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临看见她一脸悲悯的表情,心里就咯噔一声。
但话说都说了也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只能硬着头皮问,“怎么个严重法?”
孟萧潇食指摩挲着下巴,神色颇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上次跟你说中毒导致不举这个话,是我随口说了逗你玩儿的。那些慢性毒药,服用时间长只会让你神志不清,最后内耗而死。人虚弱到一定程度,自然不会有那些事儿。”
“所以如果你连晨起都没有,那可能是你真的……不太行,这个倒是有点难治。”
凤御临的表情瞬间就僵硬在那,脑子像是被雷劈了一道,一片空白。
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错觉。
他……不行?
“本王其实……”
孟萧潇很能理解作为男人,听到自己真的不行的时候,自尊受挫的感觉。
尤其是凤御临这种久居高位的男人来说。
有了这种毛病,只会更难以启齿。
她及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十分善解人意道,“你不用慌张。你的生活压力比一般人大,有这种毛病也是很正常的,早发现早治疗,早治愈,早享受。你放心,什么疑难杂症,我都是能治的。”
凤御临额头上清晰地浮起几条黑线,“我没……”
孟萧潇一脸“你不用说太多,我都懂的”的表情,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平常只有凤御临不让人开口的份,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有有口难言的时候。
他硬是气笑了。
她怎么不想想,他要是真不行,麟儿是哪儿来的?
不过眼下,他只是话锋一转,“这件事,我不希望外人知道。”
孟萧潇挑眉,“自然。”
凤御临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不过是一点男人尊严,以后总有机会找补回来,舍了就舍了。
可饶是如此,再睁眼后,他脸色也不好看,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治病这些时日,我就在府上叨扰了。”
孟萧潇一脸顿悟的表情。
原来摄政王府那边说没空来接,是他早就谋算好,要找他来治这个病的。
各取所需,她心里反而安稳不少,“有病治病,没有讳疾忌医是好事。不过下次不必这样大费周章,你同我说实话,看在你是麟儿父亲的份上,我也会帮你的。”
凤御临觉得这话好像有什么不对,一时又想不出不对在哪里。
但能顺理成章住进孟萧潇家里,也算得偿所愿,他咬牙点点头,“成交。”
孟萧潇弯唇伸手,“合作愉快。”
她伸出去的不是手掌,是半拳,与她亲近的人都知道,这是她下意识的动作。
凤御临没有看她,含混地伸出半拳和她上碰一下,下碰一下,然后冲孟萧潇伸出手掌,“合作愉快。”
孟萧潇垂眸看着眼前的手掌,愣了几秒才开口,“你这动作,谁教你的?”
这是她所在的时代,挺流行的打招呼的方式。
但是眼瞎这个是孟萧潇独有的,大拇指翘起,小拇指是伸展开的。
从前,她缠着那个人做一模一样的动作的时候,他总是不情不愿,但每次都会配合她完成,说她幼稚。
她来到这里后,也教过师兄弟们。但是动作中规中矩,就是半圈。
凤御临的动作是跟谁学的?
孟萧潇的心口几乎是控制不住地,跟着狂跳,眼底晕开的光亮,是凤御临从未见过的。
凤御临定定地看着她,“一位故交。”
孟萧潇忍不住追问道,“他是谁?如今在哪儿?”
如今在哪儿?
凤御临愣了一秒,刚悬起来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合着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他心口梗的有些难受,许久才开口,“不在了。”
孟萧潇眼底的失落藏都藏不住,“这样啊……方便问一下,你的这位故交,是男人?”
凤御临想了想,“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