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抽烟的我，揣着一包软中出了小店。
路上遇见一个捡废品的老大爷，头发花白，佝偻着腰，嘴里叼着烟，正在翻找垃圾箱。
“大爷，问个路，春花公寓怎么走？”
大爷抬起头，脸上黢黑，皱纹满布，饱经沧桑，他的脸像一棵老槐树。
一双浑浊无比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他开了口，嗓音嘶哑，“沿着这条路一直往西，过两个红绿灯，右转就到了。”
“好的，谢谢您！”
我掏出那包软中塞到他手里，头也不回就向西去了。
只听身后边，“诶？小伙子，这……这……好人呐！”
春花公寓是我租住的公寓，我闭着眼都能摸回去。刚才只是找个由头，想把烟送给他。毕竟我比他过得滋润，老年人不容易的。
回到家不到二十分钟，两份外卖陆续送到。
坐在桌边，打开手机，点开某瓜视频，找到放映厅，点开一部星爷的电影——武状元苏乞儿。
手机放置在手机支架上，撕开四个外卖盒，一口米饭一口菜，大快朵颐起来，别提有多舒坦。
吃完感觉全身经络都舒畅起来，尤其是腰子，感觉充满了活力。
我想，不出两日，二弟定能生龙活虎，一展雄风。
吃完饭，在沙发葛优躺，看着电影。
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我一看，是杨海那孙子。
这孙子比我还闲，一天到晚别的不想，就想着花钱，吃喝嫖赌抽样样都来，我要是他爸，别说一个月给十万了，就是一万也不给。
这电话我是一点也不想接，不过转念一想，他还欠我50万呢，不接也不好，万一再不给了……
无奈之下，只能接。
“喂……”
电话那边传来鼓掌的声音，好像是在开会。
“喂，彦祖，你在哪呢？”他说话声音很小，差点听不见。
“还能在哪，在家里呗！”
“出来出来，带你去个好地方！”他语气神秘兮兮的，不知道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不去，腰子疼……你踏马昨天刚说戒色一个月，怎么说话像放屁一样！”
“滚你大爷的，想啥呢？我有说要去那种地方吗？草！”那边小声骂着，显然被我激怒了。
“那是什么地方？”我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别问这么多！”
“不去，下午六点还有事要办！走不开，要不改天？”我说。
我并不是骗他，我是真有事。
“真的假的？你能有什么事？去大学城泡妹子？还是去机场接美妞？要不然就是去足浴店按摩？……”
见他刹不住车，我赶紧打住。
“行了行了，别瞎猜，我在楼下订了两瓶酒，六点去她店里拿。”
“你就不能迟一点去拿嘛，屁大点事。不说了，半小时后到你楼下，准备接驾……”
我刚想拒绝，电话就被挂了。
这孙子，风风火火的性子，真是受不了。
半小时后，楼下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滴——滴滴，滴——滴滴！”
这孙子来了。
我穿上衣服，换上鞋子，提着垃圾就下了楼。
他开着黄牌迈巴赫堵在单元门口，车窗半降着，戴着大墨镜，一只手搭在车窗上，两指间夹着进口雪茄，嘴里吞云吐雾，特有派头。
两名小学生路过，其中一男孩看了看车，又看了看人，爆了句粗口，“卧槽！真踏马帅！真牛逼！”
旁边那个男孩，不屑道：“切，一看就是租的，真正的有钱人都是很低调的，根本不会把车堵在门口故意显摆，就像我舅舅那样……”
两人一蹦一跳，背着书包走远了。
杨海摘下墨镜，猛地探出头去，对着走远的小学生骂道：他妈的！小赤佬！评上三好学生了吗？
我拉开副驾驶上了车，憋住笑：“你说你跟两个孩子较什么劲，心胸在哪里？气度又在哪里？”
他吧嗒吧嗒又抽了两口雪茄，丢出了窗外。
“走，出发！”说着，开始轰着油门。
我问：“去哪里？”
“酒吧。”
“这么早？哪个酒吧？这才不到两点。”我有些无语。
“我知道，但是酒吧在杭州。”说完，他一脚地板油，车子蹿了出去。
我：“……”
很快，车子汇入了车流里。
我给小卖部的小美女发了一条信息：“你好美女，临时有事不在上海，酒明天去拿。”
“明天你在店里的吧？”
过了五分钟。
她回：“好的，在的。”
高架限速八十，杨海跑一百一。
车内DJ曲子快把我耳膜给震破。
我蹙着眉调小了音量。
“跟哪个妞聊天呢？”他转头问。
“没有。”我把手机揣进口袋，扭头看窗外。
“别装了，我都看到了！”杨海挑眉，淫笑道，“是不是前天晚上在大学城烧烤店那个妹子？还是那个骚里骚气的空姐？”
我怕他八卦起来起来没完没了，就扯了个慌，“别猜了，是我三舅妈！”
没想到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哦——，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那你三舅知道你俩的事吗？”
“滚你妈的！”我怒骂一声，彻底对着这孙子无语了，竟然拿自己的亲戚开黄腔，真不是个东西。虽然我没有舅舅舅妈……
半小时后，车子上了高速，时速一百八。
两个小时零五分后，车子停在了一家星巴克门口。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不是说去酒吧吗？”
他嘿嘿傻笑着，也不说话，松开安全带下了车。
自知上当的我，气不打一处来，跟着下了车，狠狠摔门。
“你踏马竟然耍我，有意思吗？”
他倒委屈起来，“我不这么说，你也不肯来呀！是吧，彦祖！”
“滚几把蛋，快说，到底来这里干嘛，你要不说，我立马打车回上海。”
“别别别，”他拉住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初恋最近刚从美国回来，昨天我跟她约好了在这儿见面。”
嗯？初恋？有点意思！这是准备死灰复燃了？
不过他拉我过来是怎么个意思？当电灯泡？
我气消了不少，问道：“所以拉我过来的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