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一个枕头突然塞在了江羿和叶流心之间。
与此同时,叶流心往后一弹,迅速离开江羿三十厘米。
“王爷,娇娇给你的香囊用的是特殊的线和料,里面的香料调配也很独特,怕是一时半会儿还凑不齐,你看,明日要不要派人去搜罗一番?”
转移话题!
迅速转移话题!
男人危险的气息,与野兽潜伏般的呼吸声,充斥于纱帐之内。
叶流心可不想打鸟反被鸟啄了眼。
何况江羿现在,可算猛禽一只。
方才在马车内,她敢放肆,是笃定了他在大街之上,也不敢做出太过分之举。
可是现在,深夜闺房内,只有二人。
她再不退,可不就是把洗白白的肉往饥饿的野兽嘴里送吗?
良久,江羿的呼吸,才终是平缓了些许。
“好。”他答。
……
一夜相安无事。
翌日,天还未亮,叶流心便感觉到一旁的江羿起身。
“王爷,”她睡眼朦胧地趴床上,胳膊撑起身子,“记得今天让人过来,要买香料和……针线……”
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嗯。”江羿应道。
于是,叶流心睡醒之后,殷策便早已经等候在了外院。
“叶小姐,王爷专程吩咐了,让我去买您需要的东西,您说,我一定一样不差的给您买来。”
叶流心拿出写好的纸条,递给殷策:“数量和材料我都写了上去,你依着买就行,如果有没有的,就暂时不买,都拿回来我再看能不能用其他代替。”
“知道了!”
能为王爷和叶小姐办事,殷策感到很光荣。
他去买东西了。
叶流心便在家里铺开画纸,开始在上面画香囊样式。
画好了,她拿起来,左看右看,十分满意。
“娇娇!娇娇!”
听这咋咋呼呼的声音,是三哥叶琮晙。
“怎么啦怎么啦?”叶流心拖长了声调。
“娇娇,江羿身边的殷策,今早上是来过对吧?”
“嗯。”
“是你让他去办什么事吗?”
“嗯?对。”叶流心隐隐感应到了什么,“怎么了?”
“我派人跟着他,发现他被宫里的人带走了。”
“宫里……”叶流心透着光,看着画纸上的图,“三哥,查到是宫里哪一位了吗?”
“已经派人去查了。”
叶琮晙话刚说完,便有下仆匆匆而来,“三爷,查到了,带走殷策的,是宫中贵妃娘娘的人。”
“江羿他妈?”叶流心问。
仆从:“……是。”
“呵!”叶流心哗的一声放下手里的画,“三哥!”
“我即刻进宫要人。你去找江羿,告诉他,我和殷策,都被贵妃娘娘带进宫了。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你一人进宫?”叶琮晙迟疑,“要不要找人陪你……”
“不行,”叶流心异常果断,“后宫男丁不能随意出入,何况你找江羿要紧,快去!耽搁不得!”
寻常人等不能随意出入后宫。
但叶流心感谢原主,曾给皇上要了一块独属于她的令牌。
这块令牌,专为去殷贵妃的长宁宫而制。
原主一腔热血,不仅洒在江羿身上,也洒在江羿他妈身上。
她是用尽了心思,想在未来婆婆身上下功夫,讨好江羿……
然而,有用吗?
……还是有用。
虽然原主一次也没能踏入长宁宫。
但要是没有她这一折腾,叶流心今日也就进不去的。
叶流心,靠打进去的……
长宁宫的太监和宫女挡在门外:“叶小姐,贵妃娘娘歇息着呢,还请您回吧。”
叶流心勾唇一笑:“那没事,我来陪她歇息……让开!”
话音刚落,就往里面闯。
太监和宫女伸爪就来抓人。
叶流心半点不客气,刹那间抽下伪装成腰带的长鞭,唰唰几鞭,打得太监与宫女跳脚。
江溯与殷贵妃正在室内拷问殷策,忽然听到外面惊呼连连。
“闹什么?”母子两人正面面相觑。
嗙!
房门被一脚踹开。
叶流心提着长鞭,逆着光:“臣女恭祝贵妃娘娘安康。”
说完这话,长鞭如同长了眼睛,往后一扬。
啪!
打倒了一位企图偷袭的太监。
“你、你这泼妇……”殷贵妃被气得语无伦次。
她明明派了人守住宫门,却不想叶流心竟这般横行霸道。
后宫之内,竟敢提鞭硬闯逞凶!
“叶小姐,你可知罪?”江溯背起手。
“哟,七殿下也在呢!”叶流心挑眉,“怎么,给你母妃送男人来了?”
江溯一惊:“你、你休得胡口乱言!”
叶流心在讲什么恐怖笑话?
后宫之内,不得有外男。
她这般乱嚷嚷,若是被父皇听了去……
“不是吗?”叶流心笑,“臣女听闻娘娘在歇息,原来是这样歇息。”
她朝被绑着吊在半空中的殷策一昂下巴:“看,多好的男人。”
这才短短一个时辰不到,殷策已被打得遍体鳞伤,他咬着牙:“叶、叶小姐……”
“这是我娘家的家奴,犯了错,我不过是罚一罚。”殷贵妃冷笑,执掌后宫多年,她岂会被叶流心轻易吓倒,“有我儿在此作证,叶小姐你可小心了,乱嚼舌根,怕是活不出我这宫门!”
殷策,是殷家的家生子。
殷贵妃这话,倒是也没说太大的错。
叶流心抄手:“对,贵妃娘娘说得对,不过殷策已经是四王爷的人了,王爷今日把他赏给了我,就是我的人了。和你殷家没啥关系。”
她朝前走了一步,忽然抬手从头上拔下一只钗子,朝殷策手上绳索一甩。
嗖!
绳子应声而断,殷策落下,摔在了地上。
在殷贵妃与江溯的震惊之下,他顺着断口三下两下解开了绳子,站了起来。
“人,我就带走了,”叶流心将一拐一拐地殷策拉住,“贵妃娘娘今日所作所为,我就当没发生过。”
“大胆!”殷贵妃一掌拍向桌子,“你什么身份教养?竟敢到本宫这里来撒野?来人,把她给我拿下来!”
内卫已经闻风而来。
听到贵妃命令,即刻就要上前。
然而叶流心长鞭飒飒,往地上一轮,一声脆响,地砖之上,竟是出现了一条深痕。
“谁敢过来!”
她挡在了殷策之前,柳眉如刃,瞳孔中威势刹现,一身将门之气霎时铺陈开来。
“我乃圣上亲赐与四王爷为妃,谁不怕死,谁就过来!”