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按您的吩咐杀了曲文耀那家伙,厉枭……”
“啪!”
手机掉在了地上。
楚星河刚要抬头,就看到自己的兄长冷风行的脸上覆盖上了一层寒霜。
接下来,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楚星河手中的药杯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他不敢置信的捂着火辣辣的脸:“哥……”
冷风行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他指着楚星河:“谁让你去杀曲小夜的父亲的?”
楚星河轻蔑的道:“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杀了嫁祸给厉枭,让曲小夜永远对他死心,这样她才会回到你身边。”
“啪!”
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打得楚星河身子都偏了。
他红着眼睛,委屈的道:“哥,你做什么?”
冷风行极其生气:“你以为厉枭会查不出来这事是你干的?你这样做,不过是把曲小夜推得更远,而且我不用你操心我和她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哥,你和厉枭两个人,都扯着那个女人不肯松手,但是她只有一个,难道把她扯成两半?所以,不如让她对厉枭死心!”
“闭嘴!”
冷风行咆哮起来:“那是她的父亲!”
楚星河轻蔑的道:“那样的父亲算哪门子父亲?从小抛弃他们,现在回来又只想问她要钱,不如死了算了!”
冷风行气得眼睛都开始充血了:“那也是她的父亲,我和她相处六年,最清楚她的为人,她把亲情看得比什么都重,你这样做,她现在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你这个混蛋!”
看着冷风行气得发抖的样子,楚星河低下了头:“对不起,哥,我只是想帮你……”
“以后我的事不要你插手,楚星河,你现在只用做一件事,就是把你改名字入族谱的事情办好,其它事你暂时不要动手了!”
楚星河看冷风行离去的背影,低低的道:“哥,你这么喜欢她,我一定要把她送给你!”
曲小夜受了强烈刺激,又吹了一夜冷风,睡了一会就开始高烧。
厉枭看着她烧得通红的脸,眼神阴郁。
从发烧开始, 她一直不停小声的叫着冷风行的名字。
他在旁边一直数着,两个小时,她足足叫了四十八次。
要是在往常,她敢这样叫着别人的名字,他能活活的掐死她,可是现在她受了这种刺激,脖子上还有着一道还在浸血的伤痕。
他一想到曲文耀用匕首指着她的样子,他就觉得曲文耀再死十次也不为过。
只是,曲文耀是她的亲生父亲,虽然不是死在他手里,但是他该如何解释?说是冷风行的人杀的?她会信吗?
他已经让人着手开始处理曲文耀的后事,并且将曲雪儿也保释了出来,这些在他看来都是小事,只是一会她醒过来,他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与她相处。
而且这么多天,她的状态一直不对,她应该是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可是,以她的脾气,为什么不爆发出来?
她越是沉默,他越是觉得心惊。
他就这样守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罗九的电话打了过来。
“少爷,冷家发来了请柬。”
厉枭按住了眉头:“楚星河入族谱的事?”
“是,他们已经买下了北市的所有新闻头版,先登报昭告天下,然后十天后正式举行入族谱仪式,所有和冷家有利益关系的家族都要参加,我们也得去,您不去的话,就得老太太去。”
厉枭面无表情:“我亲自去,我要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五天后,曲文耀的葬礼如期发出。
曲雪儿和周晴一身肃穆,但却敢怒不敢言,强撑着完成了所有的仪式。
曲阳也赶了回来 。
只是,他全程态度都很冷淡,只配合完成了所有的仪式。
曲阳拉着曲小夜站在靠后的位置,淡淡的道:“我本来不想回来,但是如果我不回来,妈妈知道了肯定不高兴,这才订了机票。”
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曲文耀绑架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曲小夜,用曲小夜作为要挟想要换取十个亿,结果不慎被厉枭的手下擦枪走火,丢了性命。
曲阳当然也知道这个事情,对于这个父亲,他几乎没有见过几次,更谈不上什么感情。
“他既然想要杀了你,你不用为他难过,姐,他不值得,这样体面的葬礼,对得起他了。”
曲小夜自从绑架事件后精神状态特别差,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
如果不是曲阳回国的事情让她心里安慰了一些,这会只怕还在床上躺着。
她喃喃道:“他是一个好父亲,只是,他爱的孩子,不是我们。”
曲阳以为自己听错了:“姐,你在说什么?”
“小阳,他始终是我们的爸爸,他已经死了,你不要再说这种话,妈妈知道了会伤心。”
曲阳冷冷道:“如果不是妈妈,我根本不会回来。”
他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几辆黑色轿车,冷声道:“虽然厉枭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件事情上,我并不想憎恶他,只是姐,你为什么又和他纠缠在一起了?”
几年不见,曲阳已经从青涩的少年长成了青年,说话也没有以前那样冲动。
曲小夜淡淡的道:“不会再有什么纠缠了,很快一切都要结束了。”
曲阳道:“姐,未然哥才是你最好的归宿,无论是冷风行还是厉枭,他们都配不上你,他们这种人,看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但没有一个会心疼人的,到关键时刻,只会把你推出去当枪子使。”
他看着远处一身黑衣的厉枭,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如果非要在厉枭和冷风行之中选一个,姐,我宁愿是冷风行,至少,他会好好待你,而且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而厉枭,他以前是如何对你的?是如何对我们的?他身边还有一个时妍,姐,他不配!”
曲小夜沉默不语。
她现在对厉枭已经不知道是何种感情了,曲文耀始终是她的父亲,当厉枭让人杀死他的时候,她和厉枭之间,又多出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但这不是最让她心寒的,最让她心寒的,是厉枭残暴的本性。
这么多天,他一直在伪装,他把自己装成一个完美的爱人,一个深情的男人。
但实际上,他还是那个杀伐果断,残酷冷血的人,他没有改变,一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