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王爷要是受苦了,这样的女人如何能和王爷相伴终生呢?”
莲姨一早听闻许景嫣要入宫,那脸上的苦色就没有褪去,一个劲的担忧,欢期握住莲姨的手叫她不必担忧。
但是欢期不找麻烦,麻烦却自己找上门来。
许景嫣是笑着出现在欢期的面前,那时峦景正俯身握着欢期的手,他正纠正着欢期一处落笔的不自然。
欢期被峦景环在身下,感受到峦景的贴近,她的心跳开始一样,迅速加快,连同脸颊像是被火烤的通红,由着峦景捏住她的手。
和所有稚嫩的少女一样,欢期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初次动心,她甚至不懂为什么自己脸颊会发烫,但是她喜欢峦景留在身边的时候。
“参见陛下,参见,摄政王。”
许景嫣说这话的时候,把摄政王这三个字咬的特别重,峦景松开欢期的手,淡淡扫过许景嫣。
“你来了。”
许景嫣见峦景态度淡淡,有些不舒服,走上前拉住峦景的手。
“峦哥哥怎么这么冷漠,那马车可是颠簸的我腰疼,你既然邀我入宫,不如好好陪我逛逛,我也许久没去欣赏宫中冬景了呢。”
许景嫣不知为何,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故意瞥向欢期,带着似有若无的不屑。
欢期察觉,毫不留情的回怼过去。
“也好。”
峦景居然没有拒绝,起身穿上那黑色大氅,看见欢期坐在位置上没动。
“陛下不去吗?”
欢期自然是要去的,起身准备去穿自己得分狐裘御寒,却听见许景嫣一言。
“峦哥哥,几年前我曾赠你的狐裘可还在?来时太匆忙,连件御寒大衣都忘记带。”
许景嫣分明是看清欢期穿上那件狐裘后,才故意开口,不出所料,欢期脸上浮现不自然的神色,似乎有些失望。
小女帝倒是有趣,看着欢期的小眼神,许景嫣感受到欢期对峦景似乎有着出乎自己意料的情愫在。
“本王已经赠予陛下,叫人再给你拿一件。”
可是喜欢本质上都是私有,欢期也不例外,在知道这件狐裘其实是许景嫣的后,欢期很有骨气的脱下,放在许景嫣的面前。
“朕还是在房内念书好了,你们一块去就好。”
说罢,欢期将书本立在自己的面前,将自己的表情遮在书后。
“峦景我们走吧。”
达到目的后,许景嫣继续向峦景发出邀约。
“明行,带许小姐去逛逛皇宫,没逛够一个时辰还是不要回来了,毕竟宫中的景色,数不胜数。”
明行很有眼力见,走上前去对许景嫣说道:“许小姐,这边请。”
“峦景!”
许景嫣不可置信峦景就这样把自己丢下,还要求她在冬风里逛一个时辰?
峦景没有继续理会许景嫣,明行也是和侍卫们将许景嫣边架着边抬着抬出屋内,寒风刺骨,许景嫣冻的连打十几个喷嚏。
“放开我!”
她狠狠甩开明行几人,认为自己受到奇耻大辱,正准备往回走,却被明行亮出刀来。
“你也敢拦我!?”
许景嫣只觉得火冒三丈,自己刚入宫就受到这样的对待,简直不能容忍。
“摄政王的意思。”
明行没有多解释,和侍卫架着许景嫣就在宫中漫步起来,期间许景嫣多次嘶力竭咒骂甚至拼尽全力想要挣脱,但只是徒劳。
屋内,炭火烧的极旺,欢期依旧一言不发的趴在桌子上,半晌也没看进去一个字,虽然峦景没有陪许景嫣,她心头是高兴的,但是想到自己很喜欢的狐裘居然是许景嫣曾经的东西,她便提不起兴致来。
书被峦景拿开,男人那张俊朗的脸出现在欢期的眼中,眸子里全是对欢期的宠溺。
“饿了没,我们用晚膳。”
峦景依旧习惯性的捏捏欢期的脸蛋,小姑娘终于像是炸毛一般,跳起来站的离峦景园园的,嘴巴嘟囔:“不吃。”
“有杏酪羹。”
“不吃。”
“桃花酥。”
“不吃。”
“糖霜豆。”
“不才不要别人的东西呢。”
欢期心里那点小心思全部写在脸上了,扭过身子就准备离开书桌前。
但是峦景却是手疾眼快,一把揽过欢期的腰身,将小姑娘按在凳子上,脸上丝毫没有恼怒,反倒是被欢期气恼的模样逗笑。
“当真不吃,这些才不是别人的东西,都是陛下的。”
“不信,难道宫中的一切都是我的吗?人呢?”
欢期说这话也是故意问峦景的。
“整个洛黎国都是陛下的。”
峦景虽然是哄着欢期的,但是他心头确实没有生出不愿,而是发自内心觉得欢期炸毛的模样怪是可爱,像是跳脚的小猫。
“你呢,摄政王殿下呢,也是,也是朕的吗?”
欢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不由自己,她的嘴快了一步。
这下峦景有些失神,他也没料到欢期居然会说出这样模棱两可的话,但是却也朦胧印证欢期心里对自己有着好感。
“就,就当朕没说。”
欢期见峦景没说话,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将自己的头再次埋首在书册里不敢看峦景。
“当然。都是陛下的。”
都是你的,欢期,这天下一切都是你的。
峦景也是说出这句话,他以为是逢场作戏的回应,他本以为自己又要装出旁人最喜爱的模样,但是对视上欢期明亮的眼眸,惊喜的像是听到她得到什么最珍贵的东西,而他就是那个被珍视的。
“是我们的天下,峦景,是我们一起的。”
太过赤诚和珍惜,那样干净的目光,峦景顿觉的自己的神情不受控制,心头的枯草像是被一股火焰灼烧,烫的不行。
从来没有被好好对待过的人,对于这样真挚的目光却是溃不成军。
峦景从来不觉得的自己会需要被好好对待,他自己能行,正如他觉得很多东西对于他来都游刃有余,练功,学习,谋划,掌握。
可是越是这样处处防备假装的人,越是面对真挚的人,越觉得自惭形秽。
欢期太傻了,太傻了,这样傻,所以,才会这样轻易的相信他。
可是,他是真的想抱着她,他突然好想哭,甚至于眼眶都忍不住发红。
“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峦景,你怎么了?”
欢期上前,拿出峦景曾经递给她的手绢,想要帮助峦景擦拭泪水。
峦景捏住少女的小手,包在掌心,良久,那滴泪还是没有落下,他却紧紧将少女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那是他们第一次这样相拥,欢期能听见少年胸膛有力的心跳。
“陛下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