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瘦老头上官道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上官太师啊,你也一把年纪了,经历过的比谁都多,怎就这么容易相信郭威的话呢?”蒙大人一脸得意地说,完全不把上官太师放在眼里。
“以后呢,我们要多往来,你对朝廷有什么建议,或对别的大人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交流一下,我们相互帮助就没人能拿我们怎样。”
“呵呵,老夫老了,老眼晕花,哪还能比得上你们年轻人啊!”上官道尴尬地回答。
蒙业来还想继续在上官道面前摆谱,却看见刚才的陆校尉抬着几筐小草人走了过来。脸上的肥肉高兴得似乎能挤兑出几滴油来。
“蒙大人,巫蛊草人找到了几十个,但……”陆校尉欲言又止。
“哈哈哈……,郭威啊,这回你还不死!”蒙业来边笑边拿起一个干草人。
“上官太师,你看一看,看一看小草人上的字?”蒙业来笑呵呵地拿着干草人就要递到上官太师眼前。
实然,蒙业来刚才还堆满笑容的脸一下子凝住了,伸向上官道眼前的手也停止了,眼睛比刚才睁得更大了。
这一刻,好像空气也凝住了,时间也停止了!
“这、这、这、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蒙业来盯着小草人上的小布条惊呆了,连说话都语无伦次。
上官太师看到蒙业来惊呆状也好奇地凑过来看。
“哈哈哈哈,蒙大人,这字我念给你听吧,这个布条上写的是耶律阮,这个写的是耶律察割,这个写的是耶律沙,这个写的是韩延徽。”
上官太师念完,不断的点点头,继续说道:“唉,郭将军真是国家栋梁啊,用巫蛊术诅咒契丹狗皇帝这种方法都能想得出来,啧啧啧!”
“狗奴才,是不是你把巫蛊草人调包了?”蒙业来指着陆校尉大声责骂。
“蒙大人,小人绝不敢做出这种欺君这事,这可是要杀头的啊,小人不敢……”陆校尉被吓得跪地解释。
“蒙大人,你这么肯定是被调包的吗,莫非这些巫蛊草人是你事先安排人埋的?”上官道半开玩笑地问。
“不不不,上、上、上官大人你不能开这种玩笑,这会要了小人的性命啊,这玩笑万万使不得,使不得!”蒙业来语无伦次对上官道直摆手。
从官职来说,上官道比蒙业来高;从年纪来说,上官道比蒙业来老;从资历来论,上官道作为政治不倒翁,也比蒙业来强。但蒙业来一开始就傲慢称上官道为上官太师,现在出丑了马上改称上官大人,而对自己贱称小人。这样的见风使舵卑鄙小人作法,连围观群众都嗤之以鼻。
看着这几筐的小草人,蒙业来火冒三丈,脸色铁青,想到刚才在朝堂上,以自己为首的一派人在皇上面前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说有确凿证据证明郭威叛逆,便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前面的一筐小草人一脚踢过去。
“去郭荣府上,我不信他们没问题。”蒙业来气急败坏对陆校尉吼道。
“那,那,那这些巫蛊草人呢?”陆校尉被骂得束手无措,语无伦次地问。
“扔了扔了!”蒙业来气愤地回答。
“不能扔,皇上派我们来搜查,不管证据是对还是错,我们都必须带回去给皇上过目,否则我们就犯了欺君之罪!”
上官道果然是政治老油条,一说话就把皇帝搬出来,气得蒙业来话都说不出来。
郭荣是郭威养子,建府就在隔壁,不一会大家也到了郭荣家门口。
蒙业来的同党,皇上外戚李丰河负责搜查郭荣。蒙业来一见到李丰河铁青的脸就知道情况同样不妙,一瞧地上的几筐巫蛊小草人,那布条上同样写着契丹皇帝及主要官员的名字。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今天凌晨还派人来巡查着,没发现他们有任何动静,怎么一下子就被掉包了?”蒙业来一头雾水想不通。
“赵府的情况怎么样?”蒙业来想到还有赵匡胤这一家,如果这一家能搜出点证据来还能挽回点脸面,如果搜不出来自己的剑就全丢光了。
“快,马上去赵府。”
刚到了赵府大门,蒙业来就看到自己的大儿子蒙天养面色铁青,垂头丧气。一看这情景,已经猜到了大致情况。
“爹,见鬼了,赵府里的巫蛊草人都是诅咒契丹的巫蛊。我前几天明明把……”
“啪”一声响亮的掌声响起,蒙天养被他爹结结实实扇了一耳光。
“明明什么?你明明知道了消息为什么不提前告我?”
