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枭就是厉枭 ,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他们之间,其实早就绝无可能了。
葬礼结束后,曲小夜刚要走,就被曲雪儿叫住了。
曲雪儿双目通红,恶狠狠的盯着曲小夜:“曲小夜,你晚上不会做恶梦吗?爸爸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最清楚了!”
曲小夜心头一震,但脸上却还是淡淡的:“他为了你,让我当人质,你说,他是为了谁死的?”
她看了一眼曲雪儿,道:“你现在已经出来了,就好好生活,不要再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如果你需要工作或者生活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曲雪儿自从豪门梦碎后,对曲小夜恨到了骨头里,这次绑架也是她打电话挑唆的,没想到曲文耀会因此失去性命。
“曲小夜,我不用你同情,害死自己的亲生爸爸滋味如何?厉枭恐怕是亲自动手的吧?和杀死自己亲生父亲的人在一起,你会有报应的!”
这句话直戳曲小夜的心窝,她紧紧握住了拳头。
“曲雪儿,今天的事到这一步,你就没有一点责任?没错,我不会和杀死自己亲生父亲的人在一起,但是即使我不和他在一起,他也不会要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话没落音,曲小夜就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的目光停在自己脸上。
她没抬头,与厉枭擦肩而过。
厉枭冷冰冰的看着曲雪儿:“曲雪儿,你父亲在绑架你姐姐之前和你通过电话,电话内容是什么你自己清楚,如果不是你挑唆,他不会走到这一步,所以,害死你爸爸的人,是你!”
“如果再让我听到你对你姐姐说任何一句不敬的话,我就把已经给你的东西全部收回来!”
他的话中带着一股让人心惊的狠戾,惊得曲雪儿身子抖了一下。
“我,我没有……”
厉枭目光没在她脸上多停留一秒,转身追上曲小夜,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看到厉枭将曲小夜抱上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曲雪儿妒忌得脸都扭曲了。
凭什么?
她们明明长着一样的脸,甚至自己的身材更好一些,凭什么那个贱人能得到厉枭的宠爱,能让厉枭死心踏地的对她?
她不甘心!
她失去的,她一定要夺回来, 再把曲小夜那个贱人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看到女儿扭曲到变形的脸,周晴拉住了女儿的手:“雪儿,不要再想了,我们就这个命,认了吧,厉枭这次给的东西够多了,足够我们好好过下半辈子!”
“凭什么?”
曲雪儿眼里全是怨毒的目光:“凭什么她能得到的,我得不到?明明是我陪了他五年,为什么最后好东西全由曲小夜来享受了,我却失去了所有,我不甘心,绝不会就此罢休!”
周晴忍不住哭起来:“雪儿,不要继续了,你爸爸已经死了,现在我只有你了,如果你再出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曲雪儿完全沉浸在仇恨和妒忌之中,哪顾得上母亲的哀求。
车上,曲小夜靠坐在窗边。
她闭着眼,脸色苍白憔悴,淡淡的光线下,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
而且她瘦了很多,原来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消失殆尽,小小的下巴尖得让厉枭难受。
从她醒过来到现在,五天了,她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一个字。
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过他。
他要对她做什么,她也不反抗,他要抱就抱,要亲就亲,但她不给一点反应。
就好像,他在她面前,只是一个透明人。
厉枭的手慢慢的抚过她细幼的皮肤,她一动不动的靠坐在椅子上,任他的手在脸上滑动。
厉枭看着她这副毫无生气的脸,心就像被掏了个大洞一样难受。
“和我说一句话好吗?”
没有回应。
“一句话,就说一句话,求你!”
还是没有回应。
车内气氛压抑得得命,厉枭拼命忍住内心的躁郁,才能不让自己去强迫她说话。
“只要你和我说一句话,马上就能见到喜多和云一。”
曲小夜睁开了眼睛,冷冰冰的看着他。
她眼里的冰冷就像刀子一样捅在他心上,他感觉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快要发疯的地步。
只有她,唯有她,才能将他逼到这个份上。
“厉枭,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你会用孩子来威胁我。”
厉枭心里难受得要命,但还是因为她开口说话而感受到了喜悦。
但这种喜悦只持续了一秒,就被曲小夜无情的打破了。
“我知道你手段厉害,但没想到你会把这些手段用在我身上,你杀了我父亲不够,还想把我孩子也弄死?”
她眼里凝聚着无情的冰霜:“不错,我恢复了全部的记忆,你对我做过的所有事情,我全部都记得清清楚楚。”
厉枭早就猜到她已经恢复了记忆,但听到她亲口承认的时候,还是心底一颤。
这意味着,他们前些天的甜蜜生活将彻底打破。
他们,又要回到那种暗无天日的漩涡中去了吗?
她看着厉枭:“这几个月,你不让我接触以前的所有人,甚至不让我见我母亲和曲阳,是想要我永远也想不起以前的事,任由你摆布?还是说,你又想利用我,去为时妍做什么事情?”
厉枭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看着她那诱人的小唇里吐出最伤人的刀子。
“在你失忆这段时间,我们在一起过得不好吗,不开心吗?你敢说,你心里一点也没有我吗?”
曲小夜心如刀割。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受到他的诱惑,即使已经不再记得所有的事情,还是照样丝毫不差的喜欢上了他。
喜欢上这个残酷无情,恶魔一样的男人。
但她不会承认的,因为这几个月的感情,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是他刻意编造出来的一个牢笼,他想要把她关在里面,剪去她所有的羽毛,让她永远的成为他的掌中之物。
“这几个月我为什么会这样,你还不明白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笼子里的宠物吗?还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厉枭,这几个月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你一手打造出来的幻像,即使它真的存在过,也没有任何意义,它只是你强行操纵我得到的结果,是你的一厢情意,我已经忘了。”
厉枭脸色骤变,眼底慢慢的凝聚着黑色的风暴,但他的语气却格外轻柔:“宝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说这几个月,只是我的一厢情意,你没有喜欢过我,一丁点也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