额间点了一下,动作亲昵暧昧。
“我老婆总是这样,对于不在乎的人和事往往都不放在脑子里,淮安你别在意。”
靳宴川有些无奈的对着季淮安举了举酒杯,好似真的在为安若的行为道歉。
季淮安噗嗤一笑,从没见过这样的靳宴川,竟然觉得很好玩。
“虽然安若没说,但是我们也相互祝福过了,有了这份心意相通,比什么都珍贵。”
季淮安说完后也不管他的脸有多黑,低低笑了两声,起身离开。
他前脚刚走,靳宴川的笑意就敛了起来,在看向安若的时候,眸中哪里还有什么温情。
“真的是不放弃任何一个和他靠近的机会。”
安若也不惯着他。
“靳宴川你是不是有病?我和淮安聊两句也不行?如果要这样的话,你直接将我锁在家里好了,谁也看不见。”
“你以为我不敢吗?”
“靳宴川!!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讲道理,我是人,独立的人,我需要自己的社交圈子,就好比你也有自己的社交。”
“你可以社交任何女人,男人不行,季淮安更不行。”
安若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尖锐。
“你心里要是有病就去看病,整天疑心疑鬼的,你不累,我看着都累。”
她也不愿意说这样难听的话,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靳宴川的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看着她的眼底,泛着无尽的凉薄。
安若不愿意在和他坐在一起,起身将个这个无人愿意光顾的角落留给他。
此次聚会大家玩的很开心。
也不知道时铭从哪里弄来了许多大型的音响设备,还有各式各样的调节气氛的小物件。
总之整个包厢里,绝大多数人都玩到了嗨。
时铭有些体力不支的倒在沙发上,随后一个女人就靠了过来。
“时少,你眼睛乱瞟什么呢,你的主场,你自己怎么都心不在焉的。”
他叼着烟,拧着眉,态度相当的不可一世,面对女人的殷勤,只是随意的勾了勾唇。
“你是不是管太多了,我没让你玩爽吗?”
女人娇俏一笑,搂着时铭的脖子吧嗒亲了一口。
“当然了,今天过的很开心,希望能和你天天这样开心。”
这是她好不容易才钓来的男人,有钱有颜还会玩。
知道可能谈不长久,但她还是希望使尽所有手段能在他身边多留一段时间。
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这样想着,她便将手伸进他的衬衣里,还未来得及抚慰,却感到他的身子猛的一下绷的紧紧的,整个人像是凝固住一样。
女人瞧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眸中戾气四溢。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穿着普通的女人,正在和一个男人交谈甚欢。
也不知道对面的男人说了什么,她整个人笑的花枝乱颤,随意的坐在高脚凳上,长腿点着地,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她不是你的朋友吗?”
女人话刚出口,对面的人好像听到一样,看了过来。
下一瞬,时铭像是被电棍击中一样,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
甩开身边的女人,低声骂了一句。
而对面的女人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二人,然后继续和面前的男人聊天。
时铭脸色铁青,灌了一大口的酒,朝着人群狂舞的地方过去发泄。
梁小叶听着面前男人那无聊的笑话,依旧是笑的肆意开阔,只是那眼神不自觉的看向舞池,闪过一抹哀伤。
安若在这个灰暗的空间里待得久了,脑子有些发懵,随即走出了包厢,去了洗手间。
这里的洗手间都做的金光闪闪,像个宫殿,很符合时铭的审美。
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她不愿意这么快再进去,就随意的溜达了两圈。
“安若。”
季淮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然后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是不是觉得无聊?不行你和宴川一起回去吧,没什么好聚的,这里的人你都不认识。”
“没关系,我和朋友一起来的,她还没走,我一会儿和她一起离开。”
季淮安温润一笑。
“你和宴川吵架了?”
安若有些无奈:“看出来了?”
“很明显,不过看他的表现很在乎你。”
安若也能感觉到,只是这种在乎让她有一种无力感。
“他,变了,比以前更加偏执了,有时候我也挺无奈的。”
“后悔了吗?”
季淮安盯着她,眼底还带着温意,一张俊朗儒雅的面容,还有那熠熠生辉的眸子。
安若顿了顿,笑道:“不后悔,嫁给他怎么会后悔呢。”
“看出来了,无论如何你都甘之如饴。”
安若有些不好意思。
“淮安,以前真的谢谢你,也觉得很抱歉,给你带来了许多麻烦。”
季淮安莞尔一笑。
“不会啊,那些也是我心甘情愿做的,幸好我们没有结婚,不然,你可能会伤心一辈子。”
俩人面对而站,相视一笑,一切的过往在此刻烟消云散,只希望对方过的更加幸福。
季淮安语气闲闲,带着一丝小心。
“安若,可以抱一下吗?虽然我已经差不放下了,毕竟我们有着要领证的情分,可我都还没有抱过你呢。”
安若抿抿唇,释然一笑。
“当然了,很开心有你这样一个朋友,只要你不嫌弃我地位卑微,我愿意做你的朋友。”
她向前一步,张开双臂,季淮安顺着她的双臂,将她拥入怀中。
没有怦然心动,有的全是释怀。
季淮安在这一刻才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爱安若。
只是每一次她都弱小的想让人保护,激发了他的保护欲,误将这种情愫和爱情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