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只要你一人
吻是结结实实的落在欢期的嘴上的。
或许是撑着上半身太累,峦景索性将欢期的拉在怀里,唇齿间的触碰显然比语言表达更加有温度。
他有些贪婪的索取着欢期的柔软,他吻的这样用力,又时不时怕她疼,收敛力道。
无数个分别的夜晚,他总是反复做着她回来的梦。
他爱的,他很爱很爱梨欢期。
欢期没有说话,她闭着眼睛,近乎疯狂的啃吻峦景的唇,随后觉得不过瘾,坐在峦景的腰上,将他肩头的衣领扯开。
她咬的又狠又有力,似乎要将这些年的怨恨换成这样的方式发泄。
很快峦景的肩头已经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了,齿痕,吻痕,密密麻麻的,甚至有的地方已经渗出鲜血。
峦景硬是一声不吭。
他知道她恨,也知道俩人之间那诡秘再也无法明说的爱意只能变成这样不堪的发泄。
“陛下!”
修竹再次催促着。
欢期这才缓缓起身,站在床边整理好自己的发饰和衣物,随后帮峦景拉好凌乱的衣物,遮掩住身上不堪的一幕。
“朕改日再来看你。”
一瞬,俩人的关系似乎在刚刚几瞬变不可言说的一部分。
俩人都心知肚明,却心照不宣的默认了这样的方式。
门打开,欢期从里面面不改色走出来,只是嘴边似乎还留有一股峦景身上的血液气息。
很淡,欢期像是回味般在嘴里舔舐。
修竹担忧的看着欢期的样子,心中自然是疑虑千万,但是还是忍住自己内心的疑问。
“陛下。”
修竹紧紧跟在欢期后面。
“怎么了?”
欢期转过头,看着跟自己出生入死的男人,她一瞬间有些羞愧自己刚刚和峦景的事情。
“陛下已经到年纪了,该招纳皇夫为皇室开枝散叶了。”
——
昭阳二年,是欢期一生为数不多这般值得欣喜的岁月。
洛黎国在峦景和欢期的照顾下已经一步步恢复往日的繁华,在国家蒸蒸日上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也逐渐变得不太一般。
他们花了整整两年,在峦景的政策下,焕发生机的洛黎国给百姓和皇室带来不可估量的财富。
百姓幸福了,国家就平安了。
两人在这两年也是日日相处,在峦景的耳濡目染下,欢期很伶俐,已经学了相当一部分治理国家的手段。
欢期愈发依赖峦景,她几乎是离不开他了。
她的字也愈发像峦景的字了,甚至明行有时候去看,也分辨不出这满页的字究竟是谁的。
她的眉眼早就褪去几年前的阴郁和悲伤,平添上一股淡淡的红晕,整个人愈发有气色起来。
苏禾苏淇自然是观察到主子的变化,也是打心眼里替欢期高兴。
欢期在看不见峦景的时候,总会摸着自己手上的手串,开始走神,直到峦景出现,她的眸子里就会突然跳出神采。
那一刻,她总会开心峦景的眼里有自己的倒影。
“欢期。”
没人的时候峦景不会唤她陛下,而是怜爱的唤她欢期,总是柔软,带着疼爱的味道。
欢期记得自己答应过峦景的话,她几乎就这样认定他会是自己今生的宿命。
那年初秋,桂花飘香,她那浓密发丝里沁入浓郁的花香,她终于鼓足勇气,在那株落满点点桂花的树下,俯身吻住正在饮茶的峦景。
依旧是峦景最爱的梨花茶,那样清冽的茶水薄薄附着在峦景本就温凉的唇上,刺激着那股好闻的茶香愈发浓烈。
峦景先是一惊,随后默默将欢期抱在怀里。
他加深了这个吻。
这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但是欢期认定两人开始的第一个吻。
一吻毕,欢期已经是面色潮红,掩面羞涩。
峦景却是像对待珍宝一般,将她抱紧怀中。
欢期不再和初见那般小小一个,她已经完完全全长大了,她修长的柔软的手指抚摸着峦景的眉眼,眼眸里带着无限思眷恋。
“欢期。”
峦景呢喃,他咀嚼着这个名字,觉得比儿时吃过的任何一块糖都甜。
他完全肯定欢期深深爱着自己,他第一次这样完全拥有这样一份珍贵,纯洁,无暇的感情,那是,他用了一点点手段设计,一步步诱导她,完全坠入自己的手心。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爱上她。
无伤大雅,这并不影响他的计划。
明行问过他,万一有一天欢期知道了他的权衡利弊怎么办?
峦景记得自己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就算是知道又如何?
没关系,他从没想过害过她,不是吗?
峦景嗅着她发丝间没有散去的桂花香气,他寡淡凉薄的内心不可抑制的颤抖。
“景,我能不能娶你?”
欢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朦朦胧胧想起自己几年前似乎和自己的大师兄讨论过这些问题。
历代的天子,从没有只有一位伴侣的皇帝。
可她想和大师兄一样,一生只爱一人。
这并不难吧?
只是,男娶女嫁,历代的规矩,到她这里,不过换个方式。
风从欢期的唇齿间拂过,她还能感受到峦景刚刚存留在自己唇齿间的气息。
峦景先是一愣,随后眼眸默默低垂下来,没去看欢期期待的目光。
“这是于礼不合的。”
“可若是有一天,我也要招纳皇夫,我也会有后宫,景,你会答应吗?”
欢期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有赌气,她眼眸微微颤动。
峦景明显有些紧张了一下,嘴唇微微抖动,但是很快恢复如常,像是哄小孩一般,摸摸欢期的脑袋。
“还早呢。”
难掩饰他眼底的悲伤,但是欢期还是敏锐捕捉到了。
她后悔自己说了这些,于是紧紧抱住峦景,安慰般说她这辈子都不愿招纳皇夫。
“我只要你一人,峦景,我只要你一人,好不好?”
欢期说的这样恳切,每一个字都钻进峦景的耳朵里,每一个字都这般沉重,却让他震惊。
他信她说这话的诚心,却也为自己刚刚所想的事情羞怯。
于礼不合不假,但是他更怕不能登上朝堂,掌握权力。
他退缩了。
他不舍得退居后宫,他绝不能。
“只要你一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