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有一柱香时间,还有谁奉献新作?”主持人强压着众人的声浪,一边作最后的解说。
“还有一柱香时间,最后一次机会,还有最后一次献诗机会!”主持人环顾了一周舞台下面观众。
“既然没人回答,那我们就进入下……”
“慢着,我来献一首。”
没等主持人说完,台下冒出一个清脆的声音。
众人惊愕,因为按以往正常情况来说,一首高品质的诗作之后是没人再敢献丑的了,并且韦艺庄已经成名多年,他的实力已为世人所公认,并且今天他还是应官方之邀才出来担任压轴环节的。所以一般来说也不会再有人出来挑战了!
众人循着声音放眼望去,发现说话的人竟然坐在杜山康,舒名流旁边,大家一致以为是那两奇葩出的主意,所以大家不由自主地“轰”的一声笑了起来。
前面一个官宦之弟看到是杜山康之流,大声笑问:“公子爷,台上的五位花魁都把时间给他韦才子了,没时间约你了!”
旁边又一官宦子弟笑道:“旁边的天香楼里有十几个四五十岁的歌妓呢,去那里念诗肯定能约上!”
“你再叫信不信我把你家女性全送去青楼?”杜山康火冒三丈对着这些人臭骂!
骂完,杜山康,舒名流也惊讶地扭头看着袁等娴,疑惑地问袁等娴:“邓姑,哦,邓贤弟,你难道对那花魁也感兴趣?你莫非有龙阳之癖?”
“对,你说对了,我要去调戏一下这几位花魁,让她们陪我一晚!”袁等娴笑着回答。
袁等娴说完径直走向舞台,周围的观众看着这俊俏清秀,玉树临风的年轻人很是好奇,虽然他跟那两奇葩在一起,但又有一股浩然正气;虽然书生气不足,但脸上又充满了自信;虽然脸孔陌生,但对着大才子韦艺庄又不怯场。
袁等娴就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到了舞台中央,此时连太后,百合郡主以及五大花魁都投来了质疑的目光。
袁等娴站在舞台中间,看了看台下的观众后又抬头看看西方的天空。此刻她眼眶饱含泪水,内心对着西方极乐的李怀旧说:“登徒,你把生命给了我,现在,我将用你延续给我的生命去朗诵你的诗,我要把你的智慧留在人间,我要把你的精神留在人间,我用这方式来告慰你在天之灵,这也是我对你的思念和怀念。你若有灵,就保佑我尽快解开你身世之迷。”
袁等娴心里默念刚完毕,一颗热泪止不住滚滚而落……
坐在舞台最前面的太后、百合郡主以及台上的五大花魁能清晰地看到袁等娴泛红的眼睛以及夺眶而出的泪珠,众人深感诧异,静静地注视着。
而后面的观众虽然看不清她眼睛的异样,但通过动作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与众不同。
袁等娴清了清喉咙,抑扬顿挫地朗诵起来:
“闺中莫妒新妆妇,陌上须惭傅粉郎。昨夜月明浑似水,入门唯觉一庭香。”
念毕,袁等娴再一次望向西方的天空,似是等待李怀旧的回应!
朗诵完毕,全诗没有一个花字,更没有牡丹二字,跟花有联系的也仅仅一个香字,台下在众人一下子愣住了,瞬间鸦雀无声。但片刻之后,一部分人开始鼓掌,特别是韦艺庄、百合郡主等文学水平高的,竞相站起来为台上的袁等娴鼓掌。
部分文学水平不高的观众纷纷问旁人此诗的意思,于是给出的解释就是:“闺房中刚刚梳妆完毕的女子不要妒嫉白牡丹的晶莹洁白。街上涂粉的男士在牡丹花前也可能感觉惭愧。昨夜月色由于有白牡丹相衬,显得格外皎洁,简直如清水一般,进门的时候只觉得满庭芳菲、异香扑鼻。这种描写白牡丹之美手法新颖,不直接刻画其形态,而是采取侧面衬托的手法来写它的风采。将牡丹白色之美发挥到极致,好象消失了它的颜色,反而更获得了超出颜色的颜色。看似写月,实则写牡丹,月色即是牡丹之色,又用来衬牡丹之美。全诗写法高明,余味无穷!”
听了解释之后,大家才如梦初醒, 随即掌声,叫好声,口哨声,尖叫声轰然而起,很多观众都伸出大拇指高叫“绝!”
此时台上的五大花魁也惊呆了,他们文学水平一般,初听一头懵,看到大家热烈鼓掌再仔细琢磨,发现这种独辟蹊径的描写手法实属罕见,也纷纷站起来围在袁等娴身边递上团扇要求签名留字,同时还拨下头上的发钗等相赠,邀请袁等娴抽空到青楼喝茶论诗。
唯有鱼雁儿感觉到此人有点面熟,不知在哪见过,不过,好在平日里她在青楼阅男无数,她老是往着是哪家富贵公子哥里想,未曾想过是在灵剑山庄见过。
台边的太后也喜笔颜开,对着百合郡主说:“这么多年的牡丹诗中,唯有这一首立意最高,手法独特,真是难得好诗啊!想不到一个牡丹花会还能挖掘出如此的青年才俊,这花会办得值啊!”
而百合郡主除了敬佩这诗水平高之余,也被袁等娴朗诵前的那一滴热泪震撼。百合郡主是诗书画音皆精的艺术天才,极善于捕抓细微流露的表情,她猜想这诗一定有一段感人的故事,这诗也饱含朗诵者对某个人的无限思念。
一柱香的时间,这诗经过台下观众的不断传诵和情绪发酵,再加上袁等娴女扮男装的俊俏模样,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想一睹芳容。最疯狂的就是部分小姑娘了,这么一个才貌俱佳的年轻男子,那是挑着灯笼也难找啊,纷纷拥簇在袁等娴身边,有赠发钗的,有赠随身玉佩的,有赠纱巾的,也有递家庭住址的。而刚才上台朗诵的人看着袁等娴被里三圈外三圈围着也只有羡慕妒忌恨了,当然,这不包括杜山康和舒名流两奇葩。
“杜大哥,我看邓姑娘还真像是有龙阳之癖!”舒名流看着被小姑娘疯狂拥簇着的袁等娴,小声地对杜山康说。
“你懂啥!这才刺激,说不定我拿下邓姑娘,还能顺带拿下别的姑娘,一箭双雕甚至多雕,想想这场面太爽了!哈哈哈!”
“杜大哥,你口味越来越重了!小弟对你的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啊!”
看着现场如此疯狂,官方怕危及太后和百合郡主的安全,所以只能动用大内禁军强势疏散,经过两柱香时间的疏导分流后,现场终于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