蒙天养被打了一嘴巴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他本来是要说他明明检验过的怎么变动了。但这话一旦说出来就暴露是裁赃了。
“混蛋,敢阴我!”蒙业来一脚踢翻了椅子,扭头就走。围观的百姓哄堂大笑,嘲讽之声大起。
李怀旧看着蒙业来远去,于是迈步走进了赵府。
不一会,赵匡胤和石守信就到了门口迎接。“贤弟真神人也,不仅拯救了我全家,还狠狠地打了蒙业来的脸,真令人畅快啊,哈哈哈!”
“大哥过奖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李怀旧谦让道:“大哥可以飞鸽传书给郭将军,让他回朝弹劾蒙业来陷害忠良,捏造事非,打击异己,虽然给不了蒙业来等沉重打击,但至少也能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给自己过上几天好日子,而皇上为了安抚你们,应该也会给予一定的晋升或奖赏。”
“贤弟料事如神,大哥照办,待郭将军回来,我定向将军大力推荐。”赵匡胤道。
“大哥好意小弟心领了,我闲云野鹤惯了,确实不适合上朝为政。”
趁着空闲,袁等娴悄悄地问李怀旧:“李登徒,你失去了记忆,为什么对朝中大臣这么了解,你失去记忆前不会是朝中大臣的儿子吧?”
李怀旧笑了笑说:“倒是有这个可能哦,要不你帮了解下朝中哪个大臣的儿子最近突然失踪了?”
深夜,开封城北的一座豪华官邸内,蒙业来战战兢兢跪倒在一五旬老者前。良久,老者终于吐言:“巫蛊之计谋划甚久,安排周密,为何失败?”
“执行巫蛊之计之人皆是精忠于大人,经查无人背叛,小人实在猜不出问题所在,但昨天夜里如果不发生刺杀皇上之事,杜宏启、舒文章及杨度水不力劝皇上取消朝会,姓郭的应该没时间调包草人。”
“啪!”老者气愤地把杯子摔在地上,狠狠地说道:“杜宏启,舒文章,杨度水,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大人息怒,事情可能并非这么简单,贫尼前天晚上在皇宫跟女刺客拆了几招,感觉女刺客并非冲着皇上而去,而是有目的的引起皇宫内乱,才导致了朝会的停办,贫尼冥冥中感觉到像是有高人在帮助他们。”一个四旬尼姑模样的人从一侧的内室走了出来说道。
让李怀旧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次巫蛊之祸的破解,却把杜宏启,舒文章,杨度水三家全族在不久的将来推上了断头台。
而开封的另一边——万安客栈,李怀旧此时思绪万千,自己穿越到这朝代也一个多月了,甚是思念二十一世纪,但返回却很渺茫,寻找龙玺毫无线索,身世调查也是一筹莫展。对于自己在这个朝代里怎么发展毫无头绪。思来想去颇感迷茫。
突然间,蟠龙山那贵妇又浮现在自己脑海里,想起了她对自己说的那几句话,想起了她临终前那眼光对自己的慈爱和不舍。想到这,李怀旧默默地打开在五龙寺缘苦方丈里搜来的肖像画,注视这贵妇画像良久。
实然,当看到旁边的落款“静夜思之并画于感业寺”时,心咯噔一下跳动起来,“感业寺,怎那么熟悉呢?”李怀旧大脑快速旋转起来,“对了,感业寺不正是武则天出家为尼的寺庙吗?根据《资治通鉴》记载,贞观二十三年五月二十六日,唐太宗李世民去世遗诏,命武才人出家于感业寺,“唐高宗永徽二年三月奉诏回宫”。武则天在感业寺度过二载晨钟暮鼓、青灯古佛、远离尘世、面壁修佛的比丘尼生活。”
“那这感业寺会不会给我带来什么线索呢?”想到这,李怀旧一阵激动,心头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