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种事,谁会管?”
他看了吴楚一眼,“你看起来像是有钱人,如果你有点本事,把那几个畜生弄出来打一顿,也算为小姑娘出气了。”
吴楚正有此意:“你知道是哪些人吗?”
老板看了一眼对面的服装店,道:“那家服装店的男老板就不是好人, 你只要拿捏住了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说完,他扔了手里的烟头,从桌子上的钞票里抽了三张出来,“吃饭只用这么多,我还得找你们零头,其他的钱收起来吧,我是帮不上忙的,只希望那小姑娘日子能过得顺畅些。”
从饭店出来,两人都很沉默。
吴楚看了看天,低声道:“下雨了。”
厉枭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吴楚眼圈有些发红,“那些欺负她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雨越下越大,两人在巷子口买了两把伞,向里面走去。
“北顺街298号,卖伞的人说大概走十几分钟,左手边有棵枣树的就是了。”
下了雨,巷子又年久失修,路上全是泥泞。
两人多年没走这种路了,找到目标的时候,两人都一脚泥。
好在那人院子前有个大水桶,雨水顺着屋檐全进了桶里。
两人稍微清理了一下自己,开始敲门。
没一会儿,有人出来开门了。
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短发,微胖,一脸精明。
看到两人的衣着打扮后,立马露出笑脸:“你们就是过来找我的吴先生?你好你好,我姓杜,叫我杜姨就行了。”
杜姨把两人让进屋里,又拿来水果和茶,很是热情。
吴楚道:“杜姨,你不必忙,我们就是想来打听一下林越的事。”
杜姨笑道:“刚才胡所长在电话里和我说了,说是有人要来找小越,还是大人物,我还不信,现在这么一看,两位还真是大人物。”
她打开客厅连着的一扇门,指着外面道:“那个小两室一厅的套间,就是小越他们住过的。”
“小越他们当时走得急,有很多东西没带走,我都收在那了, 等他们回来拿,今天你们可以把们一起带走。”
吴楚走过去,看到客厅外面的院子,有好几个小套间,很旧,好在看上去还比较干净。
“就最左边儿那个。”
“租出去了吗?”
“还没有呢 ,因为小越当时交了一年的钱,还差两个月才到期,打算两个月再租。”
吴楚道:“不用再租了,我要租它,再续一年吧。”
杜姨吃了一惊:“吴先生,你要租这里的房子?你要住在这里吗?”
吴楚没回答 ,朝那个小套间走了过去。
因为没人住。屋子也不没有上锁,门轻轻一推就自己开了。
扑面而来是一股尘土和霉味。
客厅很小很旧,只有不到十平方,左右两边各是两个小卧室,后面的应该就是卫生间和厨房。
吴楚走了进去。
和杜姨说的差不多,房间里还和很多东西没带走,但显然她也没有来收拾过。
散在桌子上的书,杯子,还有小沙发上的乱七八糟的小枕头,门口的几双鞋子,都显示着这里的主人离开的时候比较匆忙。
杜姨也跟了上来,指着左边的房间道:“那个是小越的房间。”
吴楚把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的推开了门。
这个房间小的过份,只能放下一张一米五的床和一张小小的书桌,和一个极为简陋的布衣柜。
而且,里面的东西几乎没有搬走,床上的床单和被子都还在。
吴楚合上身后的门,在床上坐了下来。
这屋子太久没有住人,有一股霉味了。
他的手轻轻的抚过床单,感受着上面的纹路。
这是林越住了几年的地方,在他们还不认识的日日夜夜,她就像这样在这个床上休息的吗?
他忍不住把脸埋进辈子里,竟然闻到了淡淡的清香。
是林越平时身上的味道。
吴楚愣了一下,随即像得了饥渴症一样猛的吸了几口。
他肩膀微耸,眼泪掉了下来:“越越……”
过了好一会儿,他站了起来,仔细的打量这个只有几平方的小房间。
书桌上放着不少书,他一一的拿起来看,发现全是她的专业书籍。
其中一本,里面夹杂着一张照片。
里面的林越看起来还很稚嫩,穿着洗得发白的高中生校服,笑意盈盈的和一个中年女人站在一起。
这是高中时的林越吗?
她怎么笑得这么好看?
在吴楚的印象中,林越几乎不怎么笑,即使偶尔笑,也很淡,从来没有这样灿烂的笑过。
他轻轻的抚过照片,轻声道:“原来,你也可以这样笑的。”
照片的背面,写着“与恩师许平合照。”
吴楚把照片小小心翼翼的重新夹回书里,然后,把书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衣柜里还挂着几件林越以前的衣服,很旧,洗得发白,但吴楚却如获至宝,从衣柜里找来了一个口袋,把几件衣服都小心的折好,放进口袋里,最后,把书也放了进去。
出门的时候看到杜姨探头探脑的往里看,吴楚道:“这个房子我先租了,一会儿把钥匙给我吧。”
杜姨干笑了两声:“吴总是有身份的人,租这个房子做什么?你要是想住在这附近,我在街对面还有一套高级公寓,更适合你。”
吴楚道:“不必。”
客厅里,吴楚给杜姨转了一年的房租,然后又拿出一叠现金给杜姨。
他是看出来了,这个姓杜的房东是掉钱眼子里的人,如果不给点钱,只怕很难从她嘴里得到几句真话。
“杜姨,我想找你打听点事儿,还请你尽量告之。”
杜姨一看到那厚厚的一沓钱,眼睛都笑眯了,她推辞了几下还是收下了,“有啥事你说吧,我知道的肯定全说。”
“我想知道越越的老家是哪里的。”
杜姨想了一下,“林越好像没有说过她老家的事,这孩子话少,几乎都是早出晚归,偶尔在家一天也是闷在房里不出来,再不济就是给她妈做点吃的,说来惭愧,她住这几年,我和她说话并不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