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赶紧滚出来！”
符星第一反应就是提剑四处检查，那声音吓得都有结巴了。
“我……我。”
“是我。”
符夜愣住，这声音，怎么听起来离她这么近？
再低头一看，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阿花正努力试图挣脱她的禁锢的同时，嘴巴一张一合。
阿花会说话了？！
她急忙叫停符星，“好像，是它。”
“对。我。”
“放下。”
“？”符夜眨了眨眼，她没听懂。
见面前少女好像没理解它的意思，阿花又艰难开口补充道。
“求求。”
符夜这下才明白，急忙将它放下，但也不许它远离自己。
方才阿花说这泥土是息壤？她看向哥哥的储物袋，皱眉深思，息壤她倒是在书中看到过，可以充当修士的另一具身体，若是神识被毁，息壤加上一些其他稀有灵物，可以重塑肉身，只是修为会下降许多。
“息壤。说话。我。”符夜听明白了，这意思是它吃了息壤后就能说话了。
阿花找到了一处很安全的角落，缩成一团后和符夜说道：“你的。朋友。大妖怪。”
它这刚醒过来，能短短几天就学会人类的语言，已经很厉害了。
它是一只好心的大妖怪，不然它才不想管那条臭蛟的死活。才，才不是因为偷吃了这女人的息壤。
符夜被这么一提醒，也想起自己镯中的那颗龙珠，连忙取出，这龙珠里的残魂一直在沉睡，但是她也不知道这息壤该怎么作用于妖族身上啊。
“阿花，你知道该怎么复活龙君吗？”她将自己的语气尽可能地放低，温柔地哄骗道。
黑毛球突然炸毛，阿花听见这名字，连语速都变快了几分：“不要。阿花。蓝听！”
最后难听二字被它念得有些模糊，符夜噗嗤一笑：“好好好，等下就给你改名。”
阿花被她盯得有些害羞，身后尾巴甩了甩，盖在头上，闷闷地开口：“息壤，不够。去妖山。找。王。”
符夜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总归是有办法救回龙君。
阿花的嗓音又响了起来，“交换。记忆。恢复了。放我走。”
它是骗她的，其实它只是恢复一点点的能力罢了，但是它作为妖族，怎么可能一直留在修士身边。
它只想起记忆深处曾经有个男声和它说过一句话：“人族……贪欲，不可接触。”
所以它一定要离开。
符夜皱眉，快步走向那处小角落，将阿花抱起来，不顾反抗，将它放在桌上，低头和那双妖瞳对视。
阿花被少女灼灼的目光盯着，视线左移右移，连藏在身下的小爪子都不自然地蜷起，她想干嘛。
“你连我的禁制都解不开，怎么还想着自己一个人……一只妖回南大陆？”符夜很无语，它以为自己看不出来吗，如果真的实力记忆全都恢复，它早就逃了，还用得着和自己商量？
而且自己和哥哥进入玄星玲珑图的全程都被它看到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它走。
阿花愤愤地转头，这次不成功，没关系，再过些时日它就能化形了。即使实力大减，它也一定能伪装好逃跑。
一直沉默看戏的符星终于开口了，“咪咪，等我们将这里的事情解决了以后，接下来的目的地就是妖山，顺路可以带你过去。”他显然想要安慰阿花，可惜失败了。
开口一句“咪咪”惹得阿花更生气，直接转头对着符星哈气。
符星一愣，怎么，“咪咪”这名字也不喜欢？
符夜无奈扶额，伸手拨回阿花的脑袋，安慰道：“别生气。你先自己想个名字。去妖山的事再过几月就能提上日程。”
算算日子，距离年末考核只有两月有余，容鸿波也将在那时回归，等解决他后就好办了。
阿花扭头哼了一声表示不满，“焕霄。”
方才阿花说的都是些简单词汇，这下可难住符夜了，她完全无法从阿花嘴里判断出这是哪两个字。
符星见状掏出自己的通讯符箓，示意阿花写出这两字，阿花本气呼呼地不想理他，最后还是无奈写下了歪歪扭扭的“焕霄”二字。
“好听！”符星赶紧夸赞道，这才哄好了“咪咪”一仇。
符夜看着两人的互动，眼角一抽，没想到其实哥哥比自己更喜欢阿花啊。
不对不对，现在是焕霄了。
“咳咳”符夜咳嗽了几声，将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回来。
“现在有几件事情需要商量。”她换了一副严肃表情。
“第一，你现在能说话了。所以你究竟是什么妖族？”符夜没有迂回，选择直接和焕霄对峙。
这事情一直在她心中是个疙瘩，如今当事妖可以开口说话，也方便她询问。
“不知道。”焕霄愣了愣，它真的不知道。
“看来你方才说的记忆恢复是骗人的。那你是幼崽吗？”符夜不意外这个回答。
焕霄心虚地挪动了下尾巴的位置，好尴尬，第一次骗人就被揭穿了，说起来，真的是第一次撒谎吗？
它又想了想第二个问题：“不知道……不对，不是。”
它还记得体内曾经磅礴汹涌的妖力，所以，它应该不是幼崽吧？
“你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可能，受伤。所以。不知道。”
符夜心中大石落地，它没有骗她，可惜接下来几个关于光阴之力等等的问题，焕霄又一问三不知了。
“好吧。换第二件事。”没有得到答案符夜也并不失望，她转了个话头，“你对我们俩的事情很清楚，对吧？”
焕霄闻言，黑色毛毛下不存在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这都被她发现了，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坦白，“好吧。对。”
它承认了，希望这个女人不要太生气。
果然之前都是在装傻，符夜俯下身子紧紧盯着焕霄，“你都知道多少？”
不通人情的小妖怪一被诈就慌了心神，它生怕符夜对它痛下狠手，嘴里一咕噜就全都倒出来了。
它醒来时就看出符星是重生者了，所以当时才那么害怕。
而且经过这些日子和符夜的独处，它甚至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但它很厌恶的气息。
这是来自世界之外的证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