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黑点,随着海浪而起伏。
蟹锅抓过望远镜一看,那个黑点是一个人。
这个人也发现了他们,正朝他们挥手呢。
蟹锅看到他坐在一个简易的筏子上,担心他随时会沉下去,急忙对沙皮子说:“快,救他上来!”
沙皮子加快了渔船的速度,朝着那个人驶去。
海面上波浪反射的阳光很耀眼。
那个人似乎很着急,拼命地挥舞着双手。
“鲨鱼!”蟹锅看到了海面上出现的锋利的鳍。
可是有些距离,蟹锅的叫喊,那个人根本听不见。
怎么办呢?
他找来一块大木板,在上面写了一个字“鲨”,然后举起来摇晃。
那个人似乎看到了这个字,非常紧张,后头一看,鲨鱼的鳍又近了。
那个人急忙拿起一根棍子当做船桨,朝渔船划着。
近了,近了。
渔船也过来了。
还差五米,四米,三米……
突然,海里的鲨鱼探出半个身子,张开了血盆大口。
那个人有点惊慌,但也没忘记把手里的棍子插到了鲨鱼的口里。
鲨鱼没吃到人,喉咙还被棍子划伤了,匆匆离开。
此时,这个人的筏子终于靠近渔船了。
蟹锅甩下一根绳子,说:“捆在你的腰上,我们把你拉起来。”
筏子周围又出现了鲨鱼的鳍。
这鳍像刀片一样,快速地划过海面。
蟹锅在绳子上面绑了一把砍刀,慢慢放下去,说:“先拿着刀,鲨鱼咬你,就砍它的眼睛,要快!”
这个人捏住绳子,拿了砍刀,并把绳子系在腰间。忽然一只大白鲨蹿出海面,向他的腰部咬来,他反应够快,拿起砍刀拼命地砍鲨鱼的右眼。
一刀,两刀,三刀……
他砍鲨鱼的时候,蟹锅他们也使劲拉他上来。
就在这几秒钟之内,鲨鱼竟挨了十几刀,彻底失败,潜入海里消失了。
海面一摊血污,慢慢散开去。
他被拉上船后,内心的愤怒依然未平息,还拿着刀在空中砍。
长空也看到了他干裂的嘴唇、颤栗的双腿。
“上船了,鲨鱼跑了!”蟹锅说。
他听到这句话,才放下刀。
他的衣服上全是鲨鱼血,就像一大朵梅花。
“水,我要喝水。”他微弱地说。
长空连忙去餐室端来一大碗淡水。
他坐在甲板上,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把碗递给长空,说:“水,还喝。”
长空又给他端来一碗水。
他一口气喝完,直接躺到了甲板上睡着了。
甲板上很烫,蟹锅他们担心他被晒得脱水,于是把他抬到了下面的卧室,给他找了一个折叠床,就把他放在上面,让他睡。
随后,蟹锅与长空离开了卧室,来到了甲板上。
“你不是预测说有海难者吗?还真被你说准了,你像神一样!”蟹锅毫不吝惜赞美之词。
“哈哈。不过是反向推理,想不到还真算准了。”长空咧开嘴大笑。
“你说他是哪里人?”蟹锅感到很好奇。
“这不好说。反正长着一张东亚人的面孔,还会说汉语,应该是……嘿嘿……等他醒了问他吧……”
……
天黑之后,这个人自己从舱底的卧室走了上来。
“我这是在哪里?”这个人对蟹锅说。
“喔,白天的时候,我们发现你漂流在海上,把你救上来了。上船之前,鲨鱼袭击你,他拿刀砍坏了它的眼睛……”
“真的?”他欣喜若狂,说:“我有那么大的胆子,还能与鲨鱼斗?不可思议!”
“真的,你是勇士。”长空说完,抿着嘴巴。
“我叫杜亚泉,祖籍在中国福建,出生于马来西亚槟城。”他自报家门。
“你是马来西亚华人?”蟹锅问。
“对。”杜亚泉点点头。
长空打量他一番,才发现杜亚泉身高大约一米八,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身体很结实,手臂很粗,嘴唇上的胡须很久没刮了,几乎要盖住了嘴唇。特别是他鼻子上的那颗痣,有一粒黄豆那么大。
“你为什么漂流在海上?”蟹锅非常想知道他的故事。
“实话跟你们说吧。我出来是为了寻宝。”杜亚泉说。
“什么宝?”蟹锅心里压着一块石头。
“一个月前,我的一个结拜大哥说他找到了一本古书,说在印度洋的安达曼群岛之中有一座黄金岛,上面藏有很多郑和部将留下来的黄金。当时我也想发一笔横财,走上人生巅峰。当他问我去不去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为了防止出现突发情况,又找了五六个好兄弟,还买了很多该买的设备——你们懂的。于是我们驾着渔船,偷偷出海了。在海上航行了十五天,遇到了很多危险,有一次飓风差点把渔船撕碎了。幸亏大哥开船开得快,要不然,可都上了天堂。我们登岛之后,没有碰到野人或者怪兽什么的。我们搜山搜了几天,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几箱金子,就把几箱金子带走了。来到海边,将要离开的时候,一群野人从树林里冲了出来,叽哩哇啦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不懂他们的话,也可以分析出来,大概是不准我们带走黄金的意思。大哥很生气,开枪打伤了一个野人。野人们展开反击,朝我们弯弓放毒箭。大哥带着我们划着小艇上了停在海面的大渔船,可是有几个跑在后面的兄弟被……被……唉!”杜亚泉流下了泪水。
“到了海上就安全了?”长空迫不及待地说。
“渔船到了海上,又碰上了飓风,被吹到礁石上,砸了一个粉碎!大哥与其他人都没了。只有我拼凑起几块木板子,扎成了一个筏子,才勉强活到今天,呜呜呜……”杜亚泉又哭了。
“几箱金子全沉到海里了?”蟹锅说。
“是啊……真可惜……本来上岛是为了找金子……可找到了都沉到海底了……唉……”杜亚泉神色凄惶。
“是不是有一箱金子全是戒指?”长空小心翼翼地说。
“对,大哥曾打开过一箱子,让我看,我看到里面全是金灿灿的戒指。我拿起一个看过,戒指上面好像还刻有一种花纹。”
“花纹?”蟹锅与长空对视了一眼,又齐刷刷看向杜亚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