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江羿道,声音里有叶流心熟悉的那份宠溺。
殷贵妃气得摔门而去。
江羿闻若未闻,继续剥下一颗核桃仁。
叶流心一点点把核桃仁咬到嘴里,然后,笑了。
“真听话,”她俯身上前,“王爷这么听话,必须给点奖励。”
她说着,唇都要触到他的嘴唇上。
江羿,没有躲,只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然后,听她说出魔鬼般的话——
“奖励王爷,再给娇娇剥一盘……”
……
江羿剥了两天的核桃,指甲都被染了颜色。
叶流心似有些心疼,打了水来,以软布给他细细清洗。
“是娇娇考虑不周,”
江羿的手仿若玉器,骨节分明,纤长有力,被染了色,就好像谪仙跌了凡尘,失了那股清冷禁欲之气。
叶流心很是愧疚,“该让王爷撕牛肉的……”
江羿……
一旁的玄昌已经麻木了。
叶流心就算给他家王爷一耳光,他也不会惊到跳起来了。
这世上就没她不敢做的事儿。
关键她还做得理直气壮!
换药的时候,叶流心不知为何,忽然扑到江羿胸膛上,耳廓贴着他的肌肤,似在听着什么。
“王爷放松一些,正常呼吸即可。”她道,“娇娇听听你心肺的声音。”
江羿已经可以坐起来活动,只是腿伤反而限制着,还不能自如行走。
他当初腿上也中了一箭,血流不止还狂奔回去救叶流心。
故而令这伤更加严重,比胸口的伤还恢复得慢。
此时,他看着贴在他胸膛的叶流心,眼下她长睫微扇,眸光专注。
她好好干人事儿的时候,也没那么讨人厌……
“还有些杂音,”过了几息,叶流心直起了身,“不过王爷身体底子好,已经比预想好得快多了,明日开始,便可以坐素舆去院子里转转了。”
说完她离开了江羿的身体,看了一眼衾被下熟悉的位置,似乎熟悉的什么冉冉升起……
江羿自可以坐起之后,每日叶流心来之前,他便会自行擦拭身体。
不会再给她什么机会。
叶流心心底轻嗤,嘁!
他什么样子她没见过……现在守点男德给谁看呢?
翌日她再来江羿这处,还未踏入,便听到院中一个女子带着娇弱的泣声:“王爷,王爷这些日子,可是好些了?”
惹!
好熟悉的茶味儿。
看样子上次的胡蜂还没把人蛰得够疼。
紧接着,她便听到江羿低沉的声音:“嗯,好些许了。”
“王爷好了,雪云心底便也好受些了,否则日夜煎熬……”郑雪云说着又是抽泣两声。
妈的,比她还能装呢!
叶流心听得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撤离现场。
江羿已经恢复记忆,爱谁谁她也管不着,什么风啊雪的都跟她没关系,最好他快点确定新的王妃人选,将来她走也走得顺畅点。
不过……嗯,叶流心掂量了掂量,风筝的线暂时还要拽在手里,不能给扯断了。
……
“你进来,本王有话问你。”江羿对郑雪云道。
郑雪云面带娇羞,心中狂喜。
她听闻江羿每日可见两人,今晨趁着叶流心未到前赶来试一试。
没想到竟真见到了江羿。
非但如此,他还邀她入屋。
等到进了房中,江羿也不赐座,转过素舆,目光中不含半点温度,单刀直入:“蒙州之事,你为何要冒充叶流心。”
郑雪云心头一跳。
万万想不到,江羿叫她进来,竟是问这件事。
“雪云、雪云……”她尚不知江羿恢复了往昔记忆,只记得上次赏菊宴上,叶流心将她揭露得彻底。
“说吧,”江羿神色淡淡,周身却蕴着摧枯拉朽的寒气,“说了,我留你这张脸……”
……
“娇娇,你的王爷,把郑雪云请去了屋中小坐。”三哥不一会儿就来嚼舌根了。
“哼!不守夫道!”一旁的大哥一掌拍在桌上。
“郑雪云走的时候眼角红红,看起来有点……慌乱?”三哥仔细琢磨郑雪云方才的神色。
“要不要我把她绑了关起来问问?”二哥提议。
叶流心的脸色,有些凝重。
“爹呢?”
“在呢!”叶将军浑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真是巧了,今天一家五口都在。
大哥把郑雪云的情况说了一遍,叶将军的神色,也不由得有些凝重。
他老人家打了个手语,五颗脑袋顿时凑到了一起。
嘀咕嘀咕嘀咕,手语加暗语,用只有叶家人才能理解的方式交流了一通。
五颗脑袋又散开了。
每个人面上平平无奇,各玩各的事儿,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啪!
突然间,大哥一掌拍到了桌子上。
全家人一同回头,眼里带着不解的询问。
“靠!”叶昇璃爆粗,“我怎么觉得娇娇如今像长了脑子?”
叶流心:“?”
啥意思?
合着人都穿过来三个月了,终于有便宜哥哥发现了妹妹的不对劲?
“放屁!”叶将军骂,“咱们娇娇什么时候没有脑子?”
叶流心猛惯了一大口水。
“对!”她点头,“本小姐一直有脑子!”
恋爱脑也是脑!
原主好歹是亲妹,便宜哥哥这么说合适吗?
……
叶流心足足两天没去江羿那处。
也没差人来知告一声。
“叶小姐每日都要出行宫的,”玄昌一边给江羿换药一边汇报,“骑马前往林中,带着包袱,据说里面是药同食物。”
“今日呢?”江羿问。
“今日已经出去了,若是像前两日那般,要晌午过后才会回来。”玄昌答道。
“好了。”江羿阻止了他继续包扎的手,“查一查,她每日所见何人。”
他看着胸口包得像狗啃一样的绢帛……
男人的手,确实没女人轻细灵巧。
所幸他现在也不需要躺下,否则的话,江羿都能预料到自己被玄昌咚咚翻来翻去的景象。
他眼下有些青黑。
不由得捏了捏眉心。
江羿这两日没怎么睡好,明明觉得睡得很沉,也记不得梦了些什么,但醒来总觉得疲累。
初醒时晨间的冲动也一日比一日更甚。
所谓压制的能力,并没有随着身体的恢复,而变得得心应手。
相反,复原后的身体,似乎迫不及待地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那一处上面了……
“算了,”江羿放下了手,“她去了何处,带本王过去。”
除了还不能顺畅行走,如今他也可以捏碎核桃而不崩裂伤口了。
……
叶流心陪狗太岁打了几十个滚,又把它浑身上下都撸通透了,收获了海量帝王引擎和吐血踩奶之后,才终于从林子里出来。
正要解开拴在树上的马缰绳。
“叶小姐,我家主子有请。”一辆马车早早停在路旁,来人看似恭敬。
“你家主子?”叶流心上下打量对方。
“叶小姐……”车帘掀开,江溯略带阴郁的脸露了出来,“我们要不要谈一谈?”
叶流心看他一眼:“和你,谈什么?谈你被打成八瓣